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可是现在,他竟然为了我,歇斯底里成这样。原来我在他心里,竟这样重要吗可我刚刚还这样误解他,想到这里,我的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他见我哭成一个泪人,以为自己力度太大将我打懵了,又是一阵心疼地将我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在我耳边呢喃着,“对不起,欢儿,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刚刚心急了,我不该打你......quot;我把头埋在他怀里,任由自己的泪打湿了他的衣襟。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等下赵泽的手下来了,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quot;那个黑衣人一字一句都说的极其费力,额头上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想必是伤得不清。
“他说的对,我们得赶紧先离开这个地方,再从长计议。”凌云扶起地上的黑衣男子,“感谢少侠救命之恩,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唤我夜君即可。”他解开了黑色的面纱,急促地呼吸着,说完竟然咳出一大口血。瘫坐在床上的女子也顾不得自己的衣衫破烂,急忙寻出自己的丝帕给他细细地擦拭。
我看着这个名唤夜君的人,不禁感叹,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妙人。虽然他因失血过多面色苍白,但那勾魂的眉眼之下,刚棱有力的高挺鼻梁和完美弧度的唇,说不出的清冷和孤傲。
“我带你们从后门离开,暂且避一避风头。”这头牌方仪一开口,声音倒是十分清丽,没有丝毫风尘女子的气息。
虽然她衣衫不整地坐在夜君身旁,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额前,却仍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她身着一件白色长裙,零星镶着几朵冰蓝色的小花。头上顶着一个珍珠珠花,看似简单做工却十分精致,如白瓷一样的肌肤吹弹可破,再配上她那柳叶一样的罥烟眉和顾盼生姿的眉眼朱唇,美艳却不媚俗,反倒看着惹人疼。难怪小小年纪,能成为这南城第一婉君阁的头牌。
就这样,方仪在前面引路,我和凌云扶着夜君,一路观望着,确认没有人跟着。在巷子里面七弯八拐才出了城,在城外不远的地方进了一家农家小院。这小院虽然不大,看着却还干净整洁。我们齐心协力将夜君挪到了床上,又垫了个枕头好让他呼吸顺畅些。
“这里是奴家用自己的积蓄置办的一所小院,没有人知道,你们两位先在这照料着夜君,我去药铺抓点药过来。”方仪关切的眼神都被我尽收眼底,这姑娘虽出身风尘,却还真是有情有意。
夜君却忽然招了招手道,“等等,你这身打扮太扎眼,换身衣服再出门......quot;说罢又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方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一时心急,竟忘了自己衣衫破烂,肩颈都还露在外面。待她进里屋换了一件寻常人家女子穿的青色罗衫又褪了珠花,便急急地赶去了药铺。
我看着奄奄一息的夜君,心想大事不妙。他早已经失血过多,一脸的虚汗,嘴唇也无半点血色。再不处理伤口,怕是等不到方仪回来,就要咽气了。我看了看房间里并无可用的东西,只有床边绣花的箩筐里放着一把剪刀。
“凌云,你去找找这院子里有没有酒,我们得立即给他止血。”我吩咐完便把自己穿的黑色长褂脱了,今早出门穿的乃是粗布衣服,不仅不吸水,更是在外面集市沾了一天的灰和细菌,要是用这个包扎伤口感染了就麻烦大了。好在今日穿的里衣料子十分接近医用纱布的材质,我剪掉左手的袖子,又将整块白布裁剪成大小适宜的方块,等下酒精消了毒便可以先包扎了。
只是左手手臂□□在空气中,忽然觉得寒意逼人。凌云在门外叫道,“欢儿,找到一壶酒,闻了闻应该还可以用。”他提着酒进门,发现我只穿着自己素色的里衣,还少了一边的袖子。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夜君,有些生气地把酒壶往桌上一拍,脱下了自己的外褂就要给我披上。
“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能在一个陌生男子前,光着手,成何体统!”他一把揽住我,仿佛宣示主权地看着夜君,示意他闭上双眼。
这个人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吃这种飞醋。再说了,不就是无袖衫吗?又不是没穿衣服。我有些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他的衣服上还带着体温和他固有的香气,让我觉得心安。
我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壶和剪刀,走到夜君的床前。忽然想到等下要给夜君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还需要热水给他擦身子,煎药也需要开水。
“你去厨房烧点开水过来,等下要用。”我见醋王还一脸怨气地立在那里,便吩咐他去打杂,毕竟他笨手笨脚也不会包扎。
我小心翼翼地剪开夜君伤口周围的衣服,伤口血肉模糊,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的白骨,触目惊心,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我压抑着自己的害怕,可是手还是忍不住地颤抖。他微微眯着眼,表情因为痛苦而显得有些狰狞。我看着手旁的酒壶,蘸了酒精却不忍心动手擦拭伤口,悬在半空中。
“姑娘,我没事的,你继续......quot;他气若游丝地说,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他自己。我看着还在渗血的伤口,不能再犹豫了。我心一狠,将蘸了酒精的帕子覆在了伤口上细细擦拭。酒精接触伤口的一刹那,我看到他的手紧紧地攥着被子的一角,额头上又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可他还是那样微微眯着眼一声不吭。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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