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边帮她把包拉上。
“唉,一个月前楼梯上摔的。就因为这个,我开学的时候,还是爸妈扶进校门的呢。”孙婉边笑边叹着气。
唐筱安慰道:“没关系的,同学,谁都有个不小心的时候嘛。”她打量着孙婉的腿,外表看上去确实是受伤了,绷带缠地紧紧的。可是,这样的话,她就不可能翻下阳台,更不可能翻过铁栅栏去作案了。
除非有一种可能。
唐筱一咬牙,她要做最后一项实验,只好默念:孙婉同学,如果你是真伤,那就对不起了。
珍珠奶茶突然从唐筱手里滑落,正好是要掉在孙婉的手边,孙婉行动不便,也来不及躲开,半杯热乎乎的奶茶,就这样完完全全洒在孙婉的裙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唐筱看见一身狼藉的孙婉,心里涌上了愧疚感。人在短时间内的自然反应是最真实的,如果她的伤是装的,刚才的奶茶她自然可以轻松躲开。
唐筱赶忙拿纸帮她擦着裙子和鞋,孙婉刚刚显然是被吓到了,缓过神来,却没有生气,依旧温柔地笑着:“没关系的。你不用擦了,我回去把衣服换了就行。”
唐筱慢慢站起来,不好意思地笑着:“真的对不起了。”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昏黄的路灯散漫地落在地面上,校园路上,人们三三两两地说笑。
唐筱有些失落,她为了确认,刚刚还特意去向图书馆咨询台的老师确认,孙婉,确实从开学开始就受伤了,因为她撑着拐杖每天来,那位老师对她影响很深。
好不容易靠脚印和笔录推测出来的人,并且性格也和她推测的相符,却有了这样一个变相的不在场证明。
这道题,难道真的无解吗?
她似乎走入了一个死胡同,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徐徐踱着步,有些失神,她心有不甘,却感到力不从心。
垂头丧气地走到宿舍楼下,突然一道强烈地车灯光直射在唐筱脸上,突来的强光格外刺眼,她遮着眼勉强朝那边望去,刚准备发作,突然发现里面坐着的人是程思明。
他关掉车灯,定定地看着唐筱,眼神中有着一丝不悦。
干嘛啊?他还不高兴了?我也很郁闷的好不好!
唐筱快步走过去,气鼓鼓地拉开门坐上车:“找我吗?”
“怎么,撞了几次南墙,就打退堂鼓?”他眼光随意地落在车前来往的人群上,语气中带着轻嘲。
唐筱被他的话堵得无话可说,冷静想想后,确实,她刚刚有些急躁了。她抬手顺着头发捋了两下,刚想着要怎么回话时,程思明又接着说:“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即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这句话你应该很熟吧。”
“当然了,福尔摩斯的名言嘛。”
“那你真正明白理解,真正接受这句话了吗?”他的语气转为质问。。
唐筱望着他,略带疑惑,等他继续说下去。
“你已经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但当你面对最后一个选项时,在发现其行不通以后就自暴自弃,拒绝再思考下去。”他转头瞥一眼正盯着他的唐筱,一字一句道:“我看,你也就是这么个水平了,毫无培养价值。”
唐筱低下头,觉得刚才的自己确实很让人失望,这毕竟是她第一次亲自查案子,她总是急功近利,碰壁时就觉得自己浪费了时间。殊不知,在破案时,灵光一现并不占主要部分,最主要的是繁琐的排查实验工作,也许枯燥,也许无聊,但为了每一种可能,警察们依然要去做。
她意识到,程思明实际上是在鼓励她。唐筱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冲身边的人笑笑:“不好意思啊程师兄,是我太急了。”
十八岁的女孩儿,就算长得再对不起观众,笑起来应该是带着股甜意的,可是程思明看见她冲自己略带歉意地笑着,居然很嫌弃地别过头,内心毫无波澜。
唐筱这次倒是无所谓,反正她都快习惯了。
她食指在大腿上轻叩着,重新把信息整理了一遍:首先,根据脚印和笔录,再通过层层排除,凶手极有可能是孙婉。但是她的腿受伤行动不便,很难作案,她又是个学生,家庭环境一般,买人也不可能。最后只能是她自己动手。
这起案子,凶手想用脚印来嫁祸于子惠,说明她在案发前,要得知于子惠的行踪,并且洞悉她的生活习惯(因为鱼塘的泥泞,于子惠在夜间约会时会穿她的两双运动鞋的其中之一。),提前买好和她相同的鞋子。而警方并没有在孙婉住处搜到鞋子,估计早已经被她销毁。
但也从侧面反应,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谋杀案,这样......她晚上因为确实要外出杀人,缺少不在场证明,那么为了掩盖她的罪行,她恰好腿伤,会不会也是她的计划之一?
如果是这样,可能性只有一个了。
不妨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她在行凶时,腿并没有受伤,但在行凶后,她用其它的方法弄伤了自己的腿。那么这起杀人案,从她向大家宣称自己受伤时就已经开始为此铺垫了,最后,让所有知道她受伤的人,成为她的不在场证明见证人。
唐筱推想到此处,不寒而栗。
但这毕竟只是一个猜想,需要完全客观的证据来证明。证明她在9.12日之前是装伤,也就是说要证明一个人在过去假装过受伤,这似乎是不可能的。
唐筱思来想去,忽然双手握住程思明的手臂,眼睛锃亮:“我要查监控,学校所有的监控!”
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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