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有分”的准爹爹舒大鸿了。她吐完了之后都会抓着他的手臂来咬,咬得他满手青青紫紫,有苦无处诉,不过,他是不会有怨言的,反而每天哈哈笑得像呆子似的。
投资布匹生意,相对的资金在手中流过,并无法留太多银子过生活,常是今日收了款,明日就得贴补到染坊、织造坊去。短时间之内,很难看得到利润,最少最少也要等到夏天过后,秋末时节才会有进帐。当然,家中的花用全得靠舒大鸿了。
这日,舒大鸿下工回来,在乾果买了一大包酸梅给妻子吃,顺便也报告她一个消息:
“城东的镖局要护一趟镖到长安,找上我,三日后起程,说要走两个月,工资二百五十两。
我答应了。”
抚着近五个月的肚子,季潋滟思索了下:“危险吗?”
“不至于。只是你身体这样,我又怕走开了,会有人找你麻烦。”
“不会。你忘了,那陈立肱如今调派为岭南道的监察史,咱们靠山硬得很,谁敢惹?”
她吐出果核,笑道:“你安心地去长安吧!只要你记得回来时,别把银子散光光了才好,家中等着用。”
他点头:“他们说可以先拿一半,到时回程就不怕花个精光了。只是你要是醒来没人可以咬,会不会很难过?”
她当然不能说每天咬他只是为了恨而已。何况怀孕已步入稳定期,连晨吐也少了,又哪需要咬人。只是不咬他,哪能平息自己怀胎之苦的抱怨呢?真不公平,男人居然是不必怀孕的。
忍不住又抓起他手臂咬了下:“不必担心我,倒是你,会不会给外头的女人勾去魂魄才要注意。两个月耶!谁知道你会不会背着我乱来。”
舒大鸿气得结巴:“你……你冤枉我!我从没有……”
“你最好不会有,否则我就将你剁了狗,并且孩子生下来后让他认其他男人当爹。”虽然说她这丈夫不太容易可以取得其他女子倾心,但难保不会有第二个女人看到了他的好,而执意委身的吧?她自己就是一例。因此,她可不要再有第二个女人用她的方法黏上来;更怕她的呆子丈夫就呆呆地接受了──一如接受她一般。
“我又不是随便的男人。”他受辱地申辩。
她挺着肚子站起来,脸上扬着好柔、好美、好阴险的笑。将丈夫的双手抓起,平放在她圆润的肚子上:“好,既然如此,对咱们的孩子起誓。如果你做不到,这孩子就永远生不下来。”
“你拿孩子的命开玩笑!我宁愿你叫我五马分而死。”他双手欲缩回,但她紧抓住。
她笑:“你的命算什么,孩子的命才值钱。来,听我说,此去两个月,拿到的钱财可以助人,食物可以分赠他人,什么都可以。可,一旦有女人因为你的相助而欲许身回报,你死也不能接受。这规矩我定了下来,就不只用在这两个月,而是用一辈子,等于是你要向我,以及孩子起誓,今生今世,只能有我一人。”
舒大鸿突然瞪大眼,双眸又惊又喜地叫:“肚子在动,孩子在向我们打招呼哩!”口气充满敬畏,连忙双手游动急欲再感受一次生命的喜悦。
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呀!她不悦道:“我认为他是踢了你一脚,不是在对你打招呼。”
舒大鸿猿臂一伸,轻轻将她揽入怀,面孔埋在她肚皮上,好一晌才抬头道:“潋滟,我不是没原则的男人。也许我太滥好心,太容易被骗、被利用,但二十六年来,我仍坚守两个原则,不杀人、不嫖赌,再如何正当的理由也不能让我出手伤人,除非他人先出手,欲置我于死地。而,自身纵有本能的需求,也不可以对女人出手,因为这档子事,我无法为了本能的解放而去做,我只能对我的女人做,而不会有罪恶感。如今我有了妻子,我才去做,然后让你怀了小孩,这种神圣的事,怎么可以随便乱来呢?不要拿孩子发誓,你必须相信我。我是有妻子的男人了。”
季潋滟圈住他颈子,凝望许久才道:“好吧,我相信你。听说怀孕的妇人向来疑心病重,我大概也避免不了。”不过,她还是用一种爱娇的口气包装着威胁:“何况,我长得挺美,你要是接纳了比我丑的女人,岂不是太侮辱我,也瞎了你的眼吗?”
“我说过不会啦!你这女人。”真是难缠。唉!希望肚子中的小孩不会也生就一个古灵精怪的脾性。但是这容貌嘛……全像妻子才好,美美的、艳光照得人晕眩。
一股脑将酸死人的梅子塞入他嘴巴中,看着他凄惨的面孔她低笑,坐上他腿,青白交错,五官全皱在一起……真是大快人心。
唉!一别要两个月呢!
泉州富林县,“咏春别业”是齐家的产业,春天时节杨花垂柳围着湖波水面生姿。“咏春别业”便是购下最美的地段,围住了一面小湖,不让外人看得到这片美景。这是有钱人家惯用的手段。
别业内,一名瘦削且俊美无比的男子,正坐在湖畔的石版上品茗,与他面对面坐着的,亦是一名俊朗男子。而两人的俊。又一白一黑,一斯文、一潇,气质南辕北辙。
白面斯文公子,轻摇羽扇,叹口气道:“刘兄,这些日子以来,还是没找着季氏夫妇的千金吗?”
出言者,正是当今泉州第一富的齐家第三代唯一仅剩的继承人,齐天磊。其面貌之俊美,更是冠亡兄之上,也就是外头所传即将死亡,活不过二十五岁的齐三公子。
他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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