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公子,这种差事就让妓院人来做吧!”听得齐天授点头,得意大笑道:“好!这。榛甚好!季潋滟,本公子即刻将你卖给“红花院”,原本是想给你过好日子,去“天艳楼”那种一流妓院给人拱着当尊玉菩萨,偏你粗野难驯,本公子只好将你交给三流妓坊的鸨母调教了你会为今天付出代价的!”让人扶上马,胯下一坐。本想威风地领马前行,哪知痛伤未愈,这一坐差点让他哭爹喊娘,人也跌到马下。最后只得吆人备马车,一腔狂怒迁移到在一边挣扎的美人儿身上:“拖着她走,咱们往红花院行去,让那些匹夫走卒欣赏一下即将落户妓籍的大美人、季家破落户的千金,今后只要几两银子就可以任人狎玩了!哼!”
当真在市井人潮中,公然拖着一名男装俏丽佳人往妓院方向而去。
死命挣扎的季潋滟当然没让押住她的男们好过,可是她自己也没得到怜香惜玉的待遇。
挣扎的同时,她仍须死咬着下唇,不让怒火化为秽言倾口而出,她没有这种庭训,这些人也不值得她失态如疯婆子,何况即使破口大骂也骂不回自由,也骂不回这些狼心狗肺之人的良心,只能令他们更加快意罢了!
她不会屈服的!她不会屈服在这形势之中,齐家加诸于她的仇恨与羞辱,她总有一天会加倍讨回来!
一定会!
第二章
打洛阳赶一批镖银前来泉州,拿到丰厚的酬庸之后已近黄昏时刻。舒大鸿戴上斗笠,站定在树旁,抚着他的爱马。
在“远扬镖局”的大门口,一群临时受聘的镖师们正在互相道别。由于这次押镖的银两过于巨大,才会临时聘请十位来自江湖、又兼具正直特质的人士来护镖以壮声势让颤觎的宵小不敢打任何邪念。总算,都告一个段落,分了大笔钱财过个一两年好日子不必愁,许多人已吆喝着要上妓院快活一番了。
本是道别的门口,霎时响起了呼朋引伴的叫声,恨不得立即冲向妓院去当火山孝子把个把月赚来的血污钱全数卖力地奉献在花街柳巷中“老刘,你说咱们上哪儿好?是“天艳楼”
还是“绝丽阁”?听说泉州的大美人全在那儿了。”
“老方呀!得了,惦惦咱们的钱袋,还不够给下人、老鹌打赏哩!还不如上“红花院”
住个十天半个月。女人呀,关了灯都没差了啦!”
轰然大笑夹杂无限暧昧,人人的情绪全上了最亢奋处纷纷上马,往红灯高挂的柳巷而去。
不一会,大票人全走光了。一直沉默站在树旁的舒大鸿也跨上马,一张平稳实的面孔上简单俐落地表现出四个字──“平凡普通”。
当然也别怪人家那些“大侠”们让他落单,在洛阳时,要不是某位“侠士”临时不参加了,出了个缺上让他这个没没无闻的人捡了个便宜,他根本讨不到这个高报酬的好差事做;人家图的也不过是他壮硕耐用的体格好支使。
社会是现实的,有名有号的人通吃天下,籍籍无名者靠边站都嫌碍眼,所以“出名”是闯江湖的人必做的事;无论好名坏名,出名就是熬出头了。
嘴角拉开一抹憨憨的笑,斗笠下隐去的却是一闪而过的精黠。一夹马背,放马而行,走的,竟也正是刚才那群人去的方向。
“唉,马儿,怎么你也走向温柔乡去了?你不是一向偏不去人多的地方吗?”
舒大鸿笑问,轻手轻脚地抚着伴他三年多的爱马。
而那匹看起来又老又丑又蹒跚的马则慢吞吞地叫了声,依然走向它要走的方向。
没错,一向游手好闲的舒大鸿不赚钱时,就是放任他的老马载着他乱走,走到哪儿算哪儿,他这个马主则一点意见也没有。
斜背在身后的包袱,除了一套换洗衣物外,最为沉重的,就是刚才分到的一百两银子了。在贞观年间的太平盛世,虽说每斗米不过才四、五文钱,但也因经济繁荣,一切玩乐的消费却也高得离谱,不是人人玩得起的。一两银子为四百文钱,可以买一百斗的米,却不够给妓院的茶钱祝仪;休说低等妓院一入门打赏茶钱就得五百文,光是喝个小酒,两千文起价,夜间加倍,再过个夜,只怕金山银山转头空了。
看起来很多的一百两,用来过日子,吃个三年也不愁,但用在玩乐,只怕明日只剩一件裤子出门来。
“马儿,你猜我背上这些银子可以傍身多久?”
“嘶……”老马又应了声,听起来像是在说不乐观。
舒大鸿笑容又现,煞有其事地与马聊天:“我想也是。我八岁陪老乞丐上街乞讨,就有一个落魄的老相士说我有金山银山也没用,来不及放温热,转手就不见了;幸好我孤家寡人,也不怕对不起谁,饿着了自个儿肚皮还好,忍一忍就过了。不过那老相士也糊涂,也许是我把半个子头分他吃的关系,他居然诋我说我会讨到一个大美人当媳妇,这可好笑了,在六年前,我要离开村子时,去问隔壁的阿满要不要跟我,就被她骂了一顿。你瞧,连全村子公认嫁不出去的女孩也不要嫁我,哪来的美人会睬我?那阿满也真是的,我也不过是看她已过二十,没人要丢面子,想说做件善事娶了她,怎知她自以为是一朵美丽的花,唉,不知她如今嫁了没有?真可怜。”
前方的喧哗打断舒大鸿的自言自语,不必他多言,他跨吓得老马立即精神抖擞地快步跑过去,完全不似刚才的蹒跚。
围了一大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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