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人皇有点傻眼,他半天才决定给自己找场子:“那他……那他填了我心心爱的镜人湖!!镜人花全部给我烧了!他是专门搞杀人放火的吗!?”
“他更心爱的王后在那里被查出染了重疾,现在回库克里亚养病了。”
“啊?!”人皇目瞪口呆,“有这事?奇奇你怎么知道的?”
事务官气结,从地上捡起一份密报,朝着人皇用力地甩了几下:“在这里!密探回报,黑骑王疑似将随行的医师都杀了。”
“这……这么血腥?”
“还有。”事务官冷然的面孔有了丝悲痛,“森恩主席……在回程的途中……亡故了。”
人皇脸上夸张的表情消失,傻愣地跌坐在了王座上。
112
桑潘不会飞,他的翅膀曾经被人活生生地拔走了。
他此时就背着他的小竹筐,迈着小短腿,走在静谧的林间小路,偶尔还看见了一两个挥着翅膀的精灵,她们美丽得一尘不染,躲在树叶后,被他看见的时候就躲了回去,像极了怕生的含羞草。
他惬意得就像是来度假一般,他的学生苏格里可没有他那么轻松:“老师,您真的有把握吗?”
“当然。”
“真的?”
“必须的。”
“可是殿下之前下过令……”
“他肯定是在气头上,我知道的,殿下对我最好了。”
“您确定即使您救不回王后殿下也不会处罚您吗?”
“当然,顶多……顶多就让他把我的山顶花园收回去呗。哎,才研究没几天,又没有了。”
走在前头带领他们的兰苏心情是一上一下,说了半天你居然是对这个有把握!?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头就在脖子上挂着!
兰苏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给他提个醒,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苏格里还是不放心地偷悄悄在桑潘耳边说着,像是完全不知道前头的事务官会听见一样:“老师,等会您不会治也要先稳住啊,然后我就带您逃跑。”
“苏格里!”桑潘停了下来,他十分严肃,这个年长的学者严肃得让人不敢相信,“不准你再质疑殿下,是殿下救了我,是殿下给了我一切,殿下对我最好了。殿下不可能那么对我的!殿下不可能那么对我!”
他低下头吸了吸鼻涕,擦掉了眼泪,他居然不争气地哭了。
兰苏暗自叹了口气,前路是什么,他再也看不懂了。或许说,万年前被封印之时他就再也没法看懂,有人篡改了未来,改变了天运,预言的误差让一切再次朝着未知奔去。
三个人越走,周围就越沉静,重重的树叶遮住了光线,湿润的苔藓让地面无比滑腻,直到远处有琴声传来,为他们引路。
豁然有了光亮,泉流声响,竖琴有音,琴声断断续续,回荡在寂静的湖面。
古柳的枝干盘虬卧龙般,从河岸蔓延到了湖底,柳枝如巨伞撑开,覆压在湖面,两岸生长着的树木绿草都在湖上相托,在湖面相缠。
他们走过几道折射着水雾的光线,绕到古柳的另一边,看见了黑骑王,他靠坐在古柳边上,怀里是一个女人,他的手握着她的手,让她的手指去拨动那把小小的竖琴。
桑潘想要上前去,就被兰苏拉住了,他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黑骑王像是没有察觉他们来到了一般,他很认真,一下让她去拨弦,一下自己去拨动,他脸上是安逸的笑容,还会侧过头去亲吻女人的金发。“西斯,你教得真好,我学的不错呢。”
如果不是他怀中的女人全程都毫无声息地瘫软在他的怀里,这大概是一副无比动人的画面。
然而眼前的一切都让入世不深的苏格里觉得毛骨悚然。
一曲终了,黑骑王终于抬起头,他朝他们露出温和的笑:“西斯在教我弹琴,让你们等久了。桑潘,你过来,看看她,为什么总那么安静?”
桑潘朝他卖力地点头,跑过去。作为一个与医师差得十万八千里的化武研究人员,桑潘发挥了他的专业素养,一上来就看指甲,戳皮肤,撬眼皮……跟那些“庸医”完全不一样,清新脱俗得很。
他心中有些忐忑,余光不止一次扫过了斯曼,他不知道救不回王后他的殿下会有多难过,应该会像死过去那样难过吧,他都已经难过到差点下错杀他的命令了。可惜愿望是愿望,桑潘一无所获,在他看来,王后已经成了一具死亡多日的尸体。
如果无法保存好她的尸体,那么很快她就会腐烂、发臭、长蛆……他甚至在脑子里开始设想要怎么说服殿下用寒冰冷藏她,嗯,北寒极地是个好地方。这里的生命力太旺盛了,对于已经死去的东西,过分充足的生命力甚至会加速尸体的腐烂。
嗯?桑潘的脸色发生了一丝变化,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怎么了?”斯曼迫不及待地问他,他整个人都被那种高悬着的期待取代。
桑潘一边赶紧朝苏格里招了招手,一边回答着黑骑王:“殿下,让我握起法杖再试试,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苏格里将自己身上的竹筐打开,从一堆乱七八糟里拿出一根半米左右的火鸟木杖:“是这个吗?”
“不是。”桑潘推开他,几乎把自己的头整个埋了进去,翻来覆去了一阵,最后终于翻出了一个乌漆漆的短棍。
这……不是棍子吗?
就在苏格里惊愕的目光里,短棍如同朽木一般的外表一分为二掉落,一根长约一米的法杖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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