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哨,一片金芒爬向须无邪,将他整个人覆盖起来。
须无邪这会儿倒动也不动,任其噬咬,不一会儿,他身上的金地蠹竟如深秋枯叶一般,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哈哈哈,老夫今天吸了金地蠹的毒,定能延年益寿许多年啊。”他仰天叉腰大笑,将身上那下还未来得及掉下的也抖落了下来。
“老毒物!”肃慎索离大喝一声,冲上前去。
“索离!”肃慎铮来不及阻止。
金光一闪,岩秀以楛矢作剑,直刺须无邪。
“索离,我来。”他道。
有玄岩铠在身,防备可以暂时放在一旁,他只盯着须无邪致命之处出招,可惜须无邪看似只长了一双手,动起来却如有百十只,半分空门不露。
“老夫可不是那废物,丹室里看个人都看不住,”须无邪一手捏住岩秀手中楛矢一手运力拍向他胸口:“这就送你去见阎王爷!”
岩秀任他握住,却在最后将那楛矢轻轻一丢到另一只手,迎着他的掌风,准备生受了这一掌,同时也将楛矢,插进他的咽喉。
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欢斯夜在一旁看的触目惊心,好在最后关头,须无邪转了个弯,躲过了那一刺,也收回了那一掌。
岩秀紧跟上去,楛矢就要触到须无邪颈根。
不料他猛一弯腰,双臂一张,朝后扫出一腿。
岩秀侧身躲过。
同时以臂为弓,将楛矢射向须无邪,他瞧小儿科把戏一般轻巧往左一偏,自觉应当毫无意外地躲过,左肩却噗地一声,正中一箭,整个箭头没入肉中。
他确是躲过了方才那一箭,不过岩秀要的,正是要他躲过。
须无邪阴沉着脸一把拔下肩头之箭,汩汩带出一串黑红色血珠。
他双爪如勾,暗黄指甲猛然拔高半寸,如十把利剑,破风拂气,追紧岩秀。
指甲在他铠上划出一片火花,岩秀毫不在意,他的玄岩铠,并不怕他那副指甲。
须无邪也看出来了,浊眸睁裂,收回八指,只伸出一手一食指,直戳岩秀双眼!
“岩秀——”欢斯夜挣开拉住她的肃慎索离,一跃上空,伸出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拍死须无邪!
因她这一插足,须无邪收回了一手,侧了身躲过她,而另一只手离岩秀的脸不过分毫!
“欢儿,”他往后一仰,伸手将她一带:“转身,抬脚!”
夫妻二人双双朝须无邪扫出一脚,须无邪情急之下纵身往上一跃,岩秀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他骤然腾起,举着楛矢,跃起的须无邪不偏不倚,自己撞了上去,加之岩秀的后力,楛矢斜插入他肩颈足足半寸!
岩秀清清楚楚听见了他一声呜咽。
他二人稳落到地上,须无邪瘫坐在地,一手扶着箭杆,一手捂着脖子,跌跌撞撞想要站起却不能。
众人小心地在他身旁围成一圈,盯着他,他也盯着众人,侯间发出咕咕痛苦的吞咽声。
挣扎良久,他终于站起,一步一摇地走向岩秀,眸中尽是恨意,可眼下自身状况,却是无论如何也报不了仇的了。
众人也都这么想,因此心下并不十分防备。
坏就坏在这儿,走到岩秀跟前的须无邪如同突然被灌了力气,嚯地将颈间楛矢一拔,飞快插向岩秀——身旁的韦长欢,算准了众人反应不及,就连一旁的岩秀,也快不过他!
杀了她,也就差不多要了你一半性命!
欢斯夜在岩秀身边一向是放松的,神游的,此刻也全然忘了反应。
她睁着眼,看着楛矢越来越近,最后,却停在了她面前半指之距,须无邪如乍然被抽干了力气,猛地顿住,只见他胸口戳出一把剑锋,而他右手正以一个奇怪的弧度往后拧着。
待他的佝偻的身子如同被洪水冲塌的堤坝一般轰然倒地时,欢斯夜与岩秀才看见他身后还有一人,而须无邪的五指紧紧钉在他的胸口。
“扶风?”岩秀讶异出声:“你……”
“你认得他?”欢斯夜问道。
“他是你的死士。”岩秀看着她。
“我的……死士?”欢斯夜走了两步蹲下,仔细看着他。
“主子,”他口中喷着血沫,眼中情绪奔涌:“我一直未告诉你,我是,被须无邪带到大豫来的,我是,大留人,咳咳咳……”
“你先缓缓,不要说话了。”欢斯夜心中泛起丝丝酸味,又是一个被她忘记的人,却要死在她眼前。
“不,听我……说完,”他艰难地抬手,抹了抹嘴边的血渍:“我很感激,那年你将我捡回去,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做你的死士。”
他缓缓闭上眼,多年前那道清脆的声音又回荡在耳边。
“小柳絮?你一个大男孩,这个名字……柳絮柳絮,不如,就叫你扶风吧,扶风之柳,柔且韧。”
真好听啊这声音,他多想就这么长长久久地听下去……
“他来了,主子,他……来了!”他忽然急急喊道,紧接着,就断了气。
“扶……风。”欢斯夜缓缓将他的眼睛合上。
她忽然痛恨,痛恨自己什么也不记得。
☆、不会食言
从肃慎铮口中得知,鬼心门此处据点,乃是在渌州,果然出了机关门,便身处渌州甚是繁华的长亭街。
一行人体量很是壮观,尤其是个个人高马大的肃慎精壮,引得路人纷纷驻足侧目。
“你说这些人瞅啥呢?”汉子们虽然看上去五大三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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