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踏出府门一步。”
两人跪地行礼“微臣接旨,谢主隆恩。”
“凉槿姑娘,扶黎不辞而别,不知你可知其下落?”
“她没有和云公子回归云山庄?”
他摇了摇头,压抑的低咳了几声,凉槿倏而想到什么猛然起身走到牢门口凤眸之中隐有掩饰不住的恐惧与担忧“追魂令!王爷,二宫主今年执行过追魂令的任务,九死一生,元气大伤,而后回雁月沉冤旧案,刀光剑影亦未平息,新伤旧痕不断,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再去执行追魂令。
她是替我去的,是我拖累了她。”
“什么任务?”
“除了阁主没人知道追魂令里写了什么。”她无力的苦笑身上的气力仿佛一下子被全部抽走,她安排好归云山庄的所有事宜就是为了这件事吗?天胤在身后扶住了她“王爷,她最在乎的就是你了,她不可能一走了之的,你就是她此生最大的心愿。”
话未说完,萧辞着人打开牢门快步便往出口走去,她未留只言片语,青鸾呈上来的是一只破碎的琦玉玲珑玉镯。
☆、生死
一盆盐水兜头泼下,她颤巍巍的睁开眼睛,恍恍惚惚面前站着数道人影,略微动了动,手腕处刺骨的疼,内力全失,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形同废人。
“醒了?”
扶黎冷冷瞥了他一眼扭头看着墙上各式各样的刑具,一只手钳制住了她的下巴“玉女宫扶黎宫主当真七窍玲珑,差点便被你骗过去了,想不到有朝一日你会落在我的手中?”
乌发犹自往下滴着盐水,苍白的面容在冰晶石光芒的映衬下有种诡异的绝美,琼华派左翼头目系魔音谷之人,她剿杀之时受了极重的内伤不得已假扮镜姑躲过一劫,偏被魔音谷二公子凌彻识破囚于乾坤西陵密室。
“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就放了你呢?”
“是吗?”扶黎眉眼温柔似水,唇角上扬“你想让我如何求你呢?”
凌彻收回手,慵懒的坐在一旁的磐龙圈椅上用帕子擦了擦手指“本公子委实消受不起扶黎宫主的温柔,换成你姐姐说不定还可温存一番。”
她并未生气,黑眸淡若寒烟平静的有些可怕,世人都知玉女宫这位二宫主无情无心,前一秒柔情似水下一秒毒似蛇蝎,稍有疏忽便会着了她的道死无葬身之地。
“知道哪里露出了破绽吗?”凌彻紫金冠束发,玄衣华服,手里把玩着几枚细长的玄铁钉子,侧头看着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大哥回来了。”
扶黎蹙了蹙眉,垂眸一言不发,她的两只胳膊被粗重的铁链吊了起来,铁钩深深嵌入血肉痛到毫无知觉,乾坤西陵,乾坤天地锁,她出去的机会微乎其微。
凌彻似乎很不满意她的态度,面色阴沉站了起来“说来也巧,这里曾经关着你的旧情人。”
她身体一僵,眨了眨眼睛,终于有了些许反应,他摩挲着下巴指了指墙上的刑具不以为意道“属下不懂事,多有怠慢,把这上面的刑具拿他试了一遍。”
随着情蛊的清除,关于他的记忆在大半个月的时间里慢慢清晰起来,有时午夜梦回她一个人呆坐至天明分不清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太多的计谋与责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有时她想在梦中睡死过去未尝不是最好的解脱。
“能在这些刑具中活下来的人没有几个,他浑身是血站都站不住偏还不肯求饶,堂堂雁月珞王殿下落得如此下场是不是特别惨?”
扶黎眸子中泛起冷冽的杀意,手指艰难的抖动铁链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响,凌彻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本公子可是给他预备了不少美人。”
夜光杯中盛着上好的葡萄美酒,他端起一杯放在鼻间嗅了嗅“兰西进贡的葡萄酒,本公子加了极品欢宜香,怎么样?世间逍遥,欲仙欲死不过如此吧。”
“卑鄙!”
“有这样倾国倾城的未婚妻子怪不得本公子准备的美人入不了他的眼。”凌彻瞥了她一眼,声音陡然阴冷了下来“那些被我用淫毒饲养长大的女人可从未见过如此标致的男人,他不是尊贵无比的珞王殿下吗?他不是天纵奇才的少年将军吗?我就是要看看他是如何丑态毕露受尽这世上最卑贱之人的凌辱。”
铁链哗啦啦作响,因着她剧烈的挣扎,手腕处缓缓往下渗着鲜血,她双目血红,怨毒阴厉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一字一句宛若凌迟,心疼到窒息,而那人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自顾自说道“他倒是个有骨气的,自己跳下了冰盐池,三天三夜,血肉模糊,寒气入髓,毒伤未清,生生就把一副好躯壳折腾坏了。”
说着无比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扶黎怒意未平的眼睛不停的往下流着眼泪,凌彻哈哈大笑用剑拍了拍她的脸颊“伤心了?心疼了?不急,还有呢?来,美人,看那里。”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厚重的十字架钉满密密麻麻的银针,横向处有一个个的孔洞,铁链盘绕,不知是何用处“当时我就把他绑在这个上面,用浸着丹燚、寒潠的铁钉一点一点钉入他的血肉,把他钉在十字架上等待着鲜血慢慢耗尽,冰火交融、万蚁蚀骨,本公子这才是待客之道。”
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他手腕肩胛处直透身体的奇怪疤痕,他孱弱不堪的身体……她不敢细想他面对她时温柔和煦含笑的目光,那笑容揪的她的心一阵一阵的疼,究竟受了多少凌辱与迫害才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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