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华是可以栽培开花的,灵感是可以雕琢研磨的。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不一样的天赋,有不一样的道路,更有不一样的梦想。
想要变得和谁一样优秀、想要变得比谁更加优秀,这样的想法----
到底有什么错?
----透世含着某种洞观的神光笑了起来:“你做得到吗,阿彻?做得到的话,我就教你哦。”
及川和岩泉开始打排球的时候,馆华国二,透世国一,他们见证了北川女排从一个松散无度的社团被整合、训练成一支强大球队的全部过程,那大概也算是后来及川手中青叶城西成长起来的范本。他们见证了被称为宫城女排传奇的崛起和黄金时代,也见证了它的戛然而止和急速衰落。
透世国二的春天,北川女排进军东京,在代代木国立综合竞技馆,全国赛十六强首轮,北川第一对战筑波附中。北川第一局25:19获胜,第二局行至过半,北川依旧领先,六号位跳发被筑波一传接起,二传组织平行快攻,四号位主攻手大力暴扣,北川拦网两人。
“一触!!”一次触球飘高,直落底线。
“没问题!交给我!”北川自由人返身扑底,勉强并腕将球垫起,“透世同学!拜托了!!”
透世已经在进攻线就位,原地跳起将球吊过了拦网。筑波五号位接应单手将球救起,二传有条不紊调开拦网再一次组织快攻,三号位副攻手直线扣球。北川一传稳稳接起,馆华迅速切边线上前。
“透世!!球给我!!”
“流耶!”
那是北川第一无往不胜的快攻,重原透世的远距离长传加上馆华流耶的大斜线暴扣。
球落地哨声起,北川得分。一片欢呼声中,馆华下意识地盯着手掌皱了皱眉头,她扭过头去:“透世,刚才托球是不是慢了……”
场馆内突然陷入了死寂。渐起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往复重叠,混杂着汗水的味道,猝然间变得异常清晰。
“透世?!!”
----北川第一的二传手忽然间倒地不起。
“发生什么了?!透世姐怎么……”
“可恶!!早知道跟去东京就好了!!”
守在电视机前看仙台电视台转播的及川和岩泉完全不知道透世的事故意味着什么,但他们却隐隐已触摸到某种终局悄悄显露的端倪----
辉煌时代的戛然而止以及无法避免的式微。被时间抛却的时间,还有被抛却的时间里的人。
有一些事情与正在发生的事情,都在离他们渐渐远去----以重原透世的发病为一切的开端。
作者有话要说: 勾飘勾发是中国人发明的,不是完全灭绝了,目前只有四川队的陈静在用,我的老师也会,他不打,是中国排联的执哨。
3、睡美人和小王子·续
如果说一直以来的生活从哪里开始变得不对,那个答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及川的感觉尤为清晰----国小二年级的那个春天,透世的病发。
北川女排在全国赛十六强首轮领先一局的情况下,由于首发二传的退场,军心溃散惨遭逆转,无缘八强,就这样以宫城县国中女排的历史最好成绩结束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全国之旅。在那之后国三的馆华流耶提前隐退,从此不再出赛,一颗耀眼的新星燃烧着转瞬即逝的光辉急速陨落了,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没有透世给我托球的比赛,我不想打。”
但是馆华仍然时常会陪岩泉和及川练习----因为她到重原家的次数多了起来,多半是为了探望透世。透世的初次发病昏睡了整整十天,及川记得非常清楚,那十天就像是烈日下的蝉蜕,耗尽性命般地焦灼着。心脑功能没有任何问题,生命体征全部正常,只是不醒,那十天里,那个一直和乐融融、欢声笑语的邻居家里从上到下都蒙上了一层雾霭似的灰色的疲态。
没错,身心俱疲。那种疲态给及川带了强烈的不安,甚至是恐惧。他敏感地察觉到时间的错位,流速和色调在隔了一条走道的两边出现了差异,他的这边一切如常,而透世家的那边,陷入了一种粘滞而绝望的迟缓和寂静。
----透世的时间,第一次停止了。她停在了原地,而素来跟在她身后的及川,不得不一个人朝前走去。他不敢踏入重原家灰色的沼泽,仿佛一旦涉足就会被冰冷黏腻的时间吞噬掉。那样的不安笼罩了他十个日夜,随之而来的压倒性的恐惧让他顾不得那些奇怪的不安,战战兢兢地敲开了重原家的家门。
“啊呀,小鬼?”
“啊……流姐!哟!”及川一愣,随后不忘高抬手臂来了个看似帅气实则底气不足的致礼。
“‘哟’个什么啊‘哟’!”馆华随手一掌劈在及川脑壳上----“好痛?!”“你是来看透世的吗?----啊,怎么看都不像有别的可能了。”
及川不禁暗自吞了口唾沫。馆华双手一摊:“透世还没有醒哦?”
“那我……可以去看看透世姐吗?”
馆华莫名其妙地瞅他两眼,侧身让开了:“当然。”
同重原家父母问过好之后就熟门熟路跑去了透世的房间。及川发现一切同以前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床上薄被隆起的轮廓看起来有些瘦弱。微暖的春风灌进房间,从前的春假,无数个这样的午后,他和岩泉在透世家里玩累了就四仰八叉地横在客厅外的廊檐下,把融融春光当作被盖,头枕着稀稀疏疏的鸟鸣。透世见说了几次都拦不住他和岩泉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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