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黑更半夜,没人想得到,我才会安全,别哭了,放手。”
李建冲了进来:“爹爹听孩儿句。”
几个女人都很紧张,唯恐李江南发火。
李江南最喜欢这个儿子,这个时候根本也发不出火来,他和气地拍拍身边的锦墩:“坐下,你想说什么?”
“爹爹,不若你今晚派了手下出发,明天换了衣服,装作个行脚商,带几个长随上路,或许能避过那些人的耳目。”
李江南想了想:“嗯,孺子可教!”
于是,李府当晚让个和自己个头胖瘦比较像的护院,穿了他的衣服,带了师爷随从出发。同时,派人去找五成兵马司的老乡,让他派人照应下。
第二天益王听到消息,气得跺足捶胸,边骂李江南阴险诡诈,面派人追了上去。
李江南却扮作行脚商,放弃舒服的水路,坐车去了江南。
李江南不光是骗了益王,还把喜兵的人也骗了,到了通州码头,喜兵的人才瞧出不对劲,正要放弃返回,却发现假李江南他们雇的船有问题,刚好五成兵马司的人到了,他们急忙写了个纸条,让人把那条贼船先扣住了。
假李江南最后上了条顺路的大商船,说来也巧,居然还是云家的产业,但普通商船,上面的伙计到管家,根本就不知道搭便船的人是谁,假李江南就这样顺风顺水,到了江南,比主子快了十天不止。
云家的人却接到了益王的信,在这边等着呢,派人在他们喝的水里放了毒,幸好喜兵也安排了人在驿站,发现不对劲,让人抱了只鸡,吃食和饮水全都试了试,才使他们幸免于难。
假李江南跟着喜兵的人离开了驿站,住进江南城外的个农庄里等主子,云家的人日夜盯着,但因为保护措施严密,他们直无计可施。
李江南直无影无踪,把喜兵急的夜不能寐。
朝廷调来的总督和巡抚都到了,云成科作为士绅代表,下了帖子想为二位接风,对方都以正在交接,太忙了为借口拒绝。
李江南忽然冒出头来,这家伙,竟然微服私访去了。
云家为了争夺地产,勾结官府,逼死人命,被李江南人证物证,搜罗得应俱全。
巡抚急忙调派人马,连夜到了水县,官衙里从知县到县丞、主簿、典礼,甚至衙役捕头无幸免,全部被拘。
云成科听到消息,下子就慌了神。
益王后面还有信件送过来,云家知道总督巡抚都要调离,却不知道连县府这样的小芝麻也会动。
县官不如现管,水县衙的官员,尤其是衙役捕头典礼这样的人,才知道最多云家的事儿。
那个qiáng_jiān绣娘逼死人命的财主,就是云家九爷小舅子的大表哥,当时处理的时候,云家做了手脚,没有让这层关系暴露出去。
现在,那些为虎作伥欺压良善的恶吏,为了活命,肯定什么都往云家头上赖,什么都掩盖不住了。
李江南和新到的水知县刘杰,起审问,巡抚魏宏也派人监督庭审。
刘杰是出了名的酷吏,水前知县还想抵赖,他根本就不打板子,而是直接让人抬了个烧红的大烙铁:“王大人,这烙铁烫在脸上,疼在心里,永远也去不掉印迹,估计你下辈子投胎都会带着,就算太子仁慈,放你条生路,你也没脸见人了呢。”
王水生气得浑身哆嗦:“刘杰,你----”
“别说什么做人留线,日后好相见的话了,我这辈子永远也不会和你这样的贪官污吏再见面的。”
烧红的烙铁距离脸颊还有尺远,就能感到股热浪扑面而来,王水生惊惧异常,颤抖着声音叫了句:“我招!”
王水生勉强说了几个云家作恶的事例,刘杰并不追究,只是把细节问再问,然后让把人带了下去。
接下来审问主簿云宝才。
云宝才只是恰好姓云,做了主簿,才和云家连了宗,现在以云家人自居,他在水做了十六年主簿,云家的罪恶,半都有他的影子。
云宝才嘴巴可比王水生紧多了,别说用红红的烙铁吓唬,真被烫得晕死过去,又用水泼醒,也句都不招。
刘杰让把云宝才带了下去,第二天再审的时候,云宝才的老婆便在堂上跪着:“老爷,王大人已经招了余家的事情,还把责任都推在你身上,刘大人说,足够判老爷死罪了,你就别替云家藏着掖着了,平白无故受那样大的苦。”
云宝才口呸在老婆脸上:“妇人短见,你懂什么?”
“呜呜,老爷,孙寡妇家母子三人,为了五十亩地而死,王大人也赖你头上了,你再坚持,全家男丁都要被处死,女眷官卖,呜呜,可怜----”
“闭嘴!”云宝才刚骂出这句,后堂便跑出个穿着宝蓝锦袍的小男孩,他没有认出云宝才,只看到祖母跪着哭,也吓得叫了声:“祖母----”便哭起来。
云宝才气得目眦尽裂:“刘杰,你是个畜生!”
刘杰拍惊堂木:“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云宝才披头散发,脸血污,瞪这刘杰,就像个凶神恶煞。
刘杰却仰头哈哈大笑了几声:“云宝才,本官调查,你和云家勾结,手上的人命不知几何,你连畜生都不如,本官也没必要对你,对你的家人讲人情面,反正你家的男丁是死定了,女人都要官卖,今晚,本官就把你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和孙女,关到城外的流民营里,她们反正迟早也保不住贞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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