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错误的判断,都可能导致最坏的结果。
罗斑闭上眼睛,飞速盘点所有相关的记忆,不放过只言片语,不遗漏蛛丝马迹。
“咚”校内的钟楼准点报时。
一道皎白从遮盖中泄出,乌山离境,拨开云雾重见光明。
罗斑睁开眼,使劲全身力气往实验楼跑去。
“你出门左拐,实验楼和科技楼的交界处,再像右拐,有个基本没人的卫生间,不用排队。”这是一次亓萌和罗斑在实验室做课题的时候发生的对话。
月亮逐渐整个显像出来,月光透光飘窗投射进亓萌所在的隔间,照亮她惨白的脸庞。
亓萌的睫毛微微颤动睁开了眼,她勉力的站起来,静静的站在孤独之中,仰望着星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淌干的泪水又下来了,她低头擦干眼泪,借着月色突然发现隔间内的角落凸出一部分石角,看来是飘窗的基建。
亓萌意识到基建记录隔间的顶部门的距离是可以翻越的,也就是只要她踩上基建就有可能出去。
看到希望的亓萌,身上的体力仿佛回来了。她踩上基建,吃力的抓上顶部的门框,使用浑身力气一瞪,然而全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借力跨上。这事,要是放健康状态下的亓萌可以说事轻而易举,从高一开始她就爬学校的后墙逃自习。
可如今高烧脱力状态下,站着都晃悠,这门仿佛成了千重山万重山难以逾越。
可如果不从这里出去,何时才能被人发现。
亓萌内心的声音响起:爬出去,才能见到真正的光明。
她一咬牙,一闭眼,一跺脚,哐当,一跃而上,终于成功跨坐在了门框上。
亓萌看着两米高的记录一脸失望:这也太高了,跳下去岂不是要摔断腿。
突然,亓萌听到一声熟悉的喊声, “亓萌,亓萌。”
是罗斑。
亓萌咧嘴一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只能用脚砸门,又不敢太用力,怕自己被甩下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嚯”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呜呜,丫丫,哎哎。”
亓萌奋力的发出一点声音,生怕那人瞎了没注意到自己。
罗斑大步的走过来,看着坐在门上的亓萌,上下打量道:“你怎么上去了。”
亓萌说不了话,支支吾吾半天舌头都没有捋直。
罗斑摸摸头发:“先下来回家。你跳下来。”
亓萌一听,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手直摆。
罗斑见她这样,止不住温柔的笑,他张开双手说:“别怕,我会接住你。”
亓萌似是下了破斧沉舟的决心,她闭上眼,纵身一跃,她看见,高楼之下,仿佛集聚了梦中那群咆哮的恶犬。
等到真正的落下,并没有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和冰冷,反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亓萌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少年,突然呜哇呜哇嚎啕大哭,她捏紧小拳头敲打着他的胸膛:“你怎么才来啊!”
罗斑抱紧怀里的亓萌,低头亲吻她的头发:“对不起,我来晚了。”
月光之下,少年少女,紧紧依偎,失而复得,是小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下星期大概就完结了
☆、第 42 章
早上六点,西青中心医院的草坪上,已经散落不少晨间运动的病人。亓萌连睡了两日,终于在今晨五点醒来。
此刻,她坐在医院草坪的大树下放空,由于刚醒来,气血不足,脑中还是一片混沌。
亓萌闲坐一会儿,终于扛不住开始闭目养神。
夏节大多时候,过分热情,炽人的温度,让人躲避不及。可若是晨间新雨后,再洒上初升日光点点,却是不可多得的宜人时段。
此时的阳光并不灼热,映射在脸上痒痒的,就像是有温润的唇掰在耳边厮磨。
亓萌的脑海中浮现一句话,我似有千言万语,比不上此刻你来吻我。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的脸红,白日思春,算怎么回事!
这一清醒过,哎,前几日的片段一帧一帧回放,她只觉得更热更不自在了。
那个娇俏哭闹的小女生一定不是我!亓萌在心里否定一万遍。
她臊的睁开眼,用手煽风降温。
突然,亓萌余光瞥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她定睛一看,果然是罗斑。她心想,怕什么就来什么果然是警示名言。
罗斑手里拿着一束用牛皮纸包扎的白兰花,向树下闲坐着的亓萌款款走来。
他今天没穿校服,一身蓝色条纹衬衫,内搭白色半袖,穿一件水洗牛仔裤,脚上踩帆布鞋,鞋带没寄个正形,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制造一起少年失足事件。
亓萌决定先发制人,罗斑还没开口问好,她就起了话题:“你来找我干吗?看病的话,不必了,医生说我下午就可以出院。”
罗斑摇头道:“这不是最主要的。”
亓萌狐疑打量他:“那你来干吗?”
罗斑停顿片刻:“补习数学。”
亓萌不敢置信的看向罗斑:“……”
她用质问的眼神审视罗斑:孩子都这样了,你还要逼她学习?
罗斑见亓萌一副炸毛的样子,不自觉挠挠头说:“开玩笑的。我是有件事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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