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置信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断然道:“我与悠竹兄相交甚密,知晓他的为人,这种事情,实在不像他的所为。”
他竟是为悠竹居士辩驳起来。宁清卓本来以为这事定与陈晋安有关,现下心中的怀疑倒是消了些许:若这事真是陈晋安的谋划,那他此时定是要努力与悠竹居士撇清干系。这么断然为悠竹居士说话,倒像是被好友骗得挺彻底。
宁清卓也不妄下定论,只是呵呵一笑:“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看着道貌岸然,其实居心叵测,让人防不慎防,晋安,你说是也不是?”
陈晋安被宁清卓拿话几番试探,努力隐藏情绪,才没有被看出不对。好容易与宁清卓告辞,他回到自家店内,立时沉下了脸。陈达正在店里等他,见他回来,急急上前:“少爷,悠竹居士被锦衣卫抓了!”
陈晋安行到里屋方停下,沉声道:“我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达便将事情简单一番讲述。原来,陈晋安要将*和妖书栽赃到沈鸿锐身上,便必须要找个肚里有货的文人来代笔,否则写出来的东西太不上层次,谁会相信这是状元郎沈大才子的作品?可这些事情又要保密,陈晋安不愿知情人太多,于是悠竹居士便成了代笔的不二人选。
悠竹居士早就被陈晋安拿捏,无法之下,只得先后写出了《偷香记》与国本论。写完国本论,悠竹居士照旧将冯星唤至府中,让冯星誊写一份带回书局排印。冯星誊写完告辞,悠竹居士便打算将他的手稿烧了。哪知刚将纸张点上烛火,院外便传来一阵喧闹:竟是锦衣卫来他府上搜查了!
锦衣卫为何会出现?悠竹居士写国本论时,正是*案案发不久。孙剑锋接下了案件,虽不愿找尽心查案,却总得做些表面功夫。遂挑了些与沈家、沈鸿锐有敌对的人上府搜查,悠竹居士便是其中之一。
听见喧闹声渐近,悠竹居士无法,只得扔下正在燃烧的手稿,急急外出迎接。他被赶去了正院里集中,也不知道那些手稿是否燃烧殆尽。
巧合的是,那些手稿还真没烧尽。一名校尉搜查书房时,发现了尚未燃尽的手稿,拾起细看,却不能从那残迹发现什么,便顺手将那手稿收进了袖里。
锦衣卫四下搜查一番后便离去,实在是大大安了悠竹居士的心。他赶回书房一看,只见到地上一堆灰烬,便以为没人发现他的秘密。却不料,妖书案发后,那名校尉看了那文章,隐约觉得熟悉,翻出那残破手稿一比对,立时大惊!急急将事情禀报孙剑锋。孙剑锋将这证据压了一阵,直到昨日方拿出手稿,为沈鸿锐翻了案。
陈达讲述完毕,担忧道:“昨日,李全平被圣上好一通责骂,现下再不敢有所动作,我们不能指望他。可悠竹居士却在锦衣卫手里,我怕他受不得刑讯,会将你供出……”
陈晋安却彻底忽视了陈达的话。他只觉恨意灼心:一点点,就差一点点!现下……却功亏一篑!
——清卓不用离京!沈鸿锐重获清白自由!他也没法做清卓的同盟!更别提今日清卓看他的古怪目光……她是在怀疑他!
男人咬牙恨声一字一句道:“孙,剑,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秋声的地雷*2!(*╯3╰)
☆、第80章再次栽赃
陈晋安一时无法理解孙剑锋。那个男人明明和他一样,都喜欢宁清卓,都不愿看到沈鸿锐的存在。现下眼见沈鸿锐被置于困境,孙剑锋应该乐得袖手旁观,为何竟会出手解救?
可再一想,陈晋安却又通透了:孙剑锋是锦衣卫指挥佥事,不可能经常离开京城,宁清卓要离京,孙剑锋自是舍不得,当然要设法阻止。再者,孙剑锋在这关键时刻救出了沈鸿锐,宁清卓能不对他感激万分?
这么一想,陈晋安只觉心中愈恨:他通篇辛苦谋划,到头来,渔翁得利的人却是孙剑锋!
——毁了我的好事却还想赚好处?
——你不让我舒服,我也不让你好过!
陈达见陈晋安面色阴沉不语,在旁焦急道:“少爷,你先别顾着生气。现下我们怎么办?”
陈晋安心思飞转,片刻答话道:“悠竹居士总会顾忌他在京的妻儿,一时还不会将我供出来,不过时间久了……却说不准。你还是去找廖主事,让他设法去天牢一趟,将悠竹居士灭口。然后让他去见清卓一面,把这事继续栽去孙剑锋头上,洗脱我的嫌疑……”
他与陈达一番低语。陈达认真听完,正准备离开,却听陈晋安道:“慢着。”停步回头。
陈晋安皱眉眯眼,又思量了半响,摇头道:“不,不要让廖主事直接找宁清卓。让他将事情告诉沈鸿锐便是,沈鸿锐自会向宁清卓转述。由沈鸿锐说出的话,宁清卓本能会更相信。”他冷冷一笑:“呵,想取我的巧?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陈晋安在店中细细谋划,宁清卓却已经赶去了东厂。孙剑锋上呈的证据凿凿,圣上得知真相后,只觉被耍弄了,又是大怒。他将李全平一番臭骂,又斥责陈大学士教徒无方,令孙剑锋接手案件审问悠竹居士,并且即日将沈鸿锐放出。
消息传出,被东党压制多日的西党扬眉吐气!许多文人士子结伴来到东厂,就等着接沈鸿锐出狱。宁清卓赶到时,东厂门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人,她没法挤进去,只得在外候着。
她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方见沈鸿锐自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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