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已是艳阳高照,身边空空,我心里突然一阵恐慌,胡乱套上衣服,冲出小屋,大声喊:“阿骨打——”
“阿梨,你醒了?昨晚累坏了吧?你倒是睡得香呢!”婆婆调侃地暧昧地笑:“咳,可怜了我这溪谷的花儿们,她们可是一宵没睡,竖着耳朵听了一晚上墙角,还有这些蝴蝶,到了现在她们还蔫着呢。为了惩罚你们制造噪音,我让榆儿去瀑布那儿挑水去了。唉,年轻人就是体力好哦,想我老太婆年轻时候也这样不分白天和黑夜。好了好了,看你魂不附体的样儿,婆婆就不缠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顺着这小溪往上走,看到瀑布就能见到榆儿了。”
第55节:换魂记(55)
我难得脸红地听婆婆打趣完,忙沿着小溪往上走。越往上走,水声越大,然后我看到了瀑布,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势,倒真像天河。瀑布之下是一圆形的水潭,水潭有一缺口,从那缺口流下去的就是供花儿们饮用的溪水。
阿骨打蹲在水潭边,披散着头发,手里拿着细颈长瓶灌水,好像天仙。阳光照在水面上,波光鳞鳞,那波光在他身上闪来闪去,不时闪过他那张不复冰冷的脸,我心里涨满了感动,感谢莲妮子那飞来一脚,感谢这场穿越,感谢他的存在让我的生命变得完整。
阿骨打回头看到我,放下手中的瓶,站起身,走近我扶我坐下,问:“你上来做甚?累不累?还有几瓶就灌完了。”
我拉他坐下,说:“那就一会儿再灌。来,我给你梳头。”
他的浅笑又浮上嘴角,还有眼角,他一边唤着“花花儿”一边咬我的嘴角咬我的耳垂。我笑着享用男色,醉倒在他的香风里。
良久,他才放开我,我笑着拍他:“阿骨打,你的色男潜力越来越强了,要控制,ok?来,梳头。”
他只是笑,然后把一把黑发递到我手里。我用手指当梳子,先把他头发梳顺,然后细细地开始编四股辫。编好后,我把我腰间的红丝带抽出来绑住辫尾,打了个大蝴蝶结。最后,我把辫子垂在他胸前,让他照照清澈的潭水,笑问:“阿骨打美娘子,快看看,漂不漂亮。”
“死丫头!把蝴蝶结拆了。”说着,他动手就想扯掉蝴蝶结,我忙抓住他的手,笑:“不准拆!再多绑会儿,要不,我不理你了。一会儿下去再拆。”
他又笑,不再坚持。我捏捏他的嘴角,赞:“阿骨打,你这样笑,好迷人。以后要天天这样对我笑。”
“好。”
“傻瓜!”
看他又要腻歪过来,我忙推他:“好了,快去灌水。我来帮你。”
“不同的瓶要装不同的水,不能装错了。你等我,一会儿就好。”
看他全神贯注灌水,我忍不住随着他弯腰俯身伸手灌水抬手起身放瓶的动作而将他锁定。莫梨花,真的恋爱了,竟然眼里只有他只有他了。我嘲笑着自己,却一点也不愿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直到,我看到了彩虹。
以前出去旅游时,也曾在瀑布边看到彩虹,只是那时的彩虹离自己很远,这会儿在离我一步之外的距离看到这么清晰的彩虹,真是太奇妙了。我动动屁股挪了一下就坐进了彩虹里。
我冲阿骨打叫:“阿骨打,快看,我像不像彩虹妹妹?”
阿骨打一抬头,看向我脸色大变,他大吼一声:“莫梨花,快给我出来!”
可惜,当时的我只顾唱着“虹彩妹妹嗯唉唉哟,长得好那个嗯唉哟”,完全没听出他声音里透出的惶恐和焦虑。
第56节:换魂记(56)
待他扔下手中的瓶,极速向我冲来时,我才发现,一切都晚了。几乎是在一瞬间,他惊慌的脸,黑色的麻花辫,红色的蝴蝶结,还有那瀑布,那波光,那个世界,以眨眼的速度略过,取而代之的是白茫茫的雾气,还有沉沉的睡意。
第十七章
我脑子清醒后,我有种很不详的预感。当我听到广播声,我的预感应验了。
广播里的邓丽君在深情地唱: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
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也有爱情甜如蜜?
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总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人泪流满面。总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人肝肠寸断。而我的那个人,我是否从此只能梦中见?或者,这场穿越当真不过是梦一场?
我摸着腕上的玉镯,咬着大拇指,生生地疼,疼得我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在镯子上。
待我找到公园管理处给莲妮子打电话,那边响起的惊诧声惊天动地:“阿梨,阿梨?!你怎么回来了?你在哪儿?你不是该在东来吗?发生什么事了?”
我确实不是在做梦,我确实去过东来。
待莲妮子见了我,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听我讲了事情经过,也百思不得其解。她掏出玉佩喊了无数声“碧落”,也没见有任何回应,不禁也忧心忡忡。她把我强行押到她家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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