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何伟力再也睡不着了,他几乎通夜失眠,他想得很多很多。从闫三星身上他看到了一些人的本来面目,看到了更多的事实和现象,也明白了更多的道理,一个人一旦官瘾大发,权欲膨胀,就会灵魂扭曲,人格丧失,表现在行动上就会不择手段,干出肮脏丑恶的事来。
第二天早上起床以后,何伟力感到头脑昏昏沉沉的。几乎一个晚上的失眠,他本来想把《恨水东逝》好好翻翻,却不料一个字也没有看成,看来,这不是恨水东逝,而是恨人间人心太过贪婪,为了实现私欲,好好的正路不走,尽想些邪门歪道,弄得大家都不好过,像闫三星卑鄙小人,就是我不把他怎么样,常委的其他同志也会对他提出处分的,搞不好就会鸡飞蛋打,本想升官,到头来反而落得个降职或受处分的下场。这种人虽然刁钻油滑,但缺乏审时度势的正常思维,一旦牛角尖钻到了头,就会自取其辱。我恨他搅得我失眠,这失眠的味道真让人难受。
和方明的会见是在省委常委议事厅,分管副省长吴谦也在座。方明一见面就说:“伟力,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几个贫困县的工作够难的了吧?”
何伟力说:“最难的我觉得还不是这几个贫困县的工作,把我搅得头昏脑涨的是三区一县,大家都认为新建四个县级班子空缺多,有跑头,蛤蟆老鼠齐上阵,人人都来抢位置,各种手段包括上九流、中八段、下三烂全部使出来了,这不,我从松山到西都,后面就跟着好多追随者。”
吴谦哈哈大笑:“追随的人多。太好了,说明松山的追星族正在发展壮大,你何伟力也成明星了。”
“不错,何伟力成了明星,包括闫三星在内的追星族在追捧你,这不能说就是坏事。”
方明意味深长地说:“怎么说呢?我碰到跑官要官的人不会比你少吧。”方明笑了笑说:“因此我和你一样,同样当过受人追捧的明星。”
何伟力说:“我只算个小明星,方书记才是真正的大明星。”
方明说:“都是明星,大小都一样,没有实质性的区别。老人家说过。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思想,只要有人类的社会存在,就有跑官要官的事情发生,只要有跑官的,我们这些当官的就会成为被人追捧的明星。只要你在位,不想当都不行。跑官要官的现象是一个普片的现象,它不仅仅在中国有,在世界上其他国家照样有。只不过他们的跑法和要法不同罢了,你说美国的历届总统,这官大到头了吧,可除了华盛顿以外。哪个不是要来跑来的,里根是跑来要来的、克林顿是跑来要来的、布什父子是跑来要来的,奥巴马同样是跑来要来的,你看那oszs等几个摇摆州脚板皮子都跑翻,嘴巴皮子都磨起泡,最后如果不是风灾帮了他的忙。那顶官帽子就被ld,他们的官帽子全是跑来要来的,就连小日本那些走马灯似的首相,什么蠢一郎、九三、也填、俺陪小三,也都是跑来要来的嘛,如果他们坐在那里等着人家主动奉上那顶帽子,可能八辈子都遇不上那种好事。”
见何伟力和吴谦都坐在那里认真听他讲,方明继续说道:“跑官要官本来无所谓对与错,关键是你向那个方向跑,向哪些人要。我东拉西扯说上这半天就是想说明这个问题,国也好,小rb也好,他们的跑官要官是面向选民,面向一些利益集团,而我们呢?我们这里这些跑官要官的却是面对他的顶头上司,他不是首先夯实做官的基础,把他的能量、感情和魅力展现给民众,让民众认可他,觉得他是一块当官的料,从而投他一票,而是投机取巧,揣摩上司的心理,投其所好,以期达到升官的目的。”
方明说,跑官要官的思想根源是“官本位”的意识。我们国家由于受封建制度的影响,“官本位”意识根深蒂固,十分浓厚。“官本位”是指以官为本,一切为了做官,把做官看作人生最高价值追求,同时又用做官来评判人生价值的大小,评判一个人的地位和作用。在现实生活中,“官本位”意识导致跑官要官、买官卖官行为和各种官僚主义现象。
方明还说,“官本位”意识的形成和长期存在有着复杂的历史和现实原因。
从历史原因看,“官本位”意识是封建社会的产物。我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形成了以皇帝为顶端的高度集权的制度和等级森严的官僚制度。在这个宝塔形的体制结构中,上尊下卑,界限分明,不容僭越。官为百业之首,唯有走上仕途,才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也只有做了官,才能获得特权和利益。人们以官为贵,以官为尊,社会上形成了以官职大小衡量人的价值、成就、地位的“官本位”意识。“官本位”意识是封建集权制和官僚制在观念形态上的反映,并反过来维护和服务于封建集权制和官僚制。时至今日,“官本位”意识仍然影响着一些人的思想和行为。
方明从体制因素和观念层面两方面揭露了“官本位”的实质。
他说,首先,从体制因素看,“官本位”意识的流行与我国在相当长时间内实行的单一化的行政管理体制有关。在革命战争年代,实行高度集中的体制是必要的,因为当时的中心任务是武装夺取政权,一切工作都要服从和服务于这一中心任务。高度集中的管理模式便于集中领导、集中指挥、集中行动,有利于应对战争环境下复杂多变的情况和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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