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喜欢男人?”
唐鸣涧一顿,摇了摇头:“不。”
“喜没喜欢过我?”
唐鸣涧沉默了一会儿:“我……”
蒋季颐迅速打断他:“有,还是没有?”
“没……”
蒋季颐往后一靠,心想,其实我还有个问题。
“你墨不墨迹啊,唐鸣涧。我们之间就是这两句话的问题,你想了两个月都没想明白吗?”
唐鸣涧有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和你道歉。”
东窗事发了才知道要道歉,成年人的世界啊。
蒋季颐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周瑜打黄盖,没什么好道歉。”
唐鸣涧没有再说话,蒋季颐坐了一会儿之后站起身来:“行了,回去吧。我要关门了。”
“哦。”唐鸣涧站起身来想收杯子。蒋季颐伸手拿过来,走进厨房泡在水槽里。
两个多月,足够让唐鸣涧这样的聪明人想清楚,他不是会干那种死缠烂打的事情的人。之前一直享受着这份爱慕说一点也不心虚绝对是假的,物质和虚荣占了上风,没有人不喜欢被这样一个有钱人捧着喜欢。但有一句是真的,他那天喝多了,那些话,一半出于真心,一半是虚荣心在酒j-i,ng的作用下发了酵。
“走吧,你开车了吧。”
“开了。”
蒋季颐懒得再打扫了,关了灯,就拉下了卷帘门。
唐鸣涧上了车,蒋季颐站在车旁边,敲了敲车窗:“唐鸣涧,以后就不要联系了。”
“……好……对不起。”
蒋季颐拍了拍车顶,笑了一下,走到自己的车上。
发动,挂档。
蒋季颐看着后视镜里那辆还停在原地的车。
再见。
十一年很长,但他的故事一点也不难讲。
蒋季颐把车停在大坝下面,点了一根烟,让它被夹在指尖燃。
他拨了逢任尔的电话,这次很快就通了。
“喂,干嘛?”
“有空出来吗?”
“什么事?”
“出来。”
那头逢任尔骂了一声:“在哪儿?”
“大坝那儿。”
“等着。”
逢任尔到的时候,蒋季颐已经燃完三根烟了,正打算点第四根,一个人出现在车门旁边。
“你真的是会找时候,我论文写得焦头烂额。”
“所以说你当初为什么要辞职去考研究生。不然你现在就还是广大铁饭碗里的一个,有大又圆。”
“狗嘴。下来?”
“嗯。”
两人坐在大坝的斜坡上。
“唐鸣涧刚刚来找我了。”
“去哪儿找的?”
“我那店里。”
“他过了这么久才来找你啊……说什么?”
“没什么,没解释,没挽留。就是道歉了。”
“那还行,突然觉得他没那么渣了,不对,还是渣。这两个月大概也是想明白了……其实我特别怕他说了点啥,然后你就心软了。”
蒋季颐点了又点了根烟,这次吸了一口:“我也蛮怕的。”
“所以你找我想说什么,这样的结果说实话我觉得蛮好的。”
烟从鼻子里出来,在空气中飘散开来。蒋季颐又抽了一口,然后把烟扔在地上,踩灭。
理智又自律,他的不理智都用在唐鸣涧身上了。
逢任尔抬头,天是深得发黑的蓝色,不远处桥上的霓虹灯一闪一闪。江风轻轻地刮在脸上,吹起了她的头发。
蒋季颐抬手把她脸上的发丝别在耳后。
“没想说什么,就是想找个人待一会儿。”蒋季颐靠在大坝的斜坡上。有夜跑人在面前过去,多看了他们几眼,他冲那人笑笑,“我本来还想问他的,是不是真的觉得……那啥恶心……但还是我没问。挺没意思的,没必要。”
蒋季颐没再说话,就是那样仰躺着,闭上了眼睛。
逢任尔盯着天,大桥的灯在11点的时候准时熄灭了,没了霓虹灯,看清了天上的星星零零散散地缀着,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城市的夜生活已经开始了,蒋季颐的新生活也是。
李素婷的电话拨过来的时候,任珣刚刚从地铁站走出来。
一接通,李素婷就劈头盖脸的来:“我不给你打你是不是就不会主动给我打啊。”
“姑娘,要文静一点。”
“文静能当饭吃吗?”
“但可以让你找到男朋友啊。”李素婷和她男朋友掰了,就在被找了家长之后的一个礼拜。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说!我小舅舅那是怎么回事?”
任珣把事儿大概和她讲了一下。
“没事儿,你当当我男朋友又不亏,咱俩也算男才女貌。”
“可别,我和你搞不到一块儿。”
“诶,我都帮你挡桃花了……那桃花是不是长得不行啊,你怎么那么抵触?”
“没……蛮,好看的。”
“那为什么啊,别说谈恋爱了,又点暧昧的女生都没有。”
“我不早恋还有错了?”
“你要保持好学生的样子,那你干嘛骗人家说有女朋友,你应该正气凛然地说‘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妈的,现在怎么脑子转那么快了?
“你真是够蠢的,逻辑能力真不行。”
“……”你也是真够木的。
李素婷听任珣一直没说话,以为他是怕了自己的舅舅:“我舅舅估计也不会怎么样,他是我们家长辈里对这种事儿最开明的,毕竟年纪不大嘛,你说实话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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