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身上,像块狗皮膏药一样,二人相互搀扶着走了上去。
不过也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石阶入口的那片平地周围停放着几辆崭新的黑色商务车,幽幽的散发着庄重而沉稳的气场,无论是从漆色、光泽莹润程度还是外观来看,似乎都在宣示着它的价值不菲。
顾清栀不由得回头看了好几眼,这些……难道是村子里人的车吗?真奇怪,干嘛全都这么整齐的停在这里?
看起来怪瘆人的。
·r 2·预谋
两人顺着新修的石阶往上走,没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她擦了擦脖子上的汗珠,望着眼前那座庄重而磅礴的私家陵园。
在顾清栀的记忆里,从前这是一片墓园没错,但还构不成规模,那时村子里一旦有人故去,就找先生到这里来相块风水好的地方,选个日子埋进去,再插块碑就算作是墓。
后来,年轻人们渐渐走出了村子,在城里有了发展,就各自将早年葬在这里的家人们迁到了城里的公墓。
至于顾家,因为曾祖父生前有过嘱咐,就算人过世了,尸骨也永远不离开故土,而期间村子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所以最后葬这里的老一辈就基本上只剩下顾家的先祖,和一位顾清栀从未见过面的同村。
可前些年,突然有人将这块地买下来,并斥资修成一座私人墓园,连带着顾家那边的一同修缮了进去,听说这个出资的人,正是这里埋葬着那个同村的家人。
她将手插在外衣口袋里,神色倦倦的走了上来,眼见着冰冷而坚硬的理石墓碑,周围是干净规整的灰白色石块地面,顾清栀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经过这种气氛熏染,她的情绪骤然跌到了谷底。
明明是骨血至亲,却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世间相距咫尺又如此殊途的距离莫过于此。
她转过头,望着姜弦的背影,声音略带些无力的开口:“姜姨,那我……先过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姜弦逐一拿出篮子里的瓜果糕点,领会了她的意思后点点头:“好,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与姜弦交流妥当后,顾清栀转身迈开腿,反倒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比之前更低沉了,而至于为什么要撇开姜弦,独自一个人走开,她想,大概是因为她要去拜访那墓的主人身份太过于尴尬。
在雕花石柱和修剪整齐精致的矮灌木隔断后面,是一片隐秘的空间,相比十五年前,这里的变化太大了,但是在顾清栀的印象里,这座墓似乎在这个方位,所以她就按照记忆摸索了过来。
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这里面沉睡着的那个人,但是她却不会感到害怕,因为她知道,这个人于她来说并不陌生,她们是骨血至亲,这里面埋葬的,是她的生身母亲——沈青。
小的时候,她还不懂母亲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虽然祖父祖母、父亲也待她极好,可那是亲情,却不是母爱。
当她第一次意识到“妈妈”这个词的含义,是她在学校和同学打架后,对方的母亲找上门来,搂着自己的孩子,一脸宠溺与纵容,反过来却因为自己的孩子而指责她。
那是个有着黄色贵宾犬造型鬈发的女人:“我是xx的妈妈,你们家孩子太欺负人了,小孩子之间打闹有你这样的吗?看看我儿子都哭成什么样了,这事你得给个说法。”
顾清栀怯怯的缩在顾承允身后不敢说话,可庆幸的是,顾承允不是那种遇事不分青红皂白就责备自己孩子的父亲,他对外通常十分护短,冷冷的撇下一句:“既然说是小孩子间打闹,也至于你跑来兴师问罪吗?我看你们家孩子哭的气壮山河挺有力气的,一根汗毛也没少。”
那一刻顾清栀觉得他真的好高大,冷静而从容,不纠缠不蛮横,身形依旧笔挺,不怒自威是他自始至终不变的气场:“在来之前,我想你要先问清你自己的孩子做了什么,我的女儿我了解,她不会平白无故和别人动手,更何况……一个男孩,和我们家丫头打架,她还没怎么样,你儿子自己反倒哭的鼻涕眼泪的,这说法你好意思要,我都不好意思给。”
贵宾犬妇女胡搅蛮缠:“我不管,你护着自家孩子也没用,我这是在帮你教育她,小时候就打架斗殴,等到步入社会难道还要杀人吗?你看看,我儿子这脸都青了,下手也太狠了……”
“够了。”他不耐的眼眸一挑,将对方的聒噪打断的戛然而止,他蹙眉:“我最后说一次,到此为止,否则再继续下去,我不介意也为我女儿向你们讨个说法。”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来自特殊职业独有的气场:“第一,为什么作为比顾清栀高两个年级的男孩子,会反过来欺负她,第二,你有没有问你们家孩子,他挨打的原因,究竟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语毕,他淡淡从黄头发妇女脸上瞥过,最后将目光落到她儿子的脸上,顿时,男孩吓得憋回哭声,连流出来的鼻涕都立刻吸回去了半条。
上门来碰了一鼻子的灰,顾承允冷哼,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贵宾犬鬈发自行体会,然后转身就带着顾清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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