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红,跟以前小时候他拉着自己手的那种感觉似乎有些不同了。
齐锦棠却是只顾着给她暖手,压根儿就没想到其他,嘴里还不住地埋怨道:“你瞧,手凉的都快跟冰似的了,出来也不知道带个手闷子,平日里就只会说别人不知道说自己。”
荷花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个多心了,跟齐锦棠自小就认识,本就处得跟兄妹没有两样,自己刚才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瞧着齐锦棠理所应当坦坦荡荡的模样,让她顿觉自己有些个想得太多,忙把思绪扯回来笑着说:“人都说小孩子火力壮,没事儿的,我嫌手闷子拿着麻烦,动不动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我娘和大姐给我做的手闷子都被我丢了好几个,上回大姐特意弄了个兔毛给我做的,也被我弄丢了,把她气得说以后再也不管我了,若是要戴就让我自己做去,于是干脆就也不戴了。”
两个人一时间忽然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周围也顿时就静了下来,荷花跟齐锦棠对面站着,但是却没有抬头去瞧他,只盯着他衣裳绣着的花边儿看,似乎能把那花儿看得活过来似的。
荷花的手暖和了许多,齐锦棠才发现自己正实实在在地抓着她的小手,而不是在水盆儿里洗衣裳时候不小心碰到的那么一两下,顿时就觉得有些紧张,但又不想松开,耳中听得她叽叽喳喳的在说话,一字一句都听得真切,却又似乎丝毫都没进入脑子里,说得是什么都一概不知,后来就安静了下来,静得让他有些个不安,张了半天嘴才道:“暖和了没?”说罢就后悔的想咬自己的舌头。
“哦,暖和过来了,谢谢锦棠哥”荷花顿时把手抽了回去,看看天色道,“天儿也不早了,我家还有客,咱们回去吧”
在山脚下分开的时候,荷花见齐锦棠走出了一段路才在后面道:“好好考,你肯定没问题的”
齐锦棠回头见荷花站在树下,满眼肯定地看着自己,不由得也露出了笑容,朝她挥挥手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二月十三的时候家里给大毛、二毛摆了满月酒,正好学里的傅先生来喝满月酒,祝大姐和方氏便求着他给栓子和留哥儿起名字,傅先生最后给栓子定了个祝博辉,给留哥儿定的是祝博辰,祝大姐特意备了一套文房四宝送给了傅先生道:“家里两个孩子在学里念书,平素多亏了先生教导,若是先生以后还能留在村中,那家里其余的孩子还少不得要劳烦先生,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一套文房用具,以前也是友人所赠,还算是不错的东西,给孩子们用了可惜,倒不如明珠投明主,送给了先生权作感谢。”
傅先生没想到山野的农村也有说话做事这般得体的妇人,忍不住对祝大姐多看了两眼,瞧她的发饰却是和离的样式,更是觉得心里惊讶,见她说得着实恳切,就也没有推辞,接过了文房用具道:“既然夫人这般有心,小可便也就却之不恭了。我朝的大江南北我也走过不少,但是毕竟还是故土难离,根毕竟还是在北方,齐家村这处地方我很是喜欢,也盼着能长居与此,能够教导些好学上进的孩子,也不枉我寒窗苦读一场。说句不甚客气的话,村中大部分人家,都只送一名男童来读书,祝家却是少有的,各个男孩儿皆送来念书识字。”
“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即便是一母同胞也都还有资质不同,更何况是家里的孩子们,读书识字也不全都为了以后做学问、当官发财,盼着他们念过书长了见识,有自个儿的想法和奔头,能想清楚自己以后想做什么,而不是被父母拘在这儿村里种一辈子的地。”祝大姐笑着说,“这不过是我妇人愚见罢了,先生莫要笑话。”
“这位夫人言之有理,反倒是我想得太过狭隘了。”傅先生伸手摸摸留哥儿的头顶道,“你是个有福的,有个好娘亲,以后可要好生念书,想好自己要走的路,更要好生的孝顺你母亲亲才是。”
今年的童生试时间比上一次的晚,要等到二月下旬才考,城里租房子的事儿郑大夫已经给落实得清楚了,所以祝家倒是也不着急去城里,直等到二十号才动身。先前家里就说好了,让祝永鑫陪着博荣去城里,临走前一晚荷花却又说要去,说自己好歹能帮着洗衣裳做饭,方氏觉得倒也有理,而且也知道荷花素来都是稳当懂事的,便也就应了她一道去,但还是忍不住嘱咐道:“你过了年这都九岁了,可不能总把自己当个孩子似的,城里不比咱们乡下地方,上回的事儿你怕是也还记得,自己老实的在家呆着,照顾好你大哥和你爹,莫要出去乱跑,娘可万万再受不住你再来一回了。”
“娘,放心吧,我只是担心哥哥去了吃不好,我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做饭,买菜也都让爹去买,这样行不?”荷花满口地答应着。
方氏这才算是放了些心。
第二天一早,方氏在家里熬了粥,煮了鸡蛋,给博荣换上小秀给做的新衣和新鞋,又检查了一遍包好的行李,给祝永鑫带够了银钱,又嘱咐若是银钱不够,可以去城里找陶掌柜先把能拿的银子支出来。
祝永鑫套好了牛车,拉着全家先去了老祝头那边的院子,见家里人全都在门外等着送博荣。
博荣从车上跳下来道:“祖爷、爷、奶,大爷,四叔,你们放心吧,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不让你们失望。”
祝老爷子闻言上前两步,拉着博荣的手道:“好孩子,祖爷知道你有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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