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那个位置,伸手将头顶上的礼帽拿下朝桌上一抛,身子又迅速的坐在椅子上,一脸好奇的问坐在对面的男人,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迫不及待:“居然又让你给猜中了!你是怎么猜到的?”
对面被问话的男人慢慢的把看向外面的目光收回来,他有一头深褐色的发,精致完美的五官宛若上帝亲笔雕琢,一双眼睛是知更鸟卵的淡蓝,纯粹的像一汪静水。
眼角处晕出一抹极淡的桃红,轻抿的薄唇像是天生带着嘲讽。
茶色的外衣垂因为坐着垂到膝处,他不疾不徐的开口:“伦敦城和附近地区的女士已经厌倦了浅色的服饰了,深色才是她们正当喜爱的宠儿。那个女孩穿的浅蓝色的百褶裙,可面料和刺绣都是极其精贵的,因此她的家境应该还算富有,只是她居住的地方离伦敦较远,以至于让这股全伦敦女人都为之疯狂的穿衣热潮并没有蔓延过去。”
他发出一声嗤笑:“这可真是谢天谢地。”
像是为了印证他说的话,谢尔顿扭着头朝周围看了看,无论是橱窗外经过的香粉女郎,还是咖啡厅内笑容温顺的女服务生,都毫无例外的穿着深色的长裙。
“对的。”谢尔顿点头,额前的细碎的金发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可你又怎么能知道她来自约克镇呢?”
“她马车的车轮上附有一层干透了的泥沙,可在车轮里圈却还有一圈尚且湿漉的水泥渍。最近伦敦的天气都不错,唯一有降雨的地方,就是伦敦的东部地区了。”
“那个女孩的眼睛很亮。”他说着忽然停顿了一下。
谢尔顿急切的想要知道后面的内容,便催促他:“然后呢,怎么了吗?接下去呢,安德鲁?”
听到好友的询问,像是把出神的安德鲁从某个不知处的地方拉了回来,“是的,但依旧掩饰不住脸上的疲态,应该是经历了一到两天的车程。”
“所以她应该来自伦敦城的东部,最有可能是约克镇。”
对面的谢尔顿听完后发出一声惊叹:“我的天哪,安德鲁。”
“这可真是太神奇了,不是吗?”
“这并不神奇,也不算令人惊叹,你只需要多留心一些。”安德鲁看着好友淡淡开口。
“好吧,撇开这个不谈。关于6号街的那个案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我昨天已经写了大概两千字了,但是我想要一口气把事情交代清楚,所以就今天才发,如果昨天有小可爱等了很久,那真的是很抱歉哦。
我开始是把谢尔顿叫做谢尔登,又觉得有点耳熟,后来想一想这不是海绵宝宝里痞老板的名字嘛哈哈哈哈哈。
☆、来自伦敦的信件(二)
辞诺站在6号街边仰头望着这座富丽堂皇的宅邸,后方密密匝匝的街道上行人遍布,高声的谈论和招徕声像是一锅煮沸的开水,而这片街区似乎自成一处,阒寂宁和的将喧闹全然隔绝开。
街面的石块上折射出由头顶落下的明晃晃的光芒,常春藤在洁白的墙面上安下家来,旁边伫立着的雕像还保持着微笑,隐约可见模糊的釉彩。
约翰舅舅房子的前院是一块面积不算小的花园,围墙上是一片葡萄藤,零零散散的挂着几颗瘦小的果实,墙边是成排的苹果树,在苹果树丛下,设了一座金属制的秋千。
辞诺在花园门前站了一会,就看见一位中年的妇人脚步匆匆从房子里出来,下身黑色的节裙膨大的有些夸张,腰处还系着一条雪白的围裙,那妇人只稍稍打量了她一眼,便微笑着在她身前站定。
“您就是弗里德小姐吧?”
“是的。”辞诺点头,“玛格丽昂舅妈近日还好吗?”
那位妇人一边将辞诺引进房子内,一边回答她的问题:“是的,玛格丽昂太太进来还好。只是您知道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哦,您应该可以体谅的,这些日子太太已经好过多了,只是偶尔,我是说偶尔,又会想起先生,难过的一整天都不好受呢!不过好在您来了,太太应该会感到开心的。”
辞诺刚刚走到门前,又从房子里走出一位男士,他穿着一身日常双排服,发色是罕见的银灰色,看起来相当的年轻,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位年级不大的女佣。
“日安,弗里德小姐。”那位男士一瞧见她,就向她俯身行了一个礼。
辞诺颔首,接着又听到他开口:“我是查尔斯府上的管家,迪丘。”
“你好,迪丘。”辞诺朝他微笑。
先前为她领路的玛丽停在了门前,改由迪丘领着她:“夫人昨日里还念起过您,等下见到您她一定会非常高兴。”
“夫人和小姐们还在二楼,我去通传一声,请您在这稍等一会。”
迪丘对辞诺欠身行礼之后,便朝着大厅的楼梯上走去。
辞诺盯着他那头银灰色的短发看了一会之后就收回了目光,由着一旁的仆人引到厅中坐下。
却在行走中隐隐听到二楼上传来的尖锐女声。
“妈妈,你来看看啊!你瞧瞧,天哪这是什么!”
“怎么了吗亲爱的?”
“成衣铺的那群傻瓜是不是疯了?哦,快来瞧瞧这件浅色的百褶裙,这会让我被全伦敦的女孩儿笑话的妈妈!我怎么能穿这样的裙子?”
“要是被珍妮她们看到了我会被嘲笑到来年春天的!”
旁边的侍女向辞诺端来一杯花茶,二楼隐约响起的醇厚男声打断了主人们的争论,辞诺收起了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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