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也不能怪他们,四个轮子的高现代化产物还不如一只小畜生跑得快,这个心理落差我们得了解。
于是,叫骂地叫骂,按喇叭地按喇叭,操完那红灯的祖宗十八代还可以继续操一下如狼似虎的交警路政,每个开车的男人都使出浑身解数,变着法消耗这无聊又磨人的塞车时间。
相比之下,一辆安静的银外引人注目。
它的主人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在驾驶座上安静地坐着,右手轻搭在方向盘上,左手靠在车窗边轻托着下颌,任凭周围再怎么吵,他脸上淡定的那一丝从容也始终不乱。从侧面看过去,这张年轻的脸很漂亮,线条干净优美,轻易就能使人生出迷恋之心。
走过路过的行人们纷纷感叹:瞧瞧,真是什么样的人开什么样的车啊!
周围留恋和赞赏的目光一一从唐学谦俊美的侧脸滑过去,男人不禁苦笑了下。
其实不是他想淡定,而是……
静。
安静。
非常安静。
任凭唐学谦再怎么淡定再怎么撑得住气场,也不能不被车里这明显的低气压冻得透心凉:气氛明显很不和谐啊……
乔语晨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从上车开始就不曾开口说话,安静地靠着闭上了眼睛,仿佛很累的样子。唐学谦记得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总是喜欢陪在他身边不停地说话,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天南海北上天入地地扯,有她在就永远不用怕冷场,而现在……
唐学谦苦笑了下,心想我还真是自作自受了。
他不是一个擅长言语的人,他平日极少开口聊天,不是他故作姿态,而是他不擅长。他一开口,便是针锋相对的犀利,这是他所擅长的,谈判桌上,语言便是最强的武器,他擅长察言观色,步步逼近中亮出筹码,然后置人于死地,整个过程中他始终控制全局。
唐学谦微微侧脸,视线终点落在乔语晨秀气的脸上。天色已经暗下来,路边七彩的靡虹灯光从她脸上掠过,让唐学谦只想到了四个字:流光溢彩。
她闭着眼睛,眉心微皱,他看得出来,她很不快乐,而他也猜得出八分,她的不快乐,都是他给的。唐学谦第一次这样仔细凝视她,竟有些无措。
微咳了一声,他小心地把视线收回。乔语晨动了动,不舒服似的侧了侧身继续睡。
车内一片安静,他手心有微微的湿意。他其实不是一个喜欢静谧的人,只是从小开始他就被迫一个人,除了学会享受寂静之外别无选择,他的头脑已经被训练成精密的机器,任何话说出口之前都已经算好了接下去的十步。
唐学谦忍不住再一次转头看她,想起她以前说话时晶亮的眼睛,他忽然不自觉地抬手抚过她的脸。
“恩?”乔语晨云里雾里地被他吵醒,惺忪的眼睛没有焦点。
他语气温柔:“很累?”
“啊……”她顺口接下了话,忽然看见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停留在她唇间轻轻摩挲。乔语晨瞬间清醒,理智和防备统统都回来了,猛地直起身子进入战斗状态:“你干什么?!”
唐学谦难得尴尬,愣了一下僵硬地收回手,“没有,我没想做什么……我只是想对你说,刚才谢谢你。”
乔语晨盯了他一会儿,然后身子向后靠,淡然地接下他的话,“应该的。”
她忽然觉得一切都很讽刺,她的丈夫,她最爱的人,就在她身边,可是他说的话,他永远抿紧的嘴,却让她觉得他是那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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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夫妻的运气显然不太好,好不容易如乌龟般从堵车的洪流中解放出来到达jeorges,却被告知‘对不起,今天店内不便,提前停业’的消息。
乔语晨明显是个好同志,马上拿起行动电话打给钟铭轩,把大致的实情告诉他,然后问还有什么地方的松露你们需要吗?我和学谦再去买。
钟同学立刻就在电话那头装大爷:啊,那个什么什么地方的松露也可以啊,只要开车过去30公里转两个弯过三座桥就可以了呀~~~~~
看着乔语晨乖乖受训的样子,唐学谦心里一把火烧了起来,忽然夺过电话,平日里强硬的态度渐渐露了出来,对着钟铭轩吼了回去,大意是:我们做什么你就给我吃什么,要不然就带着你老婆滚回家吃泡面去!
钟同学明显就是一欺软怕硬的主,一听语气就知道唐学谦差不多是怒了,立刻‘好滴、好滴’答了下,然后迅速掐断了电话。
唐学谦把电话还给她,忽然鬼使神差地用力拉过她抱在怀里。
“我给你添麻烦了。”
她再怎么说,也是标准的千金小姐。从小娇生惯养,一辈子就没迁就过什么人。看着她为了他眉宇低顺的样子,唐学谦莫名的有种内疚感,他并不想欠她太多,虽然他明白,在她看来,他已经做了太多过分的事。
乔语晨被他抱得有一瞬间晕眩,这男人一用美人计她就得调动百分之两百的精力去抵御这种甜蜜的诱惑。
“没有,不算麻烦,”她说着实话,抬眼看他:“只要我还是你的唐太太,就是应该的;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唐太太,那么,我就不会再这么陪着你做这些事了。”
唐学谦忽然心里一紧。
“……你在暗示什么?”
乔语晨感到他忽然加重用了力抱紧她,她不自觉地挣扎了下,“没有,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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