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海叹息道:“还没。”
魏晋正想说话,就看见洛宇戴着耳机一溜小跑地上了车。目光相遇时魏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表达没帮他占到座的歉意。洛宇笑了笑,到后排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了。魏晋的目光跟随过去,整个人僵住了。
洛宇身旁的李毅也僵了一下,拉着脸往窗边挪了挪。
洛宇一转头,才发现这是魏晋的室友,却见他眼望着窗外完全没有搭话的意思,只得作罢。
中巴驶出了校门,车上相识的人开始三三两两地闲聊起来。申海翻出手机里的聊天记录给魏晋看,压低声音说:“阿紫连姨妈痛都会告诉我。她都快把我当成知心姐妹了。”
“你俩聊了这么久,就没人提出见面吗?”魏晋也极小声地问。
“没有。不过她找我要过照片,我说我丑,不拍照。”申海沉重地收起了手机,“我现在良心很受谴责。但我只有在跟她聊天时才能做自己,而那个‘自己’又跟外形差太远,谁也接受不了……”
“你这算杞人忧天吧。藏着掖着不坦白,又怎么能断定她无法接受呢?”魏晋说这句话时恍惚了一下。
申海沉默了片刻,表情似乎敞亮了些:“你说得对。”他拍了拍魏晋,“不说我啦,你呢?你跟那个直——”
魏晋猛地竖起食指抵住嘴唇让他噤声,隔了几秒才悄悄回头瞄了一眼。
洛宇正戴着耳机闭目养神,脑袋随着车子的颠簸微微摇晃。倒是扒拉在前排椅背上跟人聊天的李毅忽然回望过来。魏晋急忙收回了目光。
“你还说我杞人忧天。”申海低笑道。
——
“两人一组,来领房间号。”短发女生似乎经验老道,把礼物交给敬老院的工作人员之后便自行指挥了起来,“进了房间打扫一下,要是有老人在就陪着聊聊天,表演个节目,看看有什么能帮他们的。两小时后在大门口集合。”
魏晋抬头去看申海,申海却摆摆手,用口型说:“去吧。”魏晋冲他感激地一笑,转身跟着洛宇去拿了分配到的房间号。
敬老院地处偏远,好在环境设施还过得去。建筑是新的,房间很宽敞,并排放了四个床位,但此刻只有两个老头待在里面。洛宇和魏晋一人拿着扫帚畚箕,一人拿着拖把抹布,刚一走进房门,坐在窗边藤椅上的那个老头笑吟吟地起身,佝偻着背来跟他们握手:“哎唷,小同志们好。”
“……”魏晋咂摸了一下他这称呼。
老头须发皆白,笑脸迎人。另一位看着更老的却坐在床上无动于衷,只眯着眼对他们蠕动了一下皱似树皮的嘴唇,嘀咕了一句什么,便又转过头去了。
“别在意他,他脾气怪,年纪大了这儿也不太好使。”老头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x,ue。
“大爷,您两位贵姓啊?”洛宇咧嘴问。
“我姓陈,他姓张。”
陈老头是个健谈的,洛宇扫地他也跟在后面问:“小同志是学什么的呀?数学?数学好啊,我以前还在小学里教过数学呢,真的。”
魏晋拿抹布擦着窗户,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冷不防险些撞到个人,这才发现那古怪的张老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张老头老得身形都缩水了,像颗去了壳的核桃。他正眯眼盯着窗玻璃,凑得太近,鼻尖都快贴上去了。
“张大爷您这是——?”
张老头皱巴巴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倒是雄浑:“检查你擦得干不干净。”
“……”魏晋无言以对,闷头又擦了一会儿,张老头却没挪窝,始终只盯着那一小块地方。魏晋偷眼观察,突然意识到他看着的是窗外。
窗外有个庭院,几个穿得花哨的老太太正在院中一角放着音乐跳广场舞。
魏晋暗笑这老头都半截入土了还色心不死,挤兑道:“我要去擦那边的窗户了,您要不要换个角度继续检查?”张老头稀疏的胡须抖了抖,面无惭色地跟了过去。魏晋忍俊不禁,升起了一种隐晦的同谋之感,故意放慢了手上的动作。
陈老头还在拉着洛宇谈心:“小同志怎么还没谈朋友?现在的孩子真奇怪,那天还有个小女同志告诉我她一辈子不想谈朋友。我在你们这个年纪,都跟我爱人结婚了。可惜她走得早。”
“您还可以再找一个老伴儿啊。”洛宇随口说。陈老头连连摆手:“老啦老啦。我们儿女都看着呢,怎么好做这种晚节不保的事。”
张老头蓦地哼了一声,背着手转身走了:“窗框没擦干净。”
扫了地又拖了一遍,角角落落都清理完了,离集合时间还差二十分钟。洛宇跟魏晋面面相觑,隔壁房间传来了男生齐唱《团结就是力量》的声音。洛宇迟疑地问:“要表演节目……?”
魏晋还没回答,陈老头高兴地一拍手:“小同志们唱首歌吧!”
大爷开了口,自然没法推脱。洛宇当即就把魏晋卖了:“我不会唱,他唱得好。”
“学长!不带你这么坑人的啊!”
“我真不会唱,你看那天ktv里我都没拿过麦。”
提到ktv,两人表情都不太自然。魏晋仓促地清了清嗓子:“那我唱首法语课上刚学的老歌吧。”他干巴巴地唱了起来,“il ee un vieil arouve…”
坐在床上的张老头忽然问:“你那唱的不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吗?什么歌词,乱七八糟的。”
“就是那首的曲调,拿法语重新填词的。”魏晋正觉得独唱太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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