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苏清儿记忆中这个男的不是在她饭菜里滴墨水就是背后嘲笑她是苏府内下人的孩子。
她当是谁,长安首富之子,那个fēng_liú成性的白安。苏清儿没想到,起初欺凌嘲笑她的那个富家子弟竟然对她的倾心指数最高。
苏清儿想,若能短时间内完成一百倾心指数的任务,兵行险招又有何妨。眼下,白安的倾心指数最高,看来是最好下手的目标了。
“白安喜欢什么类型的?”
耳边响起戒灵教科书一般的指导,“貌美如花,身材婀娜。”
“他现在在哪?”
“目标位置:醉芳楼。”
“醉芳楼?”苏清儿顿觉生出一种恶寒之感。这个白安着实不愧为纨绔子弟这个称号,果然才刚一下课就跑去烟花柳巷了。
不过,说起烟花之地,苏清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去过,今天就着任务在身,说什么也要去溜达溜达见见世面,看看那里何来如此诱惑,引无数“英雄尽折腰”。
苏清儿从床边的矮柜里取出镜子,整理发型和衣襟便匆匆出了书院,行走匆忙,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那抹黑衣也已经悄然跟随。
长安城街道路宽而长,青石砖上浮着隐隐的青苔,一路蜿蜒至巷子深处。
街道上不乏路人与商贩,熙熙攘攘一如既往。
一路而行,穿过酒馆里溢出的饭香和酒香,按照戒灵指引,一路七拐八拐终于是到了----醉芳楼。
复古的实木牌匾居高而挂,牌匾两边悬挂着昏黄泛红的灯笼。
眼见着苏清儿向醉芳楼的方向去了,身后十余米左右的墙角旮旯处,身着一身黑衣的苏长卿眉峰一聚,眉头不悦地皱起,一记闷拳砸在身侧的青石墙上。
暗黑色的大门,只被敞开一扇,而另一扇门前,一个穿金戴银,衣着姹紫嫣红并且十分暴露的中年女人在招迎路人,细看之下那女人满头插簪,粉面唇红却油光满面。
苏清儿心里又是一阵恶寒,赶紧敛了眸光想要转身回去。可那中年女人眼睛灵光的狠,一下秒便扭动着水蛇腰肢向苏清儿走了过来,同时叫住她,“姑娘请留步。”
苏清儿缓缓回头,讪讪一笑,“你叫我啊。”
那女人面堆笑,“我看姑娘姿容过人,可有兴趣来我这醉芳楼玩乐玩乐?”
苏清儿哪见过这啊,她闻得是玩乐,便以为真的是玩乐,前脚一迈便是入了狼窝。
眼见着苏清儿跟着老鸨进了醉芳楼,苏长卿也不得太多,连忙后脚跟上。
一进这道狭窄幽暗的小门,穿过一个平淡无奇的玄关,苏清儿顿时被里面的环境给惊住了。
只见宽敞的大堂上装修华丽,雕梁画柱,鲜花青植妖娆芳香。堂内正中有一方一米有余高十余平米大的舞台。台后方有实木台阶与之衔接。台上歌舞升平,好不妖艳。
舞姬们粉面含春,身姿婀娜,步态宜人。水袖飞扬,如同灵动的蝴蝶。
苏清儿坐在台下的一截长凳上,杏眼圆睁,拍手称赞。丝毫没有察觉从舞台后的暗间里涌出来的三五个粗犷汉字已经悄然将她包围了。
正在苏清儿以为自己刚要理解男人们为什么都喜欢来这个地方的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的一只大手当即蒙住了她的双眼。与此同时,她的睡吧也被另一只大手狠狠蒙住。
扑面而来的土腥味钻入她的鼻息,她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她有些惊慌失措,却又叫不出任何声音,恐惧袭来的同时她的脚下一空,身体失衡的一瞬间,她已然被人拦腰扛在肩上。
惊恐万分的苏清儿猛烈地敲打着扛着她的那个汉子,可那汉子人高马大又皮糙肉厚,拳头打在他身上就如同打打在石头上,不痛不痒。
苏清儿后悔已经来不及,只得静静等待下一秒。他们会做出什么举措。
在几个人走短短几十步的过程中,苏清儿已经想了十几种凶多吉少的可能,越是危机越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不能乱。
果然,进了一处密屋以后苏清儿便被人重重扔在地上。
苏清儿皱眉,低低骂道,“真是野蛮。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老鸨前仰后合花枝烂颤地笑了一阵子,才扭着腰肢上前来,用一种妖娆而抑扬顿挫的尖细嗓音道,“小姑娘,我看你容貌过人,倘若你今天识趣些作了正确的选择,在我的栽培之下,假以时日,定能揽下醉芳楼头牌的位子,成为我日进斗金的摇钱树。”
苏清儿心里再次生出恶寒之感,心里被这老妖怪恶心得够呛,表面却还得装作一副淡然的样子,不慌不忙地轻笑道,“不知当头牌有什么好处?”
闻言,那老鸨又是笑得一阵乱颤,捏着手里一只香味刺鼻的手绢在她面前一甩一收道,“好处可多了去了,但是前提是给我乖一些,先叫我一声花妈妈。”
苏清儿被手绢的味儿熏得打了个喷嚏,刚好打在花妈妈脸上,于是又是一阵花枝乱颤。花妈妈不悦地退了两步,一脸嫌弃地看着苏清儿。
苏清儿心里小爽,忍着恶寒唤了一声,“花妈妈。”
这一声花妈妈一出口,老鸨登时喜上眉梢,“还是姑娘识趣。”接着,右手翘起的兰花指随及一指,“赐个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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