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扬着头,努力使自己融入这样欢乐而热闹的气氛当中。
从画展出来,她带着一身的负面情绪,也只有在这样的场合,能让她忘记陶斯淼的挑衅和敌意。
人都是患得患失的。得不到的时候想尽办法地去争取,得到了又以为是老天的恶作剧。甘棠苦笑,她和唐颂在一起才几天,自己还没从甜蜜和惊讶中醒过来,就被人戳了戳额头,告诉她哪里来的这么多好运气。
女人大多小气。她也想变成偶像剧的女主角,自带光环,换一个或两个男人的死心塌地,可惜她不是。爱情这种东西也要角逐,也要竞争,不是凭一份付出就能所向披靡。
说到底,她对自己没信心,更对唐颂没信心。这种要不得的自卑又冒出来了。她的眼眶有点热,忙憋回去,告诉自己这时候的脆弱毫无意义。
她沿着步行街慢慢地走,耳旁是烟火声,欢笑声,她却格格不入地,漫无目的地只知道往前。走到路口时,一对情侣从长椅上站起来,她坐下去,掏出包里的手机,想给父母打个电话。
这样的电话一周一次,已经成了习惯。今天的日子又特殊,她实在找不到破例的理由。
响了几秒,通话很快被接听,明明知道是她,母亲的声调却永远是那样惊喜而雀跃,好像等这通电话等了好久。
这样的期待让甘棠赧颜。因为她此时此刻只是想听听他们的声音。比起父母无条件的关怀,她好像总是在索取。
谈话的内容没什么特别,无非是让她多和同事朋友出去玩,工作别太累,平时要多注意身体,这些叮嘱平时也有,起初她也听厌了,但母亲不厌其烦地重复,她习惯了之后不听几句反而不自在。说到最后,母亲催她尽量早点回家过年,赶紧买票。
甘棠笑了,说忘记买票这种傻事有了一次哪有第二次,嗔怪他们瞎操心。
甘母也笑,说:“你一忙起来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我不提醒你,到时候又麻烦小唐多不好。你也是,大过年的,人家把你送回家,连顿年夜饭也不让人吃,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哪有这种道理。”甘棠想起去年的事,解释道,“又不是我赶他,是他有事要忙。”
“他忙不忙我又不清楚,谁知道你真话假话。”甘母计较起来,“对了,小唐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我还打算给他介绍介绍。”
“您怎么对他的事这么上心?”
“人家帮你这么多忙,礼尚往来总是应该的啊。”
甘棠噎住。去年她忘记买年前的票,只抢到了大年初二的火车票。母亲在电话那头着急忙慌,直说要赶过来陪她。她哪里想让父母这么奔波,就准备自己开车回去,父亲一听不乐意了,说女孩子开长途车不安全,大年初二就大年初二,不着急,转头就被母亲连骂了两句。
甘棠本来觉得年年春运搅得她头大,迟点回去也没什么不好,但眼看着同事们欢天喜地地准备放假,自己再嘴硬也敌不过心里的那抹失落。
后来母亲被父亲劝服,转过头来安慰她,她嘴上说好,却更加气闷。这种时刻只有家人团聚最大,什么加班费都是浮云。年二十九的晚上,她从事务所里出来,竟然一路哭到家里。
而当她出了电梯看见唐颂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眼花了。
虽然他和诗咏陪她过了很多重要的节日,但春节都是各回各家,自从诗咏和母亲的关系解冻后,就约好了今年一起过。也正是这个原因,甘棠就算回不去,也怕打扰他们,就没想着跟诗咏联系。
而她和唐颂,算一算,农历新年的最后一个月,她总共只见过他两面。反正她习惯了他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是去外地就是在画室,都不是她能打扰和干涉的。可现在冷不丁地遇到,两个人都有点惊讶。
唐颂惊讶的是:“你怎么还没回家?”
甘棠把自己的窘境如实相告,他细细打量了她一会儿,像是确定她发红的眼眶一时半会掉不出眼泪,松了口气:“那还好,你爸妈说得对,一个人上路是不太安全。”
“为什么不安全。我驾照都拿了几年了。”
“但你很少出城,更别说开几个小时的高速了。”他很认真地说。
甘棠没心情跟他辩驳,即使她的确对自己的驾驶经验不太自信。
她转身往屋里走,又忍不住回头问他:“你怎么还不去邻市,诗咏呢?”
“我刚处理完一些事,正准备走。她已经到了。”
“哦。”她挤出一丝笑容,“那,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
说完,她打开房门进去,刚关上就忍不住哭了。其实想想自己真的挺失败的,这么大座城市,能够依靠的人就那么几个,而一旦到了特殊时刻,还是要抱住自己取暖。
她流了两分钟的眼泪又开始自我安慰,摸了摸肚子觉得饿,洗了把脸就开始下面。家里一点年货也没有,她对过年的渴望全部放在了父母在的那个家。
她打开电视,努力使屋子里多点人气,等到水煮开,厨房里的暖意和响声终于驱走了一点落寞,才觉得好过不少。
而当她在十分钟后再次看到门外的唐颂时,她真的觉得自己有必要检查一下视力了,她幼稚地揉了揉眼睛,确定是他后,竟说不出一句话。
唐颂看见她呆愣着的模样,自然地推了她一把,然后换鞋进来,只是笑:“我说你怎么动作这么慢,电视开这么响,听得到门铃吗?”
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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