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反应过来后,疯了一般,朝两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有什么渐渐于脑海中浮现,全身似火烧一般灼痛。
丢了,终究还是追丢了,白鸢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感觉浑身的力气,顷刻之间皆被抽离。
半个时辰后旌竹在林间找到了一脸失魂落魄的白鸢。
当一双登云锦靴,出现在白鸢的视界中时,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抬眸望向旌竹,双唇微微翕动,艰难道:“我好像看见师父了。”
这句话与其说是在对他说,倒不如说是在对自己说。
师父他……师父他果然还活着。
去而复返,那具焦尸最后由他们处理,当她将骨灰装入罐里,捧入怀中时,那种心情难以言喻。
当夜她接到了教主的飞鸽传书,命她即刻回教。那一刻她险些笑出声来,她未与旌竹说起这件事,而是选择了在两日后不告而别。
当太多的巧合凑于一块时,便极有可能是一盘早已布下的精巧棋局。这一局不论输赢,都注定了她的败落,可她决定单刀赴会,怎样的结局都好,她要与这一切做个了断。
待回到金鳞教的第二个老巢,险些累死了□□的高头大马。
白鸢将僵绳交给守门的弟子,随一名女弟子大步前行,沿途听见两个弟子交头接耳地谈论起暂居教内的女客时面上神情颇为复杂,倾慕中夹带着几分遗憾。
白鸢侧目望去一眼,却并未放在心上,脚不停步地随女弟子入了大殿。
教主见她风尘仆仆地归来,像往常一般暖心地命人递上一杯温茶。
白鸢接过一饮而尽,刚待开口却觉一阵晕眩,眨了眨眼,眼前的教主一个晃做了两个,各伸了一只手向她探来,口中兀自喃喃:“你可不要怨怪本座啊。”
白鸢万万没想到,一向墨迹啰嗦的教主,这一回却连一句话的功夫都不愿等,刚一见面就将她放倒。她憋了满肚子的话都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再睁开眼时白鸢发现四周一片漆黑,未过多久,随着一声轻响,墙上的六只火把依次涨燃,突然的光亮,刺得白鸢双眼一疼,她连忙抬袖挡在眼前。
咔啦啦……咔啦啦……
一阵铁链曳地的声响过后,一名蓬头垢面的男子低垂着脑袋,出现在了另一头。
未及白鸢细看,‘哐啷’又是两声响,两人的脚边俱是出现了一柄长剑。
长剑已出鞘,剑锋寒光芒芒,见血封喉。
白鸢猛然抬头看去,四周是墙,高处有一圈游廊。高接云霄的穹顶,密不透风。
游廊之上,她果然寻到了那个身影。他双鬓早已斑白,薄唇抿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双眼因兴奋而闪耀着不寻常的光亮。
那一瞬间白鸢觉得自己似足了装在蟋蟀罐里的斗蟋。头破血流,只为供人赏玩。
“师……父……?”
莫骁缓缓将双手高举,凭空牢握,声音温和慈爱,一如曾经,却又藏着一丝诡秘,他道:“来吧,将脚边的剑捡起来。”
“这是为师为你们上的最后一课,因此……”他笑得诡谲,声音在这番天地间回响,温柔而熟悉的声音,却叫人遍体生寒,“务必竭尽全力,为师的乖徒儿们。”
对面的那一人,果然是师兄,短短数日时间,他竟然被折磨得不似人形。此刻,他乱发下的一双眼,血丝密麻,闻言麻木地捡起脚边的剑,只是待看清白鸢的容貌后,浑身一震,像是被触动了哪个开关,动作顷刻间变得又急又快,低吼着挥剑朝她攻来。
刹时间,臂上衣袖裂开一道长口,鲜血直流。
白鸢吃痛,折腰避转,足尖一勾,将剑踢至半空,伸手一把接住,旋身间,挡住陆仟寒自上而下的又一劈。
他不对劲,很不对劲。他又回到了想要致她死地的那个阶段,满脑子皆是她骗他,她负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师父还活着这个事实。他想杀她的心,比从前更甚。
“师兄,你快醒醒!”
双剑相击,一时间火光四溅。
同门相杀,呵,同门相杀,活下来的那个,便有可能领悟含光的秘密。可……那仅是一个可能罢了。
含光、含光,那是师父一生也无法放下的执念。
含光……含光……
多讽刺,这两个字明明满载着希望,可它带来的,为何只有绝望?
当她的血溅入他的双眼时,他停住了所以的动作,然后在下一瞬间将自己的胸膛送向她未来得及收回的剑……
白鸢的双手紧紧拥牢陆仟寒,她害怕,害怕一个松手,他便再也站不起来。
他的双眸复见清明,艰难地抬头朝游廊上看去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回白鸢身上,“不要哭……”
白鸢只是摇头,早已泣不成声。
“对不起,是师兄错怪了你,所以……给师兄赎罪的机会……好不好?你要答应……答应师兄,好好的活下去,好……好不好?”他轻颤着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不慎在她额际留下一道血痕。他莞尔,一如年少时的顽劣。他没有留给她选择的余地,他替做出了他认为最好的选择。
他莞尔,落于额际的手,沿着她的额角一路下行,最终跌落在侧。
耳边的喧嚣,陡然间消无踪迹,天地之间,那么静……那么静,静得令人心慌。
怎么回事?她感觉不到他胸膛的跳动;怎么回事?她感觉不到他温热的呼吸。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啊——!”她抱着他渐凉的尸身,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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