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温木慢慢地积极起来,他配合治疗,笑容也多了不少,温家父母这些年早已经被儿子的病磨掉了棱角,半年前温木想回国,商量之下,还是让他回来了,或许回到从小生活的地方,他会好得更快一些。
温铭问过他是否认识顾成林,温木都说不认识。
原计划着要演唱会结束再去看翁书国,但是顾成林买的房子距离体育场很近,彩排之后,胡修肖闻这两个曾经见过老人家的,提着礼物和顾成林一起开车过去。
平房小院,在b市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相当昂贵,翁书国腿脚不方便,住这种房子可以多晒晒太阳,老人知道他们三个过来,等到九点钟还没睡觉,他更老了一些,头发花白,皱纹深刻,翁钉钉听到动静,从自己的卧室冲出来,高兴喊:“成林哥!胡修姐姐你们回来了!”
胡修跟他比比个头:“可以啊小豆丁,长这么高了?”
“那当然了,我已经十岁了!”翁钉钉现在是个小学生。
翁书国耳朵有些聋,胡修肖闻跟他说话的声音很大,他们很久没聚在一起了,翁钉钉长大了,翁书国也还算健康,胡修心中的梦想彻底的实现了,胡瑶瑶的腿也在一年前治好了,一切都是最好的走向,翁书国环顾屋内,顾成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去。
二十三岁的顾成林,好像回到了十二岁那年,寡言沉默,不接受任何人的善意与恶意,他还是一样的出色,用了两年的时间修完大学课时,跟着胡修出道帮他打鼓,看起来一切都很好,可他心里空了。
翁书国锤了锤自己不争气的双腿,浑浊的眼睛泛红s-hi润,他年纪大了,他拉不动这个孩子了。
演唱会如期举行,可能是在b市的原因,胡修坐在后台感慨颇多,当年的小酒吧已经换成了体育场,单调的蓝色光束也变成了海洋,他想找人诉说诉说吧,但是肖闻傻逼兮兮的没这份情怀,键盘和吉他手又是后加入的,不能理解他这份难得矫情,找顾成林?
算了,他不会开口。
有时候胡修甚至想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可他除了不怎么话说,一切正常,胡修这个时候挺犯贱的,他特想听顾成林跟他坐地起价:我帮你打鼓,你给我两千八。
此时别说两千八了,二十八万都可以。
周五小学生放假,翁钉钉举着演唱会的票,坐在体育场外的台阶上问胡瑶瑶:“我们为什么不能去后台呀。”
胡瑶瑶长成了大姑娘梳着马尾辫,杏核眼睛忽闪忽闪地:“后台肯定会忙,我哥说怕舞台道具碰到咱们,所以让助理哥哥陪我们看。”
助理去给俩个小朋友买饮料,翁钉钉漫无目的地看着安检口进来的一批一批的人,胡瑶瑶揉着腿跟翁钉钉抱怨作业问题,话没说完,身边的小孩儿已经蹭地站起来跑下十几个台阶,胡瑶瑶喊他:“你去干什么啊!快回来别走丢了!”
和五岁相比,翁钉钉确实长高了不少,可掉进成人堆里,还是个小朋友,天色有些暗,他跑了几步,仰着头焦急地找着,仅仅是一晃而过的人影,跑过来时却又不见了。
“温木哥哥!温木哥哥!”小朋友不会想那么多,找不到人就站在原地大喊,引得歌迷频频侧目。
胡瑶瑶和助理追过来时,翁钉钉嗓子都要哑了,他眼睛红红的,撇着嘴角特别委屈,助理赶忙安慰他,拉着他的手准备进场,翁钉钉又回头看看,对着安检口的方向喊:“温木哥哥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了!我都等你很久了!”
演出结束后,助理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后台,翁钉钉一点都不兴奋,蔫嗒嗒地找到了休息室的顾成林,顾成林正靠着沙发,长腿搭在矮几上睡觉。
翁钉钉坐在他身边说:“我今天看见温木哥哥。”
“是吗。”过了许久,顾成林开口:“他变成什么样子了。”
翁钉钉着急:“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看见了!不是做梦!”
顾成林淡淡地问:“那他是什么样子。”
“穿着白衣服。”
“是吗。”
“眼睛变大了,我记得温木哥哥的眼睛,我一眼就认出来。”
“是吗……”
这五年里除了翁钉钉没人跟他提过温木,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不可说,如果没有翁钉钉,顾成林甚至怀疑,那个炙热短暂的暑假是一场梦,可翁钉钉提得也少了,再过几年,应该会忘记吧。
演唱会结束,后援会的几个女孩一起聚餐,四五个人点了满满一桌子菜,齐晴晚到了一会儿,第一眼没看到同伴,却看见了那天在机场遇到的男生。
他一个人同样的点了满满一桌子,叉子上正戳了块牛r_ou_,一口吃下去,撑得嘴巴鼓鼓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齐晴走过去打招呼:“你好。”
温木赶忙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又擦了擦嘴对她说:“你好。”
齐晴问:“你也是刚看完演唱会吗?”
温木说:“是。”
简单寒暄几句,齐晴又说:“我想冒昧地问一句,你自己吃这些,是为了增肥吗?对不起,因为我个人职业原因,想了解一下。”
“嗯,我有点太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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