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尖刀便抵着ròu_tǐ推进,一时间嚎哭不已。望着城下百姓,褚郡守流下泪来,对着夜云宸悄声道:“将军,这城墙外可是有咱们风云的数千百姓啊。”
睁开眼睛,夜云宸默不作声。“噗通”一声,鲜血顺着温热的尸体滚滚留下,浸入黄土,一时脚步乱动,苟活之人嚎哭凄厉穿破云霄。褚郡守颤声道:“将军,密云贼子泯灭天良。”
宁柏竹站在城楼边角,望着森严凛然的军士来回走动不停,一面走,一面摸着下巴叹气:“密云贼子以平民百姓作为肉盾,桐城此次只怕岌岌可危,只是密云此次纵使大获全胜却也胜之不武,若是欲侵占云风,此番作为只怕会使天下人拼死相抗不肯顺服,却是一招臭棋,如何会走这一招。”
兀自猜测,突然听闻城外惨叫,心神猛颤,眼眶欲裂,周身被无边凉浸透骨髓,无法动弹。一旁曹子娴听见惨叫,见宁柏竹与小喜儿摇摇欲坠,神情悲痛,只得跟着流下泪来:“掌柜的,密云贼子做出此等天怒人怨之事,只怕民心尽失,可怜我留云百姓枉死敌人摧残。”
寒风凛冽,旌旗飘飘,那人岿然不动,放佛眼前之事无法乱其心神,撼动分毫,刘双云战意更浓,下令啊,快下令无论云风百姓皆射箭杀之,让天下人瞧瞧,战无不胜的夜将军也是踏着千万百姓的人头血泪走上来的,战场生死一线,想要胜利须得舍弃人命,谁也不比他人仁义。
鲜血撒泼数次,尸体逐渐僵硬冰冷,褚郡守此时闭口不言,惴惴不安,不时觑着城外黑水。
天色昏暗下来,张扬的红色被黑暗驱逐,望着天际星火,夜云宸松开朱唇:“传令,举弓抬箭。”
霎时间箭光森森。望着密密麻麻的锋芒,刘双云剑眉耸动,生死之际本性终究暴露,谁不惜命,纵使清白名声,天下人心重要,也敌不过身家性命。
突地,大地晃动,刘双云左右四顾,寻到来源连忙抬首回望,只见十里之外,天地交接风云变幻之处,一道寒光劈亮,尘土飞扬盘旋而上,桐城援军!
如何会有援军,兵贵神速,收到密令自己便率领大军日夜兼程敢来,只为出其不意打其错手不妨,究竟是何人走漏消息,抑或有谁欲置我死地。
“将军,桐城援军已在十里之外,是战是退还请将军下令。”
桐城守军四万,此番援军估有十万,虽然拼尽全力自己或可惨胜,只是代价过大,罢了罢了,夜云宸,此次算你命大,终有一日我会将你斩于马下!
刘双云冷哼一声,手指微动,哭声霎时换作凝噎惨叫,城门下的百姓或被斩断双腿,或被砍去双手,只余一气尚存。听着惨叫,怒气消散两分,黑水退去,杂草倾颓着笼罩黄沙。
宁柏竹望着血衣覆盖的躯体浑身发抖,心念一起便再难压下。如今云风国力衰退,内有奸逆当道,外有强国虎视眈眈,更有小国蠢蠢欲动,内忧外患无数,风雨飘摇,这桐城却是再也居住不得,还是得去个战乱一时波及不到的所在方是安身之计。
宁柏竹一时思绪万千,一时为无辜百姓凄凄戚戚,却见夜云宸从城楼上冷脸下来,心神还未反应,身子已经受不住笑脸迎了上去,夜云宸先时见宁柏竹心有所伤倒是惊愕一番,转眼见宁柏竹笑吟吟风轻云淡,心下翻涌着厌恶,此人视财如命,欺软怕硬果然不假,人命关天之时也能毫无所动。眼珠微转,受了宁柏竹谄媚。
宁柏竹暗道,自己先时便猜测这古怪人来历不小,今日见其城楼而下,郡守大人皆随其后,此人莫非便是此番押送粮草的夜将军夜云宸?
思及此,双眼成月,自己果然眼光过人,自这古怪人住进酒馆便勤谨侍奉,想不到有如此意外之喜,既然得了这个先,须得加倍小心,万不可浪费良机。
转念又想,怪哉,这古怪人向来不假颜色,今日为何欣然受了,莫非此次保卫桐城有功,正是得意,自己此番讨好正合时机。
心中沾沾自喜,却听夜云宸冷声道:“密云贼子以我云风百姓为肉盾,兵败逃乱之际依然狠辣无比,加上我军伤亡,事发突然,不知城中医馆能否及时医治。”
这与我有何干系,我这是小酒馆,莫非是想让我出银子外城请医救治?思及此,虽肉痛不已,想着那血衣哭声,垂首微恸跟着叹气:“密云贼子天怒人怨,我桐城百姓无辜受难,士军更是以死相搏,宁某得以苟全性命,万死难报士军大恩,虽不过一介商人,身家不过区区酒馆,却也愿意出银八百两青城请医前来救治,稍表谢意。”
闻言,夜云宸眸光微闪,面色稍软,这宁柏竹视财如命,此次如何满口应答?
见夜云宸软下脸来,宁柏竹又喜又叹,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与银子沾了边,再软硬不吃的也能拿下来,只是可惜了我那八百两,虽是自愿救济灾民士军,到底不甘受这古怪人胁迫。
曹子娴自夜云宸城楼下来,便已猜到其身份,神思不知所往,脑中自有此人立于城楼,冷眼俯视千军万马,安然不动定如山,举手投足绝尽浮云的气魄豪迈。小喜儿见曹子娴双眼发愣,连忙暗中推了一把,方才回过神来,抬头瞥了一眼夜云宸,复又低下头去,只耳畔隐隐透着不知名的风情。
小喜儿哪里知晓曹子娴这番心思,只当其突然识见夜云宸身份,一时受惊痴愣罢了。于是悄声道:“原来咱们那刘公子便是战王夜将军,怪道其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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