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裹在常乐身上,然后不等常乐反应,便转头埋入了漫天的风雪中,消瘦的身影逐渐隐匿在黑夜中,直到完全湮灭。
☆、爱恨成痴
千荥城的夜晚冷得出奇,寒风不时地呼啸而过,空中偶尔几片枯枝翻腾,雪花落了一地,寂灭无音。
宋祁倚在望江楼门外灯笼高悬的漆红色长柱旁,静静望着银白色的地面上已然被积雪覆盖的脚印,刚刚那个“温馨动容”的场景却徘徊在他脑中,几乎要掩埋他所有的理智。
她没有拒绝江恒裕的亲吻……
哪怕一次,都没有。
他曾经以为,如今的自己至少可以做到不在乎,可是如今看来,他的心中似乎有一团炙火在熊熊燃烧,等他感觉自己即将窒息的时侯,那抹灼热感却又瞬间败给了要命的落寞与孤寂,就像那些年他被流放边城农桑时一般,静寂的生命配上塞外绝望的空旷,曾经狠狠地折磨了他三年之久。
直到,他彻底狠下心来,起兵造反。
宋祁的眸光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愈发灰暗阴沉,那双晶亮水盈的眸子凝着望江楼二层那间散发着昏黄灯光的房间,唇角的笑容却愈发地恍惚,“月琅,你为何要如此待我呢?”
声音喃喃,似乎自体内发出,源于灵魂的质问。
“无论是今夜,还是当年……”
那是在流放农桑的第四个年头,戚常远终于选择与镇守南疆的舅父联手,一路挥师北上,直逼京都回襄城。戚常远深觉惭愧,因为直到舅父告诉他那些经由多年查探得到的实情,他这才清楚当年母后猝然长逝的原因。母亲是南疆的公主,南疆的将士骁勇善战,善用巫术,当年还只是皇家庶子的父亲就是依靠母亲的力量才坐稳了这孟绥的天下,可也正是因了母亲的强势,他竟选择背信弃义,算计着弑妻弃子,好坐拥这后宫,齐享万福。
戚常远起兵之际,正赶上回襄城内先皇逝世,新皇将将继位,政权不稳,遂直到他带着南疆的将士杀到距离回襄城不到百里的前屿城时,他的三哥这才想起和谈一计,匆忙派了个心思剔透的美人送上一封请和书。
他本是打算直接扔到一旁的,可目光触到信封面上那行清秀的小楷时,心底翻腾而过的浪花已是汹涌澎湃,搅乱了他所有的理智。
信封中空空如也,说到底,他的三哥将胜负完全压在了这行字上,而他竟然恰恰就信了这个邪。未和舅父知会一声,他便独自打马离开,消失在迷茫的暮霭中,仿佛永别般凄凉隽永。
身后的信封不经意间滑落地面,落入一汪积水中,渐渐模糊了那行字迹,只余下一片墨色自其上浸染而过。
“见字如面,思君当归。”
三年以来,他从未有过这种心情,可是现今他决定堵上一把,哪怕输掉这即将到手的天下。但他却从未想过,他在无妄山断仙崖上等了整整一夜,未曾等到月琅,却等到了他的三哥,如今的孟绥皇帝,戚常炜。
戚常远将来时耐心在手中扎成一束的星白色野花随风抛向断崖之下,然后回身,抽出腰间尘封多年的木剑。不用真刀实剑,只因在这无妄山中,他绝不杀生。
他没有告诉月琅,当年自己折断的那把剑并非她曾亲手授予他的这把,他将木剑随身携带多年,只想以此慰藉余生的孤苦与相思罢了。
身后愈来愈多的禁军将他包围,他却恍若未闻一般,似乎眸中只容得下眼前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戚常远飞身上前,与月琅曾经选择的接班人进行最后的比试,顽固而偏执。正在过招之间,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却自远方行过,虽然相隔甚远,可他还是瞧出了她。就似发疯了一般,他不顾眼下千钧一发的局势,冲着那抹背影拼命呼喊,似乎用尽了平生全部的力气。
“月琅!月琅!……”
直到感受到对方的剑尖没入自己的心脏,他这才砰然跪倒在地,眼睛却一直追随着那抹熟悉却又决绝的背影,许是感知到什么,那个身影顿了顿,却并未回头,只继续向前离去。
一滴泪水猝然滑落,在闭眼之前,他自胸腔之中撕扯而出剩下的三个字,那句他至死都没来得及告诉她的话。
“我爱你……”
我爱你,可是,你却抛弃了我,毫不留情。
落雪枕风雨,月明照清眠。
自从回到望江楼后,常乐这些时日折腾的厉害,今日难得赐了个好梦,这会儿清醒过来,顿觉四肢通畅,头脑清醒,心旷神怡。
只是还未抬起眼皮,便感觉身侧多了一道呼吸声,伴着均匀的吐息,常乐头皮发麻,颤巍巍张开一条缝,缩在锦被后面瞧了瞧身侧。
宋祁?!
常乐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伸出小手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蛋儿,痛地一呲牙,这才彻底相信了眼前的场景。
宋祁此刻正阖眼睡在自己身侧,就算是之前在淮南王府,他们都是分开睡的,如今却共用了一条被子……
眼眶忽然有些酸胀,常乐无声地笑了笑,她本来以为,自己的余生怕是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可是今日一见,她似乎更能确定一件事情,她这大概、也许是真的瞧上他了。
腰间不知何时缠上了某人不太老实的胳膊,然后猛地一使劲,自己便被带入那人怀中,彻底扎在那人结实的怀抱里。
常乐破天荒地脸色一红,脑袋微微抬起一个弧度,瞪着宋祁明显有些翘起的唇角,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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