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现在要你保持冷静是不可能的,任何人遇到这种状况都会控制不住自己,会疯掉。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找陆仕安一起。他只查到你爹娘的死和白家有关不是吗?他连一个具体的凶手都没有指出来,我愿意和他一起继续查下去,找出罪魁祸首。”
苏小棕看着他,稍稍平静。
“我爹早就知道大伯在南水村,如果要灭口,大伯还能活到现在吗?劲风的为人你很清楚,她去替大伯治病是怎么做的,你哥不会不知道。如果劲风借治疗为名加害大伯,你哥早就冲到白府来揭穿真相了吧?”
白兰兰的话让苏小棕的理智一点点恢复。他说的有道理,梁队长手握证据,一时间,她脑中混乱不堪,头痛欲裂,忍不住抱住头将后脑勺往墙上磕。
白兰兰立刻把她拽到怀里死死抱住,心疼得连呼吸都带着痛。
“大少爷,大少奶奶!”小香推门而进,她刚刚从白府一路疾奔而来,呼哧呼哧喘气,“二、二姨太她、她自尽了!”
苏小棕和白兰兰听见了,大脑和身体都来不及反应,刺激一波接着一波,应接不暇,如同木偶般麻木了。
“大少爷、大少奶奶,你们赶紧回府吧。现在府里一片混乱,四姨太趁乱跑了。老爷瘫在地上不起来,大小姐一直哭。苏少爷和苏管家也像呆子似的,都在府里呢!”
听到大伯和哥哥来了,苏小棕本能地回应道:“大伯和哥哥?他们……”
“他们……他们说……哎呀,我也不好说,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大少爷,现在府里就指着你了。”
听她这样说,白兰兰不敢再耽搁,背上苏小棕,火速赶回白府。
一进入二姨太的房间,白兰兰和苏小棕果然见到了小香说的那一幕。
白兰兰上前查看白敬先的状况,苏小棕则跑到苏悦山和苏远棕身边,急切地问道:“哥,大伯,你们怎么会在这?发生什么事了?”
“小粽啊……”苏悦山看她一眼,说不下去,连呼吸都颤抖着。
“大伯,你认得我?你……你好了?”终于有喜悦的感受拨开心中浓重的悲戚涌上来,苏小棕露出一点笑意。
苏悦山看了她许久,默默把手里二姨太的遗书递给她。
看完遗书,苏小棕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时间心里也是百味杂陈,脚下如同才不到底,手也抓不到任何支撑的力量,像一片树叶飘在水面,除了随波逐流,毫无办法。
这一封遗书,饱含着二姨太一生的纠结痛苦。字里行间,除了深深的悔恨和无奈,更印证着白敬先对娘一辈子的深情。
当看到白劲风竟然是大伯的亲生女儿时,苏小棕乱成一团的心愈加迷惘起来。
爹娘的死与白家有关,与大伯有关,甚至与他们自己最初错误的私奔有关。
好端端一对情侣,因为白老爷,生生分离,因为二姨太,死于非命,他们的孩子沦为孤儿,长大后还要和白家纠缠不清。
好端端一个白家,因为娘,成了囚禁所有白家人快乐的牢笼,重现希望时,又是因为娘,支离破碎。
二姨太死了,却为苏家留下了血脉。而她也有了白兰兰的孩子。苏白两家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如今更加紧密地纠葛在一起,却又分明越离越远,泾渭分明。
苏小棕游离的视线和白劲风撞个正着。
那个坚强骄傲,对任何事都处变不惊的大小姐,此刻就如同失去了庇护的幼童,彷徨无助。
白劲风嗫嚅着嘴唇,不知应该如何面对苏小棕,移开视线,又对上苏远棕的眸子。
苏小棕看着两人眼中瞬息万变的各种情愫一点点如风中烛火般熄灭如死灰,蓦然明白,这是一对有情人,然而,从今以后,只能是一对无情人。
就像她和白兰兰,近在咫尺,却隔着如此复杂难解的一场旧棋局,有解无解,成败都已成定局。
☆、结局
烜赫一时的界南镇白家,随着二姨太的葬礼结束,也归于平凡。
葬礼过后,白劲风便失去了踪影。苏小棕随苏悦山和苏远棕回到南水村。白兰兰寻了一份绸庄经理的工作。白敬先遣散家仆,守着不再繁华、空荡冷清的宅子,一病不起。
每次打开门,看到门外摆着紧缺的食物和生活用品,苏小棕就知道白兰兰来过了。
他们不见面、不联系,任时间冲刷心中留下的太多伤口。他们都相信,或许有一天,他们会彻底放下过去,脱胎换骨,重新相见。
苏小棕小腹隆起时,南北军阀摒弃合作,四方混战正式拉开序幕。战火绵延至界南镇,一路烧至周边村落。
人们纷纷开始逃亡。苏小棕一家收拾好行囊,在村民不由分说地拉扯中,也加入到逃亡大军。
不断有人往外逃,也不断有人涌入界南镇。白敬先将宅子贡献出来,收留无家可归的人。白兰兰虽薪水颇高,日子长了,也不免捉襟见肘。
但无论如何,他一定会预留一些钱,让苏小棕生活无忧。
然而这一次,当他提着东西来到苏宅,却发现人走楼空。取而代之的是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难民。
他慌了,村里村外找了好几圈,又回到镇上仔细找寻,都没有找到苏家人。
战乱最令人绝望的,就是生离死别。
一连找了好几个日夜,毫无消息。白兰兰强撑着的身体终于垮掉,瘫倒在街头。
忽然,两个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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