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的女儿是谁。他是整个事件的幕后主使者,从小培养了言寸心,用胎记来欺骗言寸心,叫言寸心深信自己就是越王谢樘的孙女。为了让言寸心相信,也为了引出言寸心的“郡主”身份,他还在钟铭之身上弄了同样的胎记,让钟铭之证明言寸心的身份。
百密一疏,他并不知道,郡主与公主的孩子们,并不会有胎记。更不知道,郡主与公主身上的胎记是螭龙。这就说明,他不是在皇室长大的,却又能接触钟铭之。
现在可以确定的点太多了,只需要证明一下具体的身份而已。
谢凝等琴半夏哭够了,才问道:“半夏,你可知那人的身份?”
琴半夏摇头,擦了一下眼泪,又赶紧抬头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我那时年纪很小,只有……只有十五岁。我一个人住在医谷后边的小湖畔,他受了重伤被我救起,后来……后来……”
她停了好一会儿,似哀怨似后悔又似怀念地叹了口气,道:“我们只相处了两个月,那天晚上之后,他便走了,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傻姑娘,他必定是顺着线索调查到谢心郡主逃到了杏林谷,想借机进入,与你□□好,也不过是为了仔细检查你背上是否有易容药将胎记挡住了而已,哪里是真情呢?谢凝暗自叹了口气,问道:“你没见过他的样子么?”
琴半夏摇头:“他出现时受了重伤,脸上也被划了很多道伤痕。后来我接任谷主之位,曾经派弟子明察暗访,却始终不曾听说有过这样的人。想来那时他应是易容了,可恨当年我学艺不精,竟然没看出来。”
不是没看出来,而是坠入情网的小姑娘,哪里能想到自己的情郎是个心机深沉的歹人呢?谢凝安慰道:“此事朕心中有数,只是你……”
话还没说完,琴半夏忽然站了起来,厉喝道:“什么人?!出来!”
谢凝一惊,她并非习武之人,所以不曾感觉到旁边还有人的气息。她转头看去,琴半夏已经冲上前将对方猛地一扯,随后两人都呆住了。
“……”白芷满脸是泪,手上已经被咬得血迹斑斑。她仰头看着琴半夏,说不出话来。琴半夏也没料到竟然是她,一时间也傻了,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两人就这么相互看着,房间里一时寂静如死。
最终还是谢凝叹了口气,走过去将白芷抱回轮椅上。她大病初愈,抱着个十一岁的孩子十分吃力,差点就摔了。白芷与琴半夏这才反应过来,双双叫道:“小心!”
“无妨。”谢凝坐在一旁歇息,对琴半夏道:“给她治一下伤。”
琴半夏恍然大悟,赶紧将随身的药物取出来,为白芷上药,撕了自己的裙角为她包扎。绑着绑着,琴半夏不禁落下泪来,低头呜呜地哭着。
“我……芷儿是担心你不原谅,才来偷听的,芷儿不是故意的!所以……”白芷木木地问道,“你……你真的是我娘亲?”
她年纪尚小,谢凝的话许多话她都听不懂,只有一点是明白的——她本是谷主的女儿,只是被谷主抛弃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又被捡到了。
这话问得琴半夏哭得更凶了,像是要把此前十一年的愧疚都哭出来一样。
“你为什么……”白芷哭着问道,“为什么要生下孩子又不要她?不要她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捡来别人的孩子?你不要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对别人的孩子这么好?为什么本来对她这么好的,发现她是你的孩子之后,又对她不好了?你为什么……”
她哭得说不出话来,不明白其中有多少可怕的事实,只问道:“你为什么就是不要自己的孩子?”
“对不起,芷儿!”琴半夏抱住她,泣不成声,“是娘亲对不起你,是娘亲不好!”
“我不要你这样的娘亲!”白芷大哭起来,挣扎着将她推开,“我不要你这样的娘亲!我本来就是个没有娘亲的孩子!”
她一边摇头,一边转动轮椅往外跑,不住地哭着。
“芷儿?芷儿!”琴半夏立刻追了出去,却在转角处撞上来来人。
“喂!小心……谷主?!”决明差点将眼珠子瞪出来,他们杏林谷那个永远冷冰冰的谷主,现在哭得跟个泪人一样?
“决明!”谢凝见状便叫道,“芷儿往外跑了,你先去看看她,别叫她出意外了!”
决明一听小师妹有事,登时什么都抛下了,赶紧追了上去。
琴半夏见状也要追上去,却被谢凝叫住了。
“半夏!”
琴半夏不由得站住,应道:“陛下……”
谢凝温和道:“朕知道你担忧芷儿,也怕你们俩之间的关系再出波折,但这件事不可能一时半刻解决,你要有耐心,不能要求她立刻便原谅你。试想当年你发现自己有孕而那个男子却不知所踪时,花了多少年才不再执着?”
琴半夏嘴唇动了动,最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站在那里又落下泪来。
谢凝又道:“还有,你如今已经是一谷之主,行事应当想着谷中弟子的安危,庇护一方,不可再任性。这朝堂纷争或者江湖风浪,你当心中有数。”
琴半夏点头,低声道:“陛下,我知道的,我从不想参与什么朝堂的争夺。从今以后,杏林谷会废除不可与官府来往的规定,但依旧是避世的医谷,绝不会沾染权势纷争,请陛下放心。胎记这个秘密,我不会告诉芷儿,只会带进棺材里。”
谢凝颔首,温和道:“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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