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玻璃挡板,饶有兴趣地问:“姐,你刚跟苏航说什么呢?”尹夏的性格,尹珊最了解,经常会下楼来看看尹夏,总会怕尹夏跟同事起冲突。
尹夏淡道:“他给我红花油,我跟他说谢谢。”
“红花油?你怎么了?”尹珊蹙眉。
尹夏顺势将红花油递给尹珊,手腕也伸了过来,“你帮我抹,不然手脏还得去洗。”
尹珊:“……”
尹夏前一晚回家后,只是跟尹爸爸尹妈妈说了相亲失败的事,没有提及中间的插曲,当时又觉着手腕似乎没那么疼了,便也没有外敷汪文亮买的药。
却没想到今早起来后,才觉着跳动着的疼,吃饭时以防尹妈妈尹爸爸闻到外敷药的味道,就也没有用,于是就成现在这种样子了。
尹珊垂眼看到尹夏手腕有四个青紫指印,眉头拧得更深,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碰了碰,“疼吗?”
“疼。”
尹珊不爽地问:“你这是跟谁起冲突了?怎么弄的啊?谁怎么用这么大的劲儿,有病没病啊!”
尹夏神情不变,继续看着屏幕,“杨厚邺弄的。”另一只手依旧敲着键盘。
尹珊动作一停,抬起头来,打量着尹夏的侧脸,问她:“你俩怎么又碰见了,还动手了?”说着尹珊想起杨厚邺的反常,“姐,难道是你跟侯爷说的他有病的事?”
“是。”
“为什么啊,你怎么能跟他说这个?”
“为什么不能说?棱镜门的事件都出了,我还不能说他有病的事?而且他确实有病。”
尹珊跟尹夏是说不清了,重重地一跺脚,“唉你可真是的,那你俩又在哪遇见的,又因为什么啊?姐你先别敲键盘了,转过来看我!”
尹夏从善如流,扭过头来看她,轻描淡写地说:“昨天我在相亲,杨厚邺突然出现,坐在我们桌旁不走,他说汪文亮诚意不够,我跟汪文亮说他有病,不用理他,之后他沉默到我和汪文亮用餐完毕离桌时,突然抓起我的手腕发疯,就是这样。”
尹珊的注意力却只在前半句话上,“他坐在你们桌旁不……走?”
尹夏点头。
尹珊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感觉,侯爷这是在故意让尹夏跟那个男人相亲不成吗?可是为什么呢?而且,侯爷不是谁的身体都不会碰触说脏的吗?
说曹操曹操到,正在这时,一身西装革履的杨厚邺突然走了过来,身后一如既往地跟着小黑。
尹珊敏锐的感觉到气场有些不对劲儿,扭头去看,果然就看到了面无表情的杨厚邺,气场阴冷。
尹夏顺着尹珊的视线看过去,入目的是病者杨厚邺,顿时没了表情,眸光沉冷地瞪着他。
杨厚邺仿佛高傲地刚从天上返回人间,睥睨着工作间里的一众凡人。
视线在瞥到尹夏那只正在被尹珊涂着药的手腕时,脚步有片刻的迟缓,很快恢复正常速度,昂首大步走到尹夏面前,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周围工程师纷纷感到这里气氛不寻常,动作有些缓慢,但也都没有抬头,支起耳朵,仔细听。
尹夏一看见杨厚邺就心烦,声音冷得出奇,“董事长来视察工作?那真抱歉,我手腕疼,只能用一只手敲……”
话音未落,杨厚邺突然从扔过来一只药膏,高傲地说:“进口的,见效快,用这个。”
尹珊微怔。
尹夏冷笑一声,看都没看那药,扭头对尹珊说:“继续。”
尹珊眼见杨厚邺双眼一眯、用力地瞪了眼尹夏,转身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杨厚邺走后,尹珊试探地问尹夏:“姐,侯爷他刚刚特意给你送药来啊?”
“如你所见,怎么?”
“没,没什么。”尹珊摇头,不指望情商低的尹夏能感觉到什么,但心情突然就低落了下来,侯爷的反常行为,如此明显,是因为尹夏。
搞砸尹夏的相亲。
亲自给尹夏送来药膏。
尹珊垂眉不语,继续给尹夏轻涂着红花油,心里难受得似是头顶的天空突然间变成了灰色,阴沉,又压得喘不过气来。
暗恋时苦涩的滋味,这样清晰,缓缓渗入心肺之中,逐渐漫及全身。
而尹夏与杨厚邺的对话,以及不寻常的气氛,周边人同样听得真切,诸如苏航等人,暗自衡量了一番,再也没敢随意跟尹夏搭话过。
无论杨厚邺跟尹夏是仇人,还是暧昧不清的情侣,他们都不能再轻易地与她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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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时间,尹夏没遇见杨厚邺,很好,进餐甚是愉快。
下午工作到正常下班时间,尹夏因为单手敲键盘,没有完成杨厚邺特别交代的工作,其余工程师先下班,尹夏一个人继续,远远看着,有种孤单的味道。
这时,杨厚邺再一次鬼魅一样飘到了她办公桌前。
尹夏现在几乎已经养成习惯,但凡看到杨厚邺的脸,必然会蹙起眉头,目光冷漠。
现在已经下班时间,尹夏的挂念里不再有上下级关系,淡漠地看着杨厚邺,缓缓吐出几个字:“看什么看?”
杨厚邺厉眼一眯,冷道:“我看什么跟你有关系?”
尹夏哂笑一声:“你看其他东西与我无关,但你现在看的是我,自然跟我有关。”
杨厚邺移开视线,却突然抬手抓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尹夏继续冷笑,抬脚往洗手间走。
杨厚邺在后面又跟了上来。
尹夏心想女洗手间你总不会跟着进来吧,门一推,进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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