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凉决定放弃治疗,因为每一个都僵硬的不行。
小倒霉蛋的心理台词还没做好,电话就接通了,陆衍之在电话那头“喂”了一声,喊她:“梁凉?”
“啊阿啊?”梁凉没想着是陆衍之先开口,一时间的节奏全部都被打破了:“怎么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梁凉也沉默了。
小家伙想咬舌自尽,她给人家打电话,怎么还问人家怎么了?而且,她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可以发微信的!
“我,就是那个。”
陆衍之轻笑一声:“哪个?”
“就,这周六,您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梁凉盯着桌上放的那个浅蓝色冰激凌手机壳,脑子一抽,开口却跟这事完全不搭边,仿佛上一秒还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下一秒就飞奔到法国走巴黎:“上次您不是想去聋哑学校吗?”
陆衍之拖着调“啊----”了一声,等她继续说。
“这周六您想。”梁凉酝酿一下,在做功德与开心玩耍之间来回徘徊,果断选择了上次陆衍之所表达的方式:“嗯,开心开心吗?”
*
周六,梁凉跟陆衍之约在了市区里的公交车站一起坐大巴车去。
因为时间挺掐中,梁凉考虑到两个人没法吃午饭的情况下,还往包里塞了不少零食和喝的,像个小学生热热闹闹准备去春游似的。
趁着陆衍之还没到,小家伙背着身面对着公交车站牌准备一会儿她要说的对白:“大师好,大师辛苦了,我给大师准备了个手机壳。”
只可惜她嘴还没把这段话顺溜习惯,肩膀倒是先被人拍了一下。
几乎是一瞬,梁凉就吓住了,小家伙僵硬地转过身往回看,陆衍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站到了她身边了,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模样倒有些不怀好意。
梁凉不知道陆衍之听见了多少,但还是努力地想走完流程:“大师好。”
陆衍之从善如流:“梁凉好。”
梁凉继续乖乖地念词本:“大师幸苦了。”
“大师不幸苦。”
还没等梁凉把最后一句词念出来,陆衍之就突然弯下了腰,贴在她发边。
少女的气息干净又清透,多了丝香喷喷的奶气,好闻极了。
陆衍之勾了勾唇,没忍不住坏心眼,压着嗓子,拖着腔唔了一声,继续:“大师为人民服务。”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少年吐出的热气就在耳边,梁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完全忘了台词本,吱吱呀呀地又说不出话了。
小家伙的脸颊红扑扑的冒着热气,又怕不自然还奋力用手指把旁边的黑发往过勾了勾,“啊”了一声,哆哆嗦嗦胡言乱语:“我我我,谢谢大师了。”
梁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对陆衍之完全没辙,距离近一点就忍不住脸红冒热气,本身就转不太过来的小脑袋遇到陆衍之干脆直接死机。
明明对别人也就是个病机啊。
小家伙懊恼地又把两个人的距离扯了扯,安安静静地等大巴。
开往郊区的大巴车有限不说,每辆车上的空间格局还小,两个人等了老半天才等到一辆,索性去郊区的人不多,倒数还有些空座位,两个人弯着身子走到倒数第二排的双人位上。
梁凉步子一顿,停在了座位边上。
刚刚陆衍之和她等车的时候打了有十六个哈欠,道观到市中心远,起床的时间肯定比她要早,去聋哑学校又有挺长一段路的,这么累的话,陆衍之保不齐会想睡觉,坐里边倚着玻璃睡觉又能舒服点。
小家伙考虑的十分周到,乖乖喊了声“大师”,指了指靠窗的位置,让给了陆衍之。
不出梁凉所料,陆衍之刚粘着座位的五分钟就困了。
男人的眼皮向下耷拉着,身体也不自觉地往旁上倾斜,眼看着就要靠到梁凉的肩膀上了。
小家伙神经一绷,用手轻轻撑起陆衍之的胳膊,怯生生地叫他:“大师。”
陆衍之没睁眼,享受似的把力气都压在了小家伙的手掌间,闷闷地“嗯”了一声,又有往过倒的趋势。
梁凉明白了:“您是困了?”
这可不是吗,她再扶一会儿陆衍之立马就能睡,陆衍之的心脏往起一提,强压着向上的嘴角,又“嗯”了一声,补充:“是有点儿,想睡一会。”
少年的身子很沉,重量全都压在梁凉的两只手上,头发丝还没碰到小家伙的肩膀,就被艰难地扶正了。
陆衍之全程懵了,掀起眼皮,不可思议地盯着梁凉愣了三秒,这不对劲啊,正常剧情不是应该让他把头磕到她脑袋上休息吗?
梁凉揉了揉手腕,又眨眨眼,很自信地往旁边的窗户上指了指,好心提醒:“您旁边有个窗户的。”
陆衍之还不知道梁凉要干嘛,“啊----”了一声。
小家伙表现的很兴奋,仿佛自己猜中了彩票一样,笑眯眯道:“我就知道您会困,所以专门把里边的位让您了,一会儿您想睡觉把头靠上去就行!”
陆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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