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宣义只觉憋了满肚子气却无处发泄,只能用力哼了一声:“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
他嘴上抱怨着,却还是听话地为秦少宗把起脉来。
医者仁心,无论秦少宗的身体是不是尹先年所为,如今病人就在眼前,沈宣义作为一名大夫,自然不会有任何含糊。
秦少宗的情况,确实不是大毛病,沈宣义很快便诊治完并写了一张方子交给十一,吩咐道:“他的身体是经常奔波才这么难好,只要能静下心来好好调养就没问题了。”
说罢,沈宣义又是用力一哼,鼓着脸颊坐到一旁等着。
从头到尾,秦少宗几乎没怎么开口,燕敏山在一旁看着这幕,心中不禁大奇。
来到沈家之前,他原本还担心这两人碰上将会有一番闹腾,想不到秦少宗的反应却是意外的平淡,这是突然转性了?
燕敏山目光好奇地在两人之前来回,最终将目光定在秦少宗看上去似乎有些愉快的脸上,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个荒谬的猜想──莫非因为沈宣义是孩子?
……
或许是燕敏山的目光太过直白,秦少宗被盯得受不了,终于开口表示了他的不满:“阿敏,你摆这是什么脸?”
燕敏山用力揉了揉脸,努力抚平自己扭曲的表情:“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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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房中等了一会,房门才被人敲响,沈芸曦上前开门,便见沈家仆从带着李沧易来到房里。
李沧易一见到十一,立刻就要上前,却在走近后被秦少宗以脚阻在几步之外的距离。
秦少宗冷哼道:“当我不存在了呢?”
李沧易丝毫没有理会秦少宗的意思,目光环顾了房内众人一圈,开口第一句话,却是问道:“温容川已经带着木块往示鬼教了是吗?”
查觉李沧易这问题问得奇怪,秦少宗皱眉道:“什么意思?你知道温容川会拿着木块到示鬼教?”
李沧易依旧没有理会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秦少宗身后的十一。
一旁沈芸曦解释道:“李沧易说他不想帮助与示鬼教有关的人,所以若是温容川想知道木块的用途,只能自己拿去找杨瑞问清,我本还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却是温容川自己提出来了。”
秦少宗皱了皱眉,脑中似乎闪过一丝什么,却是不及捕捉便消失无踪。
而在他们说话时,秦少宗一直维持着依在十一怀里的姿势,李沧易看了两人一会,见十一的神色没有丝毫勉强,便转向沈芸曦道:“如今我已经见到十一,依照约定,我会回答所有我知道的事情。”
沈芸曦道:“叶庄主说你曾经想杀温容川,这是怎么回事?”
李沧易沉默了一会,老实道:“这是上任十一的意思。”
秦少宗与十一两人皆是一怔,沈芸曦几人却还不明所以,疑惑地望向十一的方向:“上任十一?”
李沧易补充道:“如今他已经离开血堂,所以,我该称他为尹先年才对。”
燕敏山闻言大惊,沉默一旁的沈宣义更直接跳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师父为什么要杀老大?”
李沧易道:“既然他是你师父,那么你应该自己去问他。”
“听到这样的答案,我竟一点也不觉得意外。”秦少宗一声冷笑,“温容川还在我面前拼命的为尹先年隐瞒,结果现在尹先年却想杀他,要是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知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沈宣义在一旁怒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大经常会回翠竹林,师父要是真想杀他,老大早就没命了!哪里还需要靠别人?”
“这个问题,我自然也问了,他只说他无法亲自动手杀温容川,需要借助他人之手才行。”说到这里,李沧易便露出奇怪的笑,“也许,尹先年也怕温容川的血。”
沈宣义怒道:“师父经常向老大取血研究,根本没有这回事!”
燕敏山也道:“表哥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同意这种事?”
李沧易淡淡地道:“我是一个杀手,只要给了足够报酬,没有什么人是我不能杀,何况温容川本就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恶徒’,杀他又有何不妥?”
燕敏山急道:“那些事不是表哥做的!”
秦少宗不咸不淡地道:“既然这样,尹先年又给了你什么好处?”
李沧易道:“他先告诉我当年父亲盗得的木块的用途,随后表示只要我为他杀死温容川,他便能助我消灭戚家及沈家……甚至是示鬼教。”
沈芸曦冷冷道:“口气倒不小。”
秦少宗冷哼道:“他说能为你报仇你就相信,十一说的话你怎么就不信呢?”
李沧易道:“因为我知道他确实有这个本事。”
秦少宗被李沧易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明白,尹先年若真的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十一”,那确实有能力助李沧易报仇。
沈宣义依旧在一旁跳着嚷道:“不可能的,我绝不相信师父想杀老大!他和老大在一起时下手的机会多的是!要真的有心老大岂还能活到现在?”
李沧易冷冷道:“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情,我只回答我知道的问题。”
秦少宗道:“那么你是什么时候遇到他、知道他的身份?”
李沧易道:“一年前,在我私自闯入戚家失败之后,你和十一吵架而大闹夙城找人时。”
当时秦少宗来到夙城为戚空行处理善后,也命李沧易不许向戚空行报仇,李沧易心生不满,当晚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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