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萧瑟之意。
“怎么培了新土?”,细君盯着花圃。
一旁的常笑听罢朝近瞧了一眼,“不知,昨晚昆靡着人嘱咐过夫人不回来,奴婢们很早就……出了院子”。
“知道了,你下去吧”,细君仔细盯着深褐色的泥土片刻,朝常笑吩咐了一声便直径走向院中小亭。
院子里虽有人打扫,可有泥土的地方就会有野花野草,她盯着一处墙角,开出了不知名的黄色小花,极其亮眼。
盯了一会儿,直到微风拂上她的面颊她才微微动了动,仰头看天。亮了,天气极好,蓝天白云分明。
就这样看着她突然十分想念帝丘,没有一刻这般想念过,感觉再不回到那里就要无法呼吸,想着她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去段宏坟前上柱香,细君身体竟然颤抖起来,一时间站立着不停摇头想要停止胡思乱想。
“公主,怎么了?”不远处的玉儿看她这样疾步走了过来,双手握住细君的肩膀。
而细君像扯住了救命稻草,紧紧抓住玉儿,“我要回帝丘,我要回去!我要死了”。
玉儿听的一惊,立马抱住挣扎的细君,急忙道,“公主你怎么了?”
细君仿佛没听见,挣扎的更厉害,嘴里呢喃不断,不远处端茶来的常笑瞧见了,撒腿就往门外跑去。
“李玉,我们去李家村给段叔和刘蒙烧些纸钱,好不好,嗯?好不好?好不好……”她嘴里说着,身体挣扎的慢了下来。
李玉有多久没有听到她直呼其名,听着莫名心酸,嘴里安抚着,“好,好,咱们给陛下写信就回去看看”。
听着玉儿轻声的安慰,细君不再挣扎,蹲下身呜咽起来,将自己狠狠的埋进双腿间。
跨了门正准备进来的军需左脚抬腿在空中顿了一下,他招了招手,常笑和他身后的侍卫一并退下。
玉儿在二人之间盘桓片刻,最终退了出去。
“怎么了?”
刻意放轻的声音响起,她感觉到肩上的手猛的一抖,挣开后却是泪眼婆娑的抬头。
一双通红的眼睛撞入军须的眼里,他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细君勉力咧开嘴,略带哭腔,“我想回家”。
军须声音中可以隐匿着一丝颤抖,近了她两步,“这里就是你的家,我是你的丈夫,将来还有我们的孩子,这里就是你的家”。
“没有根的人如何落地发芽,你让我走吧,我求你了,我要死了”。
她歇斯底里的声音中带着悲戚,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是清醒还是魔障,军须听罢紧紧的回身抱着她,“你有我,你有我!就有家”。
听着听着细君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出声又哭了起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往门处走。
军须立马伸手截住她,在手伸向她身上的那一刻,细君像是滴蜡溅上了身惊的叫了出来,“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去”。
见腰间的手依旧拦着不放,她转而央求道,“我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回去看一眼,我就在段叔坟前和他说说话”。
一语击中军须的心尖,撕不碎却又生疼,他何尝不知她心里苦,可是他没了她看不见她心里就觉得缺的慌。
“我带你回去看,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回去看”,见她平静了些,神情有些恍惚,他对上她的眼睛继续道,“我保证,我保证”。
一伸手向正准备进来的侍女们挥挥手打发了她们走,手臂一用力拦腰抱起地上的细君起身进了夏宫。
“来,喝水”。
细君眼睛也没眨一下,就着他手中的水杯下意识的吞咽,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军须拿开了水杯放到桌上。
“你什么时候好了,我就带你去”,见她神情恍惚,他又说了一遍。
床上的人点点头,不再看他。
接下来的几天,军须从她身边侍女那里听到的都是她按时吃饭睡觉也不闹的消息,可她越是这样,他越不放心。
这日,他忙完军务走向夏宫,站在门口却未进去。
窗户旁细君依窗而立,怔怔的望着窗外行凌怀中的花盆,比上次见更要枯黄些。
“我重新培了土,日日守着它,你看虽然被你拔了,还是活下来了”,行凌看着她了无波澜的眼睛,慢慢道。
二人半晌缄默无语,谁也不曾打破此间静寂,行凌从怀中掏出一只和给她相似的短笛,悠悠吹了起来。
笛声似乎天然染上一股落寞,在这空旷的草原上,更是寂寥沧桑无比。
迎合着笛声,她伸出了手,突然有花盆落了地,她抬头看向声音处,越过常笑余光瞥见门口处,手一抖。
见她伸出的手在往回缩,他一把抓住将她的手轻轻覆上鲜支的叶子,紧紧的握住,想要她的手不再发颤。
“能活的,你看,它都活了,一切都会好的”。
细君抬头看了眼行凌,张开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呢喃了几句行凌未曾听懂的话。
“端红?”行凌重复了遍,见她无动于衷,这时风又起,初春的风依旧带着寒意。
“进去吧”,他轻说了声,帮她带上窗子,转身走向院门。
路过花圃时瞧了一眼,对院子里的常笑道,“这圃子只中午太阳最大的时辰浇一次,其余别管它”,见常笑点头他抬步欲走,一旁的常笑快速抬头看了眼他挺拔的身形,黑衣勾勒的他修长似松柏,她低头小声道,“希望公子常常来看看夫人,她太孤单了”。
行凌越过她头也没转便直径出了门。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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