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子向四周看了看,丢开猪笼,转身翻下跳车。一只脚才踏上车斗缘,他就刹住了,抽搐着嘴角。该死的大花猪竟然咬住了他屁股上的裤子。他不耐烦的用力拽,就听撕拉一声,他僵住了,额角冒出了汗珠子,一阵细风吹过,屁股凉飕飕的,他风中凌乱了。
七子用上衣裹着通风的屁股,抬起头看街口有些陈旧的牌坊,牌坊上的亚克力灯牌上写着红番一街,红番区因为它特殊的情况,是国内少数的大型红灯区之一。
七子从胸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十五,这个时间一些夜店已经开始营业了,红番街也开始了每天的换潮,白天的人潮会被夜晚紫醉金迷的人潮代替,上班族和白天没有机会放松的人群会聚集在这里寻找刺激。
七子蹲在路口,看着从面前不断走过的人,有体面的西装,洗到发白的牛仔裤,昂贵的名牌皮鞋,十块钱一双的木屐,女人修长的大腿,超短裙。三个月前他还和兄弟蹲在这里打赌下一个走过去的女人的内裤颜色。那时候总是不知足,想有大把的钞票,想弄上辆拉风的跑车,现在这些东西都变成了唾手可得,他却怀念起以前的日子。
七子好笑的笑笑,习惯性的伸手去摸口袋,摸到口袋的手蓦然刹住,口袋里什么也没有,他忘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拿着香烟的手伸到了他的眼前。
七子耷拉着眼皮抬起头,小狼贴着三只创可贴的脸上拉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七子哥,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你认错人了。”
七子冷冰冰的低下头,在衣服的破洞上拽了一根线头叼在嘴里,侧头看街口来来去去的人流。
小狼沮丧的放下拿着香烟的手。
“七子哥,兄弟们知道你还活着都很想你。”
七子仿佛完全把小狼当做了空气,呼呼吹着叼在嘴巴上的线头。
“七子哥你不要再装了。”小狼的眼睛里泛起了雾气,握紧了拳头。
七子用眼角瞄了眼小狼握得紧紧的拳头,故意佯装不耐烦的样子站起身拖着步子走开。
“不要再来烦我了,我不是七子,也不认识叫七子的人。”
“七子哥……”小狼有些急的叫道。
就在这个时候小猫急急忙忙的跑到小狼的身后,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甜饼出事了,三子他……”
小猫的话还没有说完,七子突然冲过去双手扣住小猫的手臂瞪着他问:“三子把甜饼怎么样了?”
小猫颤着声音说:“三子他他他……”
他没有耐心听小猫在这里支支吾吾。七子不耐烦的放开小猫朝甜饼的饰品店的方向跑,跑了几步他突然停下来转身冲小猫问道:“你手上的伤是他们打伤的?”
小猫愣愣的点点头,他还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半个小时前他和小狼在甜饼的店里聊天,小狼说想出去透透气就离开了,小狼刚走没有多久三子就带着人进了店,见东西就砸,说如果不给保护费就把店给烧了。
钱,他们当然不会给,北旧街是北番的地盘,三子是东番的人,他们来北番的地盘收保护费不是故意找茬是什么。小猫马上打了电话叫兄弟过来,两边人动起手,寡不敌众,自己人被打惨了,他的右手也被打骨折,所以他趁机跑出来找小狼回去救人。
七子跑到北旧街口,远远的就看到甜饼的店门外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见到这情景他的火气更旺了,咒骂了一声“都他妈的畜生。”掰下墙上的一截水管,一身冷气的疾步冲了过去。
看热闹的人群被气势汹汹而来的七子震住了,自动让开路。七子拎着生锈的水管冲进甜饼的饰品店,四下扫过,原本整齐充满女孩子香气的可爱店面一片狼藉,五六个满身是血的人倒在地上,每个人的面孔他都记得的无比清晰。十几个人拿着西瓜刀、木奉球棍、铁管,只要地上的人起来,他们就会狠狠地打下去。看到自己的兄弟被人这么欺负,七子腹下的火焰轰的冲了上来。
“甜饼在哪里?”甜饼不在,三子不在,他向通向二楼的狭窄楼梯看,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
三子的人上前阻拦,他二话不说水管直接打爆了混混的头,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看上去纤细羸弱的少年几乎打红了眼。几个北番的兄弟见机会来了,抓起武器对付东番的人,心里发誓要把刚刚的羞辱加倍还回去。赶过来的小狼和小猫对望一眼,拎着木奉子加入缠斗。
七子刚冲上楼梯就听到甜饼的叫骂声从二楼的房间里传出来,接着是有什么被撕破的声音伴着三子猥琐粗鲁的声音。
砰一声巨响,门重重摔到墙上,屋子里的男人和女人都怔愣了一下。
甜饼惊喜的张开嘴发出一个不完整的半音节,随后露出开心的笑容。
突然有人闯进来坏了自己的好事,三子很不痛快,又见站在门口的是个瘦巴巴的小个子,不屑的用鼻腔哼了一声,啪一声弹开刀子。
七子看着那把小刀不屑的撇撇嘴,目光看到三子那只戴着铁钩子的左断腕嗤笑了一声。
三子最恨的就是被人嘲笑他的左手,狰狞地对七子说:“你找死。”一刀子就捅了过去。
七子轻轻松松躲过三子的刀子,反手卯住劲水管朝三子的头揍了过去,三子的脸颊变了形,口鼻喷血。
三子用力抹了把脸上的血,呲牙咧嘴抖着厚嘴唇瞪七子,一把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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