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蔚将盘碟推了过来。她端详了会,才开口说:“我小时候一直想做这样的馒头给乔迁吃——”言未尽,想起和乔迁分离,心下又黯然。
她长乔迁八岁,从他五岁起他们就在一起,每天对付完奶奶的功课,她最大的乐趣就是逗弟弟玩,那种玩法和《倚天屠龙记》里的殷素素伸脚绊张无忌是一样的,她时不时欺负下他,无形之中将奶奶的压力给转移了开去。
房蔚坐在她侧边,抓住了她的手,说道:“想他了就回去吧。”
不能回去。乔言心里很清楚,回去了等于又落入他的掌控中,还得跟他纠缠,这样前面的努力就前功尽弃。她抽回了左手,揽过杯盘,把三只小猪吃完了。
房蔚眼色稍显暗淡。
这种拒绝其实比以前更温和了些,但也没改变她的心思,还是那么坚定。
他应该懂。
乔言一边吃一边想着该怎么开口说下面的话,要涉及到实际东西的话,否则会浪费她前面特意营造的宽和气氛。房蔚的心也是狠的,她明白,没迁就到他的意思时,他一样不留情面。
“你去找过我奶奶?她说了什么?”沉吟一下,她终于问道。
房蔚拉住她的手腕,制止她拈起纸巾的动作,却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方手帕,替她擦了擦嘴角。“骂了我一顿,把整条街都惊动了。”
这个像奶奶的作风。乔言低眼看看他手里捏的手帕,又是一阵喟叹:他的性格还真是不屈不挠——还是那块九宫格。她当做订婚礼物送过去,他拆开她的礼品盒,把它找出来了,再带在了身上。
两人随后去了一间音乐吧厅里坐着,也是乔言提议的。小提琴悠扬的声音随时传来,伴合着淡淡的灯光,环境照样温馨。
她走到吧台打了个电话,夏凯找她的声音非常急切。“你在哪里?”
乔言没回答。“怎么了?”
“打你电话总是关机!”
“那靳尚的事——”
“你还记得靳尚的出场礼?今晚大年三十,电视台有节目,我都已经帮你报上去了!”
“他人不在湘城。”
“你来。”夏凯的声音按制着火气,语调尽量在轻缓着,“你不是会拉小提琴吗,你代他上场。”
乔言回头看看房蔚,房蔚抱住手臂靠坐在沙发里,眼色冷淡得很。她转脸回答:“来不了。”她总不能说被软禁和保护起来了,要不越忙越乱。而且她没想到,夏凯会对她这么费心,在已经拒绝答应靳尚除夕夜参加明星周年庆的活动后,他还是执着地要他们露脸,给他们提高知名度。
夏凯沉默一刻,随即抬高了声音:“是不是房蔚来了?”
“是的。”
乔言马上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急促的下楼脚步声,还有助理惊异质问了一句“夏先生你去哪里?”,她警觉到夏凯生气了,再朝深处想,不禁有些震惊:夏凯似乎对她真的很在意。
“你在哪里?”夏凯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得极端冰冷,“你是我的女朋友,除夕夜不跟我呆在一起,还敢跟其余的男人搅和个不停?”
“听我说,夏凯,给我三天时间,我要处理一些事。”乔言不大喜欢他这样“强硬正名”,啧了下嘴说道,“等过了这三天,我回来继续挂名领您的头衔,别给我乱扣帽子。”
那边已经传来发动车子的声音。“报地址!”他冷冰冰地说着,穿透力异常广大,“你不说是吧?那我把整个市翻过来也要找到你和房蔚。”
乔言突然看到房蔚起身朝她这边走,连忙说:“夏凯,帮我个忙,别找过来,我夹在您和房蔚之间很为难。”
那边喀嚓一声挂了电话。
乔言拿着电话看了会——这夏凯和房蔚平时待她或待人都很淡定,一旦发作起来,脾气那是相当的厉害。
房蔚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回卡座里坐下,冷淡地说:“不用担心,我等他来。”
不说还好,一说她更担心了。
这两个人没有任何立场做任何事,一个是前未婚夫,一个是假男友,却偏偏一个比一个较真。
“不要紧,他不是问题。”乔言推开茶几上的水杯,从包里抽出一叠材料,看着房蔚的眼睛说,“我想跟你说个事,希望你能答应。”
47 一步一进(下)
“我从小到大一直喝泉井的水,就算我爸死了,这个习惯还没有改。”
乔言摊开一直放在包内层折叠的《健康体检报告》,明确出示了检查项目中血红细胞正常的数据,看着房蔚说:“那年的报道说忍冬山泉里有致癌物质,我听了后就留了个心,请了两位不同年龄层的陌生人,连带我在内,两年来坚持服用这种忍冬水,来证明我们乔家的品牌是无辜的——这是证据。”
房蔚没有拿报告,坐着也没有动。她又说:“从这件事上你就可以看出我做事的决心,因为在我的观念里从来没有‘半途而废’这个词。”
房蔚突然抽出了环抱住的手臂,对她冷脸说道:“乔言,我最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只想着跟我谈判,不知道要温柔点。”
她笑了笑:“那你想我跟你谈情?”
他依然冷淡着脸,伸出手臂说:“来。要想从我这里拿走东西,就必须学会我的规矩。”
乔言看着房蔚张开的怀抱,犹豫两秒。机会心作祟的情况下,她站起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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