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以定朝纲,睿王玩世不恭,fēng_liú放荡合了他们的意,然此李代桃僵非彼李代桃僵,太后早已派人去晋州密诏睿王。
危难之际力挽狂澜定社稷,太后做了最好的选择,于她而言策立新君断了他们的其他异动,稳定朝纲,对文齐等人而言昏庸无能的傀儡皇帝正中下怀,对外萧玦与萧珞模样相像,奉诏登基,日后改换身份也是长幼有序,社稷之法。
然宣和五年十一月二十五,睿王萧玦自晋州月宫绣坊亲自取走一支鸾凤琦玉钗,宣和五年腊月初十,睿王萧玦继承大统,登基为帝,晋州至帝都皇城快马加鞭一个月的日程,是不可能赶回锦雁城的。
而他确实回来了,登基为帝,册立后宫,不理朝政,整日整日宿在宸华殿夜夜笙歌。
“是你,对不对?”
萧辞没有否认,萧玦双唇紧抿摸了摸鼻子干咳了两声,她目光略过神色莫名的李成忱、琯夷哑声道“你们都知道?”
李成忱、琯夷双双跪地“太后恕罪。”
“原来如此。”秦曦箬含泪苦笑问道“珞儿,你究竟想做什么?”
“母后下特设令就是为了引我现身吗?”
“是。”
“国之大事,岂能儿戏。”
“李总管。”
李成忱低声回禀“太后附有口谕,接旨之时汪氏一族若少一人,诛九族,头颅挂至城门口以儆效尤。”
秦曦箬低叹了一口气对着萧玦问道“可还记得你父皇对你们的教诲?”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母后可知这句话最初不是父皇所授?”
萧辞接过琯夷递过来的热帕子亲自侍奉,秦曦箬略微一怔“不记得了。”
“是儿臣授业恩师白维所言。”
“欺世盗名之徒!”
“老师从未食言,无论是对萧氏天下、雁月子民,还是对父皇、儿臣,甚至于对母后。”
萧辞一五一十温文平和道出所有因由,秦曦箬从最初的震惊激动至平静坦然,接二连三的变故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想,也让很多雾里看花的事情迎刃而解。
为何登基之初长达一年的时间除非特定场合萧玦寸步不离宸华殿,夜夜笙箫?为何白媚儿娇纵跋扈对她却十年如一日的恭敬有礼?为何凤鸾殿空置,后位空悬至今?为何萧玦对她疏离有度,不冷不热?
“枉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秦曦箬自嘲一笑“我想……见他一面……”
“小心!”她一句话还未说完,李成忱、琯夷护在了她的侧旁,萧辞手中乌扇飞出伴随着咔擦咔擦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簌簌而落。
目标明显是针对萧玦,秦曦箬并未收到波及,萧辞捂着肩膀单膝跪在地上,乌扇落在汉白玉地面上格外刺耳,从小到大他总是挡在他面前,无一例外。
“二哥!”
萧玦忙跪在地上察看伤势状况,李成忱早已追了出去,地上并无暗器,琯夷俯身用帕子包了几点类似雪粒状的东西,触帕便化了。
萧辞点了几个穴道,大口呕出几口黑红色的血,秦曦箬从未亲眼见过他这幅模样,大惊失色,萧玦察觉事情不对镇定道“琯夷,派人去宸华殿请贵妃娘娘,你亲自去暗室让宇文景皓带无暇入宫觐见。”
“是。”
……
白媚儿手上数十只银镯剧烈的震动,无数铃铛相撞寂静无声,室内临时生了一圈暖炉,萧辞裸着上身,肩头有个小小的伤口,浮动的青紫黑气凝聚不散。
她满头大汗,口中念念有词,抬眸看了萧玦一眼,他会意用匕首划开了萧辞的中指,滴滴鲜血在装着清水的白瓷碗中散开,红中夹杂着不正常的紫黑,少倾,两只米粒大小的虫子被逼了出来,一只红似丹砂,一只通透似白雪。
无暇、青鸾、景皓一道而入带进一阵冷风,萧玦半搂着面色苍白的白媚儿站了起来,她略挣扎了几下反被他紧扣在怀中“你还想添乱吗?”
无暇探了探脉,抽出银针探入穴道,秦曦箬忧心忡忡眸光悲戚若有所思,李成忱却道“皇上,淑妃娘娘求见。”
“不……”他不耐的皱了皱眉“天冷夜凉,让她回去好生安歇,便说朕要陪贵妃娘娘。”
“是。”
白媚儿瞥了他一眼转而看向萧辞被银针扎满的上半身“公子把情蛊引到了自己身上,还好上次下的绝心蛊一卵双生,与之相克。”
“你对他下蛊?”
太后习惯性对她厉言相对,想到什么别过头去没有继续追问,无暇抽出肩头几根银针“百花案。”
“竟然要对朕下手?二哥他……”
“没事,死不了,他就一毒罐子,天下至毒齐聚于此,多一味不多,少一分不少。”
无暇说得轻松面色却越来越沉,随着银针被一根一根拔出,青紫色的脉络渐渐消退,萧玦心思缜密,惊疑道“旧疾复发?不是寻了冰魄草解了丹燚的毒吗?”
“冰魄草失了效用,怕是被人做了手脚,果真有内奸。”
“他们按捺不住了,是好事。”
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无暇窝在心口的怒火无处纾解气急败坏道“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有多糟糕吗?活不活得过这个冬天都是个问题,好事?”
他淡淡应了一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约莫快戌时了。”
萧辞淡定坦然的眸子中隐有焦急之色,几欲起身都被无暇按了回去“我有很重要的事。”
“去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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