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秀荷问:“你们都在这儿?”
宁代玉说:“民工看人家睡觉,徐组长说了他们几句,施工队的队长就和徐组长斗嘴了,话说得很难听呢。”
老徐笑了笑:“操他娘,和我斗嘴有什么稀罕,我算得上老几,屁都算不上一个。”
王鹤立说:“快别这么说,徐组,你毕竟还是县筹备领导小组的副组长,相当于县委副书记或者副县长啊。”
老徐指着王鹤立的鼻子说:“你还把我当副组长,啥子副书记副县长的,你现在想当了吧,我让给你当算了。”
王鹤立说:“徐组,你不要开国际玩笑了,你把我打死我也不敢啊!”
卢秀荷说:“我们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老徐,你也少点牢骚,先说说施工进度和工程质量怎么样?”
老徐不说话了,背着手径直朝门口走去。王鹤立和宁代玉紧跟在他的身后,王鹤立说:“徐组,你天天来,看出啥毛病没有?”
老徐没好气地说:“我是天天来了舍,来了还不是他妈的受王八蛋的气,进度和质量都摆在那里的,你们去看啦!”
王鹤立说:“徐组,你是领导啊,现场施工你在管,分工负责嘛!现场质量进度陆组长不问你问谁呀,再说了,我们各有各的事,大家都在忙啊!”
坐在沙发上的陆秀荷看见老徐背着手往门边走心里就很不高兴了,听了他在门口牢骚连天气就更大了,她说:“老徐,你今天吃了火药嗦,当初分工你管现场,我先征求了你的意见,也是你自己同意了的,怎么尽说些棒棒话呢?”
老徐说:“好事都让别人做完了,我尽做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我总觉得我好像在被别人当枪使。”
“说话要负责任啰!都是老同志了,多好年的领导同志了,革命工作有分工用协作,哪个把哪个当枪使了?你做的是费力不讨好的事。哪个做的又是不费力只讨好的事呢?”陆秀荷本来就气愤,听老徐这么一说,想把火气压下去都不行了,她面带怒气,以极为不满的口气说:“老徐,我一直把你当成老同志老大哥看待,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说些话句句伤害人呢!”
老徐自知理亏,但又不想认错,在那里闷了一会说:“我怎么了?没怎么了。连包工头儿都可以拷问我,我算个啥子,啥子都算毬不上,说话只能算放屁。”
陆秀荷说:“包工头拷问你了,是不是你认为包工头拷问你是我叫他拷问你的?你一个老领导。说话处事总要讲究个方法吗!你在分管现场,进度、质量出了问题你要负责,搞砸了看你怎么给组织交代?”
老徐说:“我是个大老粗,讲不来个方法,没得你们高级知识分子心眼多。搞砸了,搞砸了有啥办法?大不了我辞职不干了,不当这个副组长行不行?”
陆秀荷说:“你以为你辞职就完了。没那么简单的事吧?这维修何家祠堂是国家文物局、省里、市里都挂了牌的,你以为是儿戏嗦,弄不好还像过去那样,拍拍屁股走人,恐怕没得那么轻松哈。还有,我听说你接受sè_qíng服务。到时候你也得把这事给组织说清楚吧!”
老徐急了,他语无伦次地说:“这、这、这、这个,胡、胡、胡说八道,谁说这个谁是王、王、王八蛋。”
陆秀荷怒了:“你、你这是骂谁?”
老徐说:“谁这么说我,我就骂谁。”
王鹤立说:“徐组。你说话注意掌握点儿分寸咯,在你还没有辞职之前,你还是筹备组的副组长啊,副县级干部啊!你说话要负责任啰。”
“我说话不负责?你们谁对我负过责?那天去泡澡还是陆组长带我去的,而且,更何况——”老徐几乎是在喊。
“没错啊,是我带你去的呀,我觉得你天天跑工地太辛苦,让你去泡个澡解解乏是关心你呀,谁知道你要去搞那些事?”陆秀荷说。
“是小刘领我去的。”老徐结结巴巴地说。
“是吗?小刘领你去的,小刘石哥驾驶员,你是领导吗他是领导?再说,真是小刘领你去的吗?”陆秀荷说话的气势有些逼人。
王鹤立说:“小刘在外面呢,叫来当面一问不就清楚了吗?”
正说道,驾驶员小刘就过来了。小刘问:“徐组长,有什么事吗?”
“那天泡澡是不是你和我一起进去的?”老徐气冲冲地问。
“是啊,我进了走廊看见你被一个妹妹领走了,我觉得没意思就退回大厅,大约过了四五分钟,市委办公室田科长打电话,说是何书记叫陆组长去汇报工作,我问陆组长徐组长还在泡澡怎么办,陆组长说徐组长太辛苦了让他好好泡一泡消除疲劳,过会儿你再来接他。于是我就开车送陆组长去怡园了。陆组长谈完事,我从怡园把陆组长送回办公室以后再到山上来接你的。”小刘不慌不忙地说。
“那,那宁代玉你说,你对他们说,我那天是怎么接受sè_qíng服务的,你就如实说。”老徐以为这些事儿一个女孩子家是说不出口的。
宁代玉满脸绯红,低着头说:“我、我、我跟你一起泡澡了。出来是被人看见了。”
老徐几乎奔溃了,他张着大嘴,十分吃惊地说:“你、你、你说啥?我、我、我真的服了你了!”
何家祠堂维修工程竣工了。
老徐也被撤职了。
说是撤职也算没有撤职,因为那处分文件上明明写着保留副县级待遇,职务改成了调研员。老徐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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