侯的嫡亲外孙,自小身子骨又不好,平日里娇宠惯了,夏天暑热,小儿又贪凉,乳母不给小儿便哭,一哭就是个惊天动地的,乳母挨了几次板子便记住了——你爱吃啥吃啥吧,管不了啦!
本就脾胃虚弱,冷热相冲能不出毛病嘛。
沈觅给小儿推拿按摩,肚脐贴了特制的膏药,不出三天,小儿已是活蹦乱跳。
窦宛喜出望外,本想打道回府,沈觅又道:“且再等几日。”
小儿凉了脾胃,沈觅开了食补的方子,外加按摩,带到第七日,小儿已是脸色比之前红润不少,吃饭也多了一倍,沈觅又开了方子,将按摩手法教给乳母,这才说可以离去了。
窦宛这几日观察沈觅,不卑不吭不骄不躁,如春日暖阳,窦宛自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暗暗跟窦宪道:“难怪外边都传修成君是狐仙转世,还给她立了长生牌,依我看,真是个难得的,你可得加把劲儿,这等女子做我的弟媳,阿姐甚喜。”
窦宛回府后,谢礼一车又一车送往修成君府邸,除了谢小儿的救命之恩还多了交好之意。
窦宪巴不得各种机会去找沈觅,既然窦宛送的礼沈觅收了,自己当然也能送,可窦宪送去的所有礼车皆被挡在了门外。
窦宪不服气,可也没办法。
此时院内凉亭中一男一女的身影,沈觅一手拿着小秤,一手划拉着药草,薛泽挽着袖子,正蹲在一旁捡拾药渣。
薛泽道:“今日就这么走了?”
沈觅头也不抬:“他几日前已把侍卫打伤了四拨,窦宪张狂惯了,侍卫拦不住他,若是因此惹出人命,那何苦来哉!我说了,他若再敢强闯便请皇上出面,想来他是怕丢脸了。”
薛泽道:“我与窦宪斗了多少年,深知他智计百出,绝非轻易落败之人,倒是你,只怕得忙活阵子了。”
知道他说的是那孩子,沈觅笑笑:“我知,你——可是不高兴?”
薛泽回头看她:“怎会!窦家是窦家,孩子是孩子,老子有罪幼子无辜,见死不救的事你做不出,”语调一转,“若你是个冷硬心肠,哪有在此今日切药草俊俏郎君啊,啊?”
最后的字句语调一挑,直挑到沈觅心里,面上笑容弥开,“是啊,良禽择木而栖,我就是那梧桐木。”
薛泽笑出声:“那为夫甘作夫人的良禽。”
薛泽的话不假,原本沈觅有了封号,朝中官员不敢再前往人家府邸看病,一身病歪歪的去干嘛?
虽说修成君好脾气,可谁那么不识相啊!
窦宛这一开头,沈觅算是有事做了,太后心疼女儿,沈觅倒是觉得闲着也是闲着,能帮一把的便帮一把。
这日,送走了某官员家七十岁的老太太,沈觅伸伸腰,来到湖边不系舟。
九月的傍晚已是凉爽,天际被夕阳染成一抹红,不知名的鸟儿成群飞过,白衣男子一身慵懒的倚在柱子上钓鱼。
忙的时候,他总是自己在湖边,毕竟还未成亲,又不好公然日日出现在府中,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非议,真是委屈他了,沈觅一阵心疼。
沈觅上前拥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感受着他的温热,两颗心似乎能黏在一起。
“可是无聊?”
薛泽道:“怎会,只是分担不了你的累,心疼你!既然帮不上忙,我只好化作湖边美景,引得美人前来赏景。”
沈觅失笑:“美人来也,见湖边美男子甚是好看,顿时解乏。”
美男子回过身,紧紧抱住她:“美男子说,此时有求必应。”
沈觅腹中作响,睨他:“哦?变出个烤鱼我看看。”
美男子轻笑:“那变出来如何?”
“变不出来又如何?”
“变不出来我给你做肚兜,变得出来你给我做深衣。”
话音落下,薛泽笑眯眯的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支荷叶包,眸中星星撒落一地,“瞧!美男子说话作数,荷叶烤鱼。”
见沈觅睁大眼睛看着烤鱼,薛泽大笑出声,轻捏她的脸蛋:“这下我的深衣可有着落了。”
沈觅戳他的胸膛,娇斥:“做好了还戏弄我。”
美男子轻吻她的额头,“忙了一下午都不出屋,知道你累了,也饿了,刚做好便听见你的脚步声,为夫便藏了起来,甚好甚好,换得一身深衣。”
沈觅又戳,薛泽握住她的小手,清风细语般在她耳边呢喃:“为夫的胸膛你又不是没见过,何必见外,若你喜欢为夫再给你看便是。”
沈觅挥起小拳头,又引得美男子一阵大笑。
中秋佳节太皇太后又做妖,一想到长安城有人谈论窦家伯陵不/举之事便气不打一处来,既然沈觅尚在孝期不宜谈论嫁娶之事,可薛泽没啊。
你俩人不是情投意合?
偏给你拆喽。
窦琪名声已废,人也变得更是阴霾,唯一让太皇太后顾惜的便是和自己有三分像的脸,这样子是做不成正妻了,那做个妾室也算尽了棋子之用。
正直群臣欢庆之时,太皇太后猛地提出把窦琪许给薛泽做妾室,众人愣住,这妖做的不一般啊!
薛泽自然不会答应,太皇太后想了个嫁一赠一的法子,把窦家另外一个庶女窦媛一同许给薛泽做妾室。这事儿要是落在别人头上也算是喜事,毕竟是窦家的一份子了,傍上大户了!
薛泽当然不稀罕,除了沈觅谁都不要,更何况是窦家人,当场拒绝,并再次当众表明心迹——此生唯愿与沈觅共度一生。
可惜沈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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