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这玩意,本来就是人类最为残酷的社会活动之一,不是毁灭对方,就是被对方摧毁。做不到知己知彼的时候,除了拼死一搏,他们别无选择。所以说,军人不是不怕死,而是,当战争来了,死是不可逃避的。那是他们身为军人必须承担的使命。
赫义城与贺泓勋的对峙令指挥部陷入长时间的寂静。五三二团的军官们有些发愣,他们戒备地看着师部首长与“自家”指挥官,不知该如何缓解这一刻僵持的暗潮汹涌。
最后,沉默由贺泓勋打破,他侧身看着墙上悬挂的作战决心图,开口时声音铿锵有力,赫义城听到他说:“没有摧毁不了的目标!如果我们的指挥部扛不住,他们也照样顶不住我们的全力冲击!”意思是说,五三二团的实力也是不容质疑的。
赫义城眼底透出的锋芒显露出危险的讯息,他淡漠地扫了贺泓勋的背影一眼,没再发问。
陆湛明敛下眼,忽然有些后悔力荐贺泓勋为指挥官。之前他只想到胜利后的结果,却忘了一旦输了,他赏识器重的部下将承担什么。
演习前一晚,指挥部帐蓬外,贺泓勋坐在草地上,以手臂掌住地面令身体呈后仰姿势,望着黑幕般的天空沉默。这是他的习惯,每次对抗之前,他都会一个人静静。
许久,陆湛明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临时作个调整,演习的指挥官由我担任,你带领先锋部队负责推进,与易理明和安基接应。”
贺泓勋没有起身,他保持原姿势不动,自嘲般笑了笑:“我又没犯错误,团长您怎么随便撤我的职?”
他漫不经心的态度令陆湛明有点火,他霸道地说:“撤你职怎么了?我是团长,说了就算!”
贺泓勋耙了耙头发站起来,很认真地提醒团长:“可我这个指挥官是师部任命的,您要撤的话得有命令。”见陆湛明还要说什么,他抢白道:“知道您为我好!不过,总有人要承担的。况且,谁说我们会输?!”
之前五三二团的人都不知道是与哪支部队对抗,直到集训结束,也就是昨天,接到师部任命的贺泓勋才知道对手居然是特种部队。说实话,他很兴奋。即便是输了,能与这样的对手过一次招,无论是他,还是战士们,绝对获益非浅。
战争面前,个人荣辱都是小事。
敛去脸上玩世不恭的神情,贺泓勋承诺:“您放心,我能找准自己的位置!”
陆湛明知道贺泓勋是指知道如何处理与“空降”指挥官赫义城的关系,他莫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眼前这位不驯的部下的肩膀,咽下了原本打算劝说的话。
牧可知道明天就是演习的日子,所以这晚她没有等贺泓勋的电话,而是去赴一场对她而言有着特殊意义的约会。
贺雅言穿着一身轻松的休闲穿,在火锅店热气腾腾的空气里笑盈盈地给牧可夹菜:“我妈都打电话来了,问我哥什么时候带你回家。你去过他部队了吧,我发现他这人一点情调没有,就不能请个假陪你到外面逛逛啊,那破地方有什么玩的啊。算了算了,我不能多说他坏话,被他知道肯定挨训,还有我妈,又要骂我没大没小了,你不知道,我哥在家老有地位了……”
本来以两个女孩现在的关系第一次正式的见面该贺泓勋在场。不过,谁让中校同志未经小首长批准就把恋爱的近况向老妈汇报了呢。结果老人家高兴得嘴都合不上,立马给女儿打了电话询问,还吩咐贺雅言说:“你哥工作忙,你要多替他照顾下牧可,听说那孩子挺小的。”惹得贺雅言抱怨老妈这么快就偏心“嫂子”。
毕竟是见贺泓勋的家人,尽管在接到贺雅言电话后“征求”了贺首长的意见才来的,牧可依然免不了有些紧张。不过,贺雅言的自来熟和热情令两人很快熟络起来。牧可吃着爽口的辣锅,听着她对贺泓勋抱怨中的夸奖,眼睛弯成了月牙形。调皮地说:“不要紧,你随口说我随耳听,保证不告诉他。”
“那你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要不失言而肥啊。他这个人……”于是可想而知,贺雅言把老哥的窘事一一交代了,连他高中时期拒绝隔壁班女生追求都没落下。
想像着贺泓勋拧着眉对人家说:“对不起,同学,我不认识你。所以,你问我喜不喜欢你太深入了。再见。”走出两步又停下来纠正:“还是别见了。”牧可笑得不行。
一顿饭下来,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个女孩情绪高涨地喝了点小酒。抢着付完帐,被辣得鼻涕眼泪横流的走在街上还大呼过瘾。可惜没等拦到出租车,牧可的胃就抽搐着疼起来,脸霎时白得像张纸,额头上全是汗。
完全没料到未来嫂子既不能喝酒更不能沾辣,判断出她有胃病的贺雅言急了。在好半天打不到车的情况下,她果断地拔通了同事左铭煌的电话。
正文 白热化对抗
左铭煌来得很快。凄厉的刹车声还未停止他人已经跳向地面,急跑到贺雅言面前,来不及多问,便从她手中扶过站都站不稳的牧可,发现她极度的虚弱,他拦腰将人抱起。
去尽温和儒雅的神情,左铭煌脸上的焦急泄露了所有的心事。贺雅言没心思考虑其它,跟着钻进后座,将娇小的牧可搂在胸前,一边帮她擦额际的汗一边极专业地把病症简洁而又详细地说了一遍。
根据贺雅言提供的信息,再结合牧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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