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都远胜于她的性命啊!
「抬担架来!」有一名员警从里面跑出来大吼。「人质受枪伤了,大量失血,快送医院!」
※ ※ ※
医院,手术室外。
一名护士匆匆由里头出来,紧守在门外的季雨菱立刻冲上前询问。
「请问病人的情况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她一颗心高高地悬在半空中。
「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不过子弹穿过病人胸前,所以大量失血,伤势并不乐观。」护士说完后又急忙地离去,像是急于去联络什么事情。
季雨菱身形一晃……一旁的沈婉婷和席钧华立刻抓住她。「雨菱,坚强一点,妳不能倒下去!」
「我不会倒的,我会撑下去!」脸色苍白如纸的季雨菱以颤抖的嘴唇坚定地道。「我要在这里等他出来,和儿子一起等他出来,我绝对不会倒下去!」她抱着尼可,又心痛又后悔,如果他有什么万一,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那妳先吃点东西,或喝点东西吧。」沈婉婷拿着牛奶给她,忧心地道。「妳已守在外面快十个小时了,滴水未进。雨菱,我明白妳焦急的心情,但妳一定要先有充足的体力才能照顾阙洛麒啊。」
「婉婷,谢谢妳的好意,但我现在真的吃不下。」她紧张得连双唇都是一片青紫。
终于,手术室灯灭了。不久后,医生由里面走出来,疲倦地脱下口罩。
「医生,病人怎么样?」他们立刻拥上前。
「我们已尽最大的努力,接下来就要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一个礼拜之内是关键期也是危险期。我们待会儿会把病人送入加护病房,你们可以在探病时间内去探视。」
「医生,请你让我现在进去陪他好吗?」季雨菱急切地请求。
「妳是病人的家属吗?」
「是的,我是他的家属。」她坚定的小脸上有着坚毅的力量。「是他的妻子,请你让我进去陪他!」
医生略微沉吟后道:「也好,妳换上隔离服后就进去陪他吧,希望妳能激起病人的求生意志。」
※ ※ ※
六天后。
深夜,新月如钩。
得知老大阙洛麒出事后,三个弟弟迅速由世界各地赶过来。他们将他转入全纽约市,也是全球最好的医院,将他安置在单独的加护病房里照顾。
季雨菱悄悄地走入病房内,对着守在病床边的阙仲勋道:「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
「雨菱,妳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阙仲勋很惊讶。「妳不是刚被沈婉婷硬架回去睡觉吗?」他看看表,她离开医院才四个小时不到。
「我小睡了一下,精神好多了。」季雨菱微微一笑。「不要担心,我的精神状况真的很好,你先去休息吧,我知道你一定累了。」
阙家兄弟不忍心见季雨菱不分昼夜地苦苦守候,曾主张请特别护士来照顾阙洛麒。但被季雨菱拒绝了,她坚持要亲自照顾他。
「好吧,我先去睡一下,有任何事立刻通知我。」
阙仲勋离去后,季雨菱在病床畔坐了下来,深深地凝视他那苍白的脸庞,温柔地以棉花棒沾水,为他滋润双唇,藉以补充一些水分。
再为他仔细地梳理一头不羁的黑发,他一直是这么意气风发的男人,她知道他喜欢保持合宜的外貌。
整理完一切后,她再度坐下来,将他的大手珍惜地捧在自己双掌内。
「洛麒,」她的声音好轻好低好温柔。「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我一直在等你,等你醒来,还有我们的儿子──小尼可,他也一直在等你醒来。小尼可需要一个爸爸,你不是要给他一个爸爸吗?」
「坐在这里,让我想起三年前,刚刚生下尼可的情景,当护士抱着尼可给我看时,不知为什么,我的泪居然越流越多,越流越多……婉婷以为我是喜极而泣,初为人母都会有这种反应。」
「我的确是喜极而泣,但,令我感动的还有另外一点──我无法想象自己真的会生下一个几乎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宝宝。」
「三年前,是我人生最灰暗、最悲惨的时刻。面对你的无情、你的残酷,我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傻傻地献上真心,却换来你最冷酷的奚落……有一段时间在我的记忆里几乎是完全空白的,我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几乎看不到任何人,也听不下任何劝告。」
「如果不是发现怀了尼可,我想,我可能连继续生存的力量也没有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儿子的英文名字取名为尼可吗?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英文名字也叫妮可。我从高中就独自到旧金山求学,一直念到大学,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叫我妮可……」
「把儿子取名为尼可,是我一个小小的幸福。我希望,至少能有一样东西和你继续保持关联,而他正是我们的儿子……」
「洛麒,请你睁开眼睛来看看我好吗?请原谅我之前对你的冷漠,因为我害怕!我已经没有另一颗真心可以再被你践踏……我不敢冒险,我不能倒下,如果我倒下,谁能继续照顾尼可?」
两行泪源源不止地滑落她的脸颊,像是黑夜中最璀璨的珍珠。她的视线因泪水模糊,声音已哽咽,却仍坚定地一遍遍祈求。「洛麒,请你醒来,让我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需要你!我和儿子都需要你,请你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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