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少爷出身,杨文胜待他应该不薄,何苦这麽委屈自己!
严臻明顾自顿足发泄不满,却见米时停好了车,没有上楼,反而转身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严臻明当即有些慌了,此处路窄,不好调头,前面又有车子挡著,只能眼睁睁等著被抓现行。
米时径直来到严臻明车边,举手轻叩严臻明的车窗。
严臻明无奈,却也知道躲是躲不掉了,只得把车窗开了。
只听米时说:“你一路跟著我干什麽?我──”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想必是见到车内坐的是严臻明,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麽是你?!”
严臻明尴尬一笑,躬身从车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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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著严臻明从车里出来,米时的震惊度不亚於此时惊慌失措的严臻明本人。
当然,严臻明更急於证明自己,“我只是──我没准备──”一向善於言辞的他,一时还真是很难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来为自己怪异的行为开脱。
惊讶之後,米时并没有就这个问题追究到底,而是说:“我就住这里,既然碰上了,如果不急的话,不如先进去坐会吧?”
严臻明正愁没有台阶下,当即应了句:“好。”
到底还是米时,就算知晓前因後果,也绝不会把人置於无法下台的尴尬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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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小区外面看起来的其貌不扬,严臻明进了屋内,仍旧没有发现有何可圈可点的之处,按照他一贯所闻所见,这地方看起来甚至有些寒碜。
那会严臻明也曾去过米时之前的宅子,虽谈不上富丽堂皇,却也有些品味和讲究,屋子里还能挑出几样j-i,ng细的东西。而这里,纯粹就是一个临时的落脚之处一样,物件摆设、日常家具都极其简单,每件东西都像是只是为了过日子而不得不备下的似的。
之前听闻仲叙的片面之词,还以为他在离开米家时,有分到一些好处,算是为米家贡献多年的劳苦费,至少账面上还有西北的一处轮胎厂,现在才知道,米时的处境远差过他原本所想。
曾经也是衣食无忧的大少爷,人前人後有人追随侍奉,现在却要未这些忧愁,落差可想而知!
严臻明把目光落回自己身上,更加觉得惭愧,当初米时在离开他时,不曾带走他的一针一线,两人一起相处多时,对方也未曾在他那里求过一丝好处,人生路上,波折必不可少,而他,竟然让自己所爱之人为这些本不必要的事情苦恼,他这个伴侣,当得真当有些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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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时引了严臻明到厅中坐下,问:“要喝点什麽?”
严臻明答:“随便。”
米时便给他倒了一杯凉水,两人围著客厅的茶几,比邻而坐。
可是要说些什麽呢?总不能干坐著?一般分手之後的情侣,再次见面之後又会说些什麽?总不会还是追问之前分手的原因吧?
当然不是,恋爱刚开始都是甜蜜的,有些时候分手又是在所难免的,谁都是哭过几次,痛过几次,才找到最後真爱的,分手是必经的,有些问题不必总是追问。
严臻明深谙其中的道理,之前两人是有过一段过去,可到现在都是过去式了,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还是米时先开口了,他问:“最近忙吗?”
严臻明回答:“还行,偶尔要出去,不过尽量会早些回来,近几年越发觉得不比从前了,只想呆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也懒得去适应,没有了从前喜欢追求新鲜的劲头了一样。”他尽量把简单的问题回答得复杂,才使得气氛没那麽拘束,之後又问:“你呢?”
米时扬了扬嘴角,简单答了一句:“我挺好的。”
严臻明想起上次在马场的碰面,米时的手表还在他这里,於是从口袋里掏出来给对方,一边解释道:“马场的人找不到你,就寄给我了。”
米时接过手表,看著严臻明,脸上有意外的惊喜,“都不记得丢哪了,没想到还能找著,谢谢!”
严臻明又问:“手臂的伤,好些了没?”
严臻明这样一问,米时倒觉得难堪起来,只答了一句:“不是什麽大伤,早都好了。”
米时越是这样躲闪,不想麻烦别人,严臻明越是觉得亲近,仿佛想说,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旁人无法与之相比的米时,隐忍之中,自有一股让人亲近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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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预谋的相遇,却是意外遇见,有过短暂的交谈,但时间较短,话题不多,气氛不算融洽,严格来讲,甚至比不上一次普通朋友之间无预约的小聚,虽过程匆匆,但从严臻明角度来看,却收获不小。
从这短短的会面之中,严臻明得到了三个重要信息:
第一,米时不厌烦自己,他仍有机会。没人会把自己讨厌的人请回家,更何况是斩不断的旧情人,更何况当事人之一是对个人关系撇得极清的米时,对方对严臻明并不刻意疏远冷淡,仍透著亲近,从两人的交谈之中便可以看出,这对严臻明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第二,米时秉性未变,虽冷冷清清的个性不变,却也坚韧独立异常,仍是严臻明当初心仪之人,这更加坚定了严臻明再次追求的决心。
第三,米时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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