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士兵觉得不对劲,听见动静又撩开帘子一看,才发现半起的严真。
“嫂子,你醒啦?”士兵惊喜地看着她。
严真轻轻笑了下,按了按自己的嗓子,示意说不出话。机灵的小兵立马跑到外间用干净杯子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来。
握在手里,严真小口啜饮了几口,嗓子才能发声:“我这是在哪里呢?”
士兵操着一口纯正的河南话说:“这是团部的卫生队,嫂子你一来就躺在这儿了,现在都过去三小时啦。”
严真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问:“我,怎么了?”
“嫂子你刚送来的时候有点儿发烧,脸色也有些发乌。好在输了水吸了氧,现在情况应该好一点儿了吧?”
严真点了点头,她抬头看着这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低声问:“还没问怎么称呼你?”
小士兵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俺姓毛,来自河南。嫂子你称呼我小毛就行。”
小毛?严真笑了笑,环绕四周,迟疑地问:“那,顾……”
话说了两个字,小毛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顾参谋长在外间休息呢,参谋长在这里坐了两小时,您烧退了才走的。”说完一拍脑门,“诶呀,看我都忘咧,参谋长说等你醒了就立刻叫他。”
说完就奔出去了。
严真的破锣嗓子哎哎了几声也没叫住他,顿时也就泄气了,算了,由他去吧。
她抬眼,默默地打量着四周。有些老旧的营房,墙壁上刷的绿皮已经剥落大半了,床头的铁皮柜也有些年头了,就连手中握着的茶杯也透着时间的痕迹。不过,一切都胜在干净。
严真看着盖在身上的两层厚被和一件军大衣,隐隐地感觉到一股暖意。
望着窗前摆放的一把椅子,严真不禁想,刚刚,他真的一直坐在这里吗?
还没等她从梦境中寻出蛛丝马迹,小毛已经破门而入了,身后跟着进来的两个高大身影,一个是庞凯,另一个是,顾淮越。
严真愣愣地看着他,已经入藏了,这么冷的天气,怎么还穿一身单薄的常服。
顾淮越倒是没觉得冷,放下手中的保温桶,向床边走去。
对上严真满是疑惑的眼神,他犹豫了下,才伸手,捋起她额前的刘海,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小毛在一旁积极地说:“参谋长,您放心吧,嫂子不烧了。”
他淡淡一笑,用掌心试出了满意的温度。
“感觉怎么样,饿不饿?”他低声问着,从下飞机起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吃过东西了。团部的食堂特意熬了一小锅粥,时不时的热着,就等着她醒来吃,这些严真都不知道,此刻被他问起,她才感觉到肚子里完全空了。
米粥的香气四溢,严真一边喝粥一边听庞凯说。
“你刚刚可把我们给吓坏啦,发烧,还说梦话,这小毛给你手背上扎针的时候手都在抖!”
小毛羞愧不已。
严真笑笑,柔声说:“给你们添麻烦了,庞团长。”
庞团长一挥手:“哪儿的话。”庞凯笑眯眯地说,“托你的福,我可算看见这侦察连的尖兵在老婆面前是么子样子了。”
听懂了庞团长的话中话,严真脸微热。可是被点到名的那一位,却只是眉头一挑,继续喂她喝粥。
没错,他正在喂她喝粥!
谁让她一手扎着针头正在输液,另一只手则被手不停哆嗦的小毛扎得满是淤青。小毛也很委屈,要是换了平时哪个战友他就直接扎上去了,可是这个人可不同诶,首先是女士,其次是军嫂,更更重要的是首长的老婆诶,这可是多大的阵仗!
所以说,要怨只能怨她!谁让她嘴馋想吃粥来着!
时间已经很晚了,见严真没事儿,庞凯也就准备回宿舍休息了。
别说小毛,就是他,也被吓了一跳。原本车已经开到团部招待所楼下,他刚想见两人下车,就发现坐在车后面的顾淮越脸色有些不对劲。原本是以为是高原反应的缘故,细问之下,才知道是严真发烧了!
发烧原本是件小事,可是放在这里那可能就是夺人命的大事!一分钟也不敢耽搁,直接进卫生队吸氧打点滴,生怕转成肺水肿。好在烧退了下来,否则……
他看了看正在一本正经喂粥的顾淮越,否则可有这小子后悔的!
整个屋子忽然静了下来,严真一边喝粥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着他。依旧是淡如水的表情,可是那双黑亮幽深的眼眸却透着一层疲惫和倦怠。
吃完粥,顾淮越将饭碗交给小毛让他带出去,顺带又将点滴的速度调慢了一些。严真默默地看着他做这一切,良久,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自觉的,她就有些抱歉。
干吗跟来呢,就自己这抗不了两袋米的身板还硬撑着来这种地方,她就活该窝家里跟顾珈铭小朋友凑堆儿。
顾淮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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