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拉开了帘子,转过头来,眼睛突然收缩了,两手颤抖,指着马车内的贾琏说道,“怎、怎么回事?”
这马车内分明应该是个贼子才对,怎么是个黄口小儿!
“唉呀,”贾赦叹息了一声,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贺捕头,这是怎么回事,我比你还迷糊呢,我这车里分明是我儿子,从出门到现在,可都一直跟着我,怎么就成了贺捕头口中的贼子了?”
贺涵喘着粗气,满脸涨得通红,脖子、手上满是青筋。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贺捕头想抓贼想疯了,竟然来冤枉我儿子。”贾赦对着围观的百姓说道,“只可惜,我儿子才七岁,要是再大上十岁,就能够帮贺捕头一个忙了。”
人群当中传来了吃笑声。
可不是!竟然说一个七岁小儿是贼子,这事传出去保管能笑掉人的大牙。
“你、你诈我!”贺涵瞪大了牛眼,把帘子一甩,怒气冲冲地朝着贾赦走来。
“呦呦呦,贺捕头可得好好说话,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车里有贼子,只不过是小儿内急,急着回去如厕。贺捕头自己想多了罢了。”贾赦气死人不偿命,一串话说下来,说得贺涵满脸紫红,人群笑开了。
“贺捕头,我们家的下人也要去如厕,贺捕头可别把他当成了贼子了。”有那等家世不差的公子在人群中起哄道。
众人更是哄堂大笑。
贺涵脸简直像开了染坊一样,青一阵白一阵,恶狠狠地剜了贾赦一眼,甩了袖子就要离开。
他没走几步,贾赦却是开口道:“等等,贺捕头!”
贺涵扭过头了,y-in沉着脸,“贾大人还有什么事?”
第19章
“方才贺捕头不是说要给我磕头道歉的吗?”贾赦像是突然想起这回事一般,无辜地说道,“贺捕头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贺涵眼里满是血丝,拳头紧握。
“是啊,贺捕头,你说的话我们也都听见了。”
“贺捕头贵人多忘事嘛。”
……
这贺捕头显然很不得民心,这些人没几个帮他说话的,就是那些衙役,眼神中也都带着看好戏的神色。
咬了咬牙,贺涵头也不回、飞快地走了,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其他衙役见状也四散走了。
陈久心里松了口气,就听得贾赦低声说道:“让你的同伙抓牢了。”
他愣了愣,惊诧地望向贾赦。
贾赦却仿佛没注意到他一般,对车夫说道:“估计他们也不会拦车了,你先把我们送到林府再说吧。”
陈久心里直打鼓,摸不清楚贾赦到底知道多少了,不过,贾赦方才也算是帮着他们说话,应该不是陈家那伙人。
怀揣着一肚子的困惑,陈久目视着贾赦上了马车。
一见到贾赦的脸,贾琏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他的脸红通通的,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紧张的。
“爹,你可真厉害!”贾琏用星星眼看着贾赦,方才贾赦让他故意露出一角衣襟的时候,贾琏还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再之后,他在车里面,听得贾赦一步步引着对方进了他的计划,心里头简直激动极了,恨不得给他爹鼓掌!
贾赦笑了下,不过一点儿小计谋,算不得上什么。
他的眼神从车底下滑到外面的陈久,钓了这么久的鱼,也该是时候收获了。
马车径直开入了林府贾赦暂居的院子,他所住的院子临近街道,在西脚出开了个小门,倒是方便了贾赦的计划。
贾敏当初挑了这么个院子,目的正是为了方便贾赦出入,毕竟她还把贾赦当成个只爱上青楼楚馆的人,为了不给荣国府丢脸,就故意找了这个地方,这样,贾赦要出去寻花问柳也不至于太多人知晓。
贾赦打发了赵二引着车夫去休息,那车夫感激不尽,谢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怀疑其他。
院子里此时的丫鬟下人都已经被打发走了。
贾赦把贾琏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对沉默的陈久说道:“行了,别拉长着张脸,把你同伙叫出来吧。”
陈久瞥了走进正屋的贾赦一眼,踢了踢马车,从马车底部滚出了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两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后朝正屋里走去。
贾赦在上首坐下,扫了二人一眼,手指搭着扶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陈久二人心里越发没底了。
贾琏的眼珠子不住地盯着二人看,这陈久旁边的人是打哪里冒出来的?他刚产生了这个困惑,下一秒突然想到了那偷了扬州知府衙门的贼子,不由倒吸了口凉气,“你是那贼子!”
“什么贼子!我才不是什么贼子!”那少年像是被踩到痛脚一样跳了起来。
“小恒,闭嘴。”陈久喝道。
陈恒扁了扁嘴,嘟嘟囔囔地低下头。
“现在二位可以跟我说说你们的来历了吧?”贾赦不急不忙地说道,横竖计划已经完成了差不多了,他也不急于一时。
陈久沉默了片刻,“贾大人果然识破了我的身份,不过,在说之前,我想问问大人是何时发现我的?”
他自认自己伪装得很好,就连胞弟陈恒有时候都认不出自己。
贾赦避而不谈,反倒是笑着指了下他的手背,陈久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片刻后瞬息反应过来,怅然地说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
他当初急于混入林府,伪装自然没那么仔细,手背上的肌肤忘记了做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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