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拿出手帕子给他擦眼泪,“弟弟不哭,都是弟弟的,什么都是弟弟的,没有人敢和弟弟抢。”
她本来就儿这么一闹,最是合她心意。
姜彻一听这话却皱了眉头。什么叫做都是葳哥儿的?他虽只有这一个庶子,但还轮不到事事都得他独占的份儿。
这几年府里只他这么一个哥儿,而且当年罗氏怀着他时,先是伺候病重的孙氏,后来又操劳孙氏的后事,劳心劳神,亏损了身子,因此葳哥儿出生,就比一般儿的幼儿孱弱了许多,也因此格外宠着了些,这些下人也惯会见风使舵,跟着把小孩子捧得不知天高地厚,他老早便想处理这个问题了,没得日后把孩子养得骄纵顽劣。
姜韵这话出口,罗姨娘便知不对姜彻的胃口,拿眼一瞧,姜彻的面色果然不好看,连忙抱着葳哥儿跪下,柔声道:“都是妾身不好,妾身只这一个儿子,况且葳哥儿当年出生时差点养不活,是妾身连日不合眼地看着,才把他从阎王老爷手里要回来的。这些年韵儿也一味疼着她弟弟,难免把葳哥儿养得脾气大了些。”
脾气大了些?明明是骄纵跋扈,自私自利,到了罗姨娘嘴里便成了小小的脾气问题。承钰在心中冷笑。
奈何罗姨娘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在姜彻这里屡试不爽。姜彻见她柔弱的身子屈膝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手里又抱着哭闹的孩子,训斥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心软了下来,伸手把罗姨娘扶起来。
“你既然知道错处了,日后就得帮哥儿好好改改,若是再让我看到哥儿这般任性无礼地对待姐姐,我可不会管哥儿是不是还年幼,先到祠堂去跪到我满意为止。”
罗姨娘点头如捣蒜,葳哥儿很少见父亲板着面孔对待自己,一时也吓得忘记了哭泣。
姜彻回头来看小女儿,只见承钰无辜无措地望着这边,眼神里还带着些试探的意味,心里更是心疼。这明明是她的家,却让她如此坐立不安。
“葳哥儿,还不快跟你二姐姐道歉!”
姜彻一声厉喝,葳哥儿愣了一秒,随即又哭得响天震地起来。
罗姨娘知道这下哄不住了,儿子几时遭过姜彻一句重话,就是姜韵也被吼得呆了呆。
“老爷,葳哥儿自小就没见过二小姐,今天乍然一见,怕是认生,给吓着了。”罗姨娘委屈道。
“是啊,父亲。这水是葳哥儿最喜欢吃的,一向连我也要让着他。今天他突然见一个陌生姐姐吃他的包子,他怎么不害怕呢?”姜韵在一旁帮腔。
姜承钰从始至终冷眼看着这家子人卖力的演戏,听罗姨娘母女一人吹一边耳风,猜想不过再说几句话,姜彻又能把这件事作罢,于是干脆站出来,朝姜彻屈身一福,说道:“都是女儿不好,吓着弟弟吃饭了,女儿不该吃了弟弟的包子,是女儿的错处,女儿这就回去,让弟弟别再哭了。”
扮可怜,谁不会?
“女儿今日来就是想告诉父亲,女儿病好了,请父亲勿要再牵挂。”承钰说完作势便要迈出房门,姜彻先叫住了她,又望望哭得面红耳胀的葳哥儿,和一旁小心翼翼看他脸色的罗姨娘母女,叹口气,说道:“今日我就先陪承钰去东院用饭,你们自己吃罢!”
罗姨娘听得冷汗涔涔。她着人让姜承钰搬到抱厦的事自然还没让姜彻知道。
“父亲还是别去我那儿了。”承钰犹豫道。
“为何?”姜彻心一紧,担心姜承钰心里还是记着当年他冷落她母亲的事。
“冬日寒冷,女儿屋里没有地龙可取暖,女儿为着父亲的身体着想,劝父亲莫要去女儿那里。”承钰为难地说道。
“不过父亲果真想去东院,倒是可以去杜姨娘那处。杜姨娘那儿虽也没有地龙,但有个小炉子,女儿有时冷极了,也会去暖暖手脚。”
姜彻一听,显是有些怀疑,看看罗姨娘,罗姨娘微红着脸,低眉颔首,不敢与姜彻的目光对视,承钰却是眸光清澈温婉,一直平静地等他回答。
“你不是一直住在你母亲的院中吗?”姜彻有一瞬间猜到罗姨娘身上,但他始终不相信温和柔媚的罗姨娘会是苛待嫡女,心思歹毒的女人。
“原本是在母亲正房的碧纱橱住着,可后来有婆子来说,怕以后有了新夫人入住,我一个小孩子占着总是不好,因此才搬到了偏院的小抱厦里住着。承钰以为是父亲的意思,所以也没有多问。”
“所以你就一直在那抱厦里住了这几年?”姜彻头脑“嗡”地一响,他可从来没有续弦的意思,更没有吩咐过人让承钰从正房搬出来。
目光自然凛冽起来,转向了罗姨娘。
哪知姜彻还未开口,罗姨娘先惊呼了一声,一手环着哭得双眼红肿的葳哥儿,一手捂住胸口,说道:“这些作死的奴才下人,竟瞒着妾身如此克扣二小姐!”
“老爷,都是妾身的不是。当年夫人新去,府中上下忙作一团,葳哥儿出世以来身子一直也不好,加上韵姐儿年幼淘气,妾身真恨不得能分出十个身来替老爷分担。怎奈妾身不争气,生产葳哥儿时……”
话未说完,罗姨娘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直嗖得小脸滚烫,双眼通红,姜韵知道是哮病犯了,忙命丫鬟拿了艾盒来,又不住替她娘抚顺胸口。
罗姨娘这病是当年没出月子就去操办孙氏的丧事害上的。姜彻见状,责备的话不禁咽了回去,走上前轻轻拍打罗姨娘的背。
闹了一阵,罗姨娘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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