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将我冰凉的手握住,我的手在他手中显得那么小,我也反握着他的,紧紧的。
他低头,对我微笑,眼神幽亮,如同夏夜的月光。
太后歪在紫檀雕漆祥云纹宝座上,意态慵懒,面色阴沉。婢女正跪在她面前的脚踏子上为她捶腿,门边两个小太监哆哆嗦嗦,垂首跪着,正是之前偷偷讥笑我的那两个奴才。
慕容煊和悦瑶分坐在太后两旁,见我们走进来,忙忙站起了身。
悦瑶无比同情地瞅着我,轻轻叹了口气。
慕容煊皱着眉头,担忧地瞥了我一眼。
我心里咯噔一下,顿觉凶多吉少,自忖那两个小太监为了脱罪免罚,不定在太后面前怎么添油加醋地告我状呢。
景昀面带微笑,一掀袍摆,很是优雅地跪下,朝着太后请了个安。
太后望着他,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微微点头:“起来吧。”
景昀起身,我也呆呆愣愣随之而起。
忽听太后一声冷喝:“要你起来了么?”
我心里一惊,忙又跪了下去。
景昀走上前,温声笑问:“祖母,头风可好些了?孙儿听太医说,此症应多卧床静养才是,怎么祖母又生气劳神呢?”
太后拉着景昀在身边坐下,用手柔缓地抚摸着他的肩头脊背,满面慈爱:“这几个孙儿当中,属你最会体贴人,你前两日送来的药,比太医开的方子还管用,祖母欢喜得很。”
景昀轩眉一笑,再自然不过地握住太后的手:“祖母高兴了,孙儿心里才觉舒畅。药是托人从宫外一个老郎中那儿配来的,既然好用,孙儿再给祖母送些过来,以备不虞。”
太后拍拍景昀手背,一叠声笑说:“好,好。”
景昀转头看向我,轻咳一声,回头笑对太后说:“来庆宁宫的路上,孙儿听十一妹妹说,她不小心弄坏了鸟笼,放走了笼中鸟。她心里很是愧悔,说要给祖母赔罪呢!”说着,又把目光转向了我。
我心里战战兢兢,忙叩头谢罪:“华茵知错了,求祖母饶恕这一回吧。”
太后瞪着我冷哼一声:“她哪是不小心,分明是故意!”
我迎着她严厉的目光急急分辩:“我不是有意的,是那两个奴才嘲笑我,我一时生气才……”
“嘲笑你?”太后不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的话,疾言厉色道,“他们为何要嘲笑你?”
那两个小太监听到这里,面色惶恐,忙膝行上前抗辩:“奴才们怎敢嘲笑公主,奴才们从树旁经过,正笑着夸赞那对绶带鸟好看,压根儿就没留神十一公主躲在树后,又怎么会嘲笑公主。倒是十一公主突然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夺了笼子摔坏,可吓坏了奴才们!”
慕容煊拿眼一瞪那两个小宦官,冷叱:“太后询问公主,奴才也敢插嘴!”
两个小太监立即畏畏缩缩垂下了头。
我气急:“我?我没有!——你们分明看见了我,你们……”我一着急便语无伦次,慌得出了一头的汗。
景昀起身走到我面前,轻言软语:“你别急,有话慢慢说。”
我点点头,定了定神,只好如实道来:“当时,七姐八姐抢走了我的风筝,十四弟拿弹弓吓唬我,我心里不自在,就对着柳树踢打撒气,恰巧这两个奴才经过看见,所以他们才讥笑我。”
悦瑶看着我,不由摇了摇头,抿嘴轻笑。
慕容煊定定瞧着我,眼神清清亮亮,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禁不住轻叹了一声。
☆、受罚(下)
太后白了我一眼,把脸撇向一边,竖起右手食指,隔空向我点了几点:“你们听听,她还有理了!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指桑骂槐的,哪像个尊贵的公主?宫里的规矩,你是怎么学的?踢打柳树?亏你还好意思讲,奴才笑话你,也是自找的。”
我心里一震,觉得羞惭至极,脸上登时热辣辣烧了起来,那一把羞愤之火顺着脖子根燃遍全身,一时间煎烤得我无地自容。
太后怒视着我,气黄了老脸:“你受了别人的气,就来拿着君上送给哀家的东西煞性子,还反了你了?!别以为长辈们平时懒得管你,你就无法无天了!”
景昀见太后动了真气,忙笑着劝慰:“祖母莫要生气,千万保重金体。十一妹妹年幼不懂事,您别和她计较了。”
“她和那个女人一样,都不叫人安生!再不好好管管,还把她酿坏了!”太后在座椅扶手上重重一拍,狠狠剜了我一眼。
那个女人?我一惊,太后说的那个女人是谁?
只见太后眉眼一挑,对着自己身后那个姓霍的太监厉声吩咐:“拿规矩来!”
我心里一沉,身子不由自主发起抖来。
悦瑶慌忙跪倒,向太后求情:“祖母开恩!饶过十一妹妹这一遭吧。十一妹妹虽然平时偶尔淘气一些,可是对待兄弟姐妹们,心肠是极好的。”
太后紧皱眉头,把手一挥:“谁都不许为她说情!悦瑶,你退下!”
不消一会儿,霍公公双手托着一幅明黄锦帕回到了太后面前,帕上搁着一根搽过油的藤条。
藤条质地坚韧,弹性良好,打到人身上疼痛非常,但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却很小,即便是重度抽打,也只能伤及皮肉,而不至于伤筋动骨。因此皇宫之内,教训王室不肖子孙,多用此物。
“煊儿,”太后抬眼唤了一声,“你代哀家好生训诫训诫她!”
慕容煊浑身一震,眉目间尽是不忍之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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