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身体后仰曲如弓,口内呓语成串,飘飘荡荡淹没在碧绿的雨雾里。
“我的亲乖乖……”
“我的宝贝乖乖……”
“我的月姨……”
“我的月月……”
“我的月月……”
两颗紫红的分别凝立两粒晶亮的水珠摇摇欲坠,他伸出舌头准确无误吸入肚里。
当倪瑞轩怒胀的阳物昂首向天,似要刺破阴沉的天际让雨点来得更猛烈些时,却被她轻巧的含在口里,轻柔若绵、温热如汤。
他在温热湿润的包围中闭上眼,似乎听到久远的年月里躲在河岸倒扣的船荫下聆听雨声,感受整过身心和灵魂游移于天外。
忽然,倪瑞轩感受到另一种温湿时,睁开眼见到盈月跨坐在自己身上,男人的所有暴怒与狰狞瞬间淹没在温暖的沼泽中。
一对肥硕的张开翅膀在雨雾中穿梭拍击。他想伸手捉住握在手心,却抬不起手臂,全身都在电击的酥麻中颤栗着。
此时他看到一滴滴晶亮的水珠从盈月汇集滚落,尽数交汇于阴阳交合处,随着她起合时体内冲出的气流吹开藤蔓般缠绕一处的毛发,再合上时又无法分清是你的我的,随着身体张合起落加快,恍如风吹垂柳。
汗水、雨水、玉液磨辗成浆,似要粘合两人从此不让分开。
他享受整个身体被包围的温情。呵护。热爱。
当雨点落于地面弹起一个个气泡时,俩人同时发出求救般的呼声,近乎呐喊。
雨如瓢泼。汗水迸发。
他们脑海同时闪过一道彩虹,轰然一声直达天际。
两人瘫软一堆又恋恋不舍脱离身体,搀扶着跑进房内,仰望通天大雨畅快的大笑不止。
他们习惯了这种拥抱,拥吻几乎每次相聚都用同一种方式迎接对方,仅有一次是盈月早到,那次是她从背后抱着他。
此时,一方天井里只见俩人静立于纷飞的雪帘中忘情拥吻。
忽而盈月从他口中缩回舌头咳嗽几声,继尔要呕吐,脸也憋红了。
“怎么啦。”倪瑞轩问。
“不晓得,忽然一阵恶心想呕。”盈月说。
“不是感冒受凉吧,快进屋。”倪瑞轩说。
屋内炉火正旺、春意盎然。盈月见了感动不己,在他额上轻吻一下,于是两人在温暖如春的小天地里为对方脱下毛皮外套,再度抱成一团牵扯着移向床边。
正当倪瑞轩解开她钮扣,欲伸手入怀,盈月再度捧腹干呕。
这一次俩人目光对视时有异。
倪瑞轩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他见过菊妹怀孕时呕吐的痛苦情景。他想到这层,脸色突变。这么多年做了无数次,种下无数种子从没发过芽,看今次迹象有几分相似。
盈月想到自己怀上孩子顿时欣喜若狂,原以为这辈子不会有孩子的,无数次梦见做妈妈的情景,一朝得偿兴奋不已浑身发抖,手指脚趾一齐颤栗无以自控。可是,当看到倪瑞轩凝结在眉宇间的颓丧与忧郁时,陡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一时间怔在床沿,互相搂抱的双手无声松开了,激情与如拿出炉膛的火钳减退热度。
“或许不是呢,这些年了都没有过。”盈月手捧他的脸颊柔声宽慰道。
“今天才有这样反应吗?”
“是。”
“前次距今约半月,那就是前一次了。”
“近日胃口确实比前些日子差,见不了油腻。”
“唉!有八成。”倪瑞轩仍皱着眉。
“如何是好。”
“要不找时间让郎中瞧瞧确信后再说。”
“嗯。我听你的。但你不要皱眉不开心,那样我会扎心的。”盈月偎进他怀里柔声说道。
“我知道。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真有孩子你会遭受天大痛苦,我是在担心你。”倪瑞轩故作轻松笑笑道。
盈月闻言将他抱得更紧了。
“想要吗?”
“不要了,我有些担心,就这么抱着。”
他俩人目光投入炉膛,木碳燃起淡蓝色火苗,偶尔发出轻微的劈剥声。
不知是从门缝隙透进寒风还是室内不够温暖,俩人拥抱的手臂微微在发颤。
刚进门的温暖瞬间减退消弥。
他们在思考同一问题:一个寡居多年的女人竟然有孕在身,如何解释。倪瑞轩已经不是从前一介农夫,传出去满囤粮店将备受损失,两人有何颜面在城东大街抛头露面。
这天俩人唯一一次相聚时没有,虽互依互偎却谁也没说话。
窗外起风后雪舞时缓时急,天井内雪片如烟似雾形成一股股气流旋转不停,渐而转成一只大雪球。
“回家吧,我去叫车,太晚了菊妹会猜疑。”倪瑞轩说。
“嗯。一起走吗?”盈月问。
“还是你先走。”
原本计划要在这里吃火锅赏雪景,结果两人都没觉肚饿。
三十六
后半夜院里所有人尽数都被盈月呕吐声吵醒了。
初时咳嗽,后来是呕吐,愈来愈烈是干呕,近乎声嘶力竭,在静寂的夜空中让人不寒而栗。
菊妹先起床并叫醒桃桃、芦花一同到盈月房中。
“小妈,是不是病了。”菊妹关切地问。
“大概是白天出门受风了。”盈月语调垂软、有气无力。
“张喜子快去请郎中来。”菊妹大声喊道。
盈月听了连忙拉住菊妹的手说:“不用,明天就会好了。”
张喜子不知去或不去,立于房外等话。
倪瑞轩披衣起床说。“这么晚别去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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