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心思跟柳烟儿打着谜语,慕婉眼中聚着崩溃,差点揪上柳烟儿的衣襟,
“说啊,你说清楚啊,什么完婚,他要跟谁完婚?”
“王妃,你冷静下。”尽管脸上做着安慰慕婉的模样,柳烟儿心中早就喜上眉梢,
“其实,其实就是玉阳王爷跟郑怡媛的婚事呀。之前不是都定下的么,本来还以为你小产后会有所拖延,没想到,郑家的人这么心急。不过,郑家权势滔天,倒是可以无所忌惮了。”
“哼,呵呵。”无力的往后退一步,慕婉靠在凉亭的栏杆上。
原来,是这样。她说良钥为什么都不来看她,她说良钥为什么会把她放到宫里休养,她说……原来如此。
在一瞬间,慕婉恍若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木然的起身,没有再柳烟儿说话,也没有再理会柳烟儿,失魂落魄的走出凉亭。
走出御花园,慕婉朝着芳华宫的方向走去。
噩梦真的还没有过去,还在蔓延。在这场噩梦中,她不仅失去她的孩子,她还得失去她的夫君。
仓皇的脚步中,慕婉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淌了下来。
看到站在门口的于绯诗的,慕婉木然的张了张嘴,
“绯诗,你为什么不告诉,为什么?”
呐喊声音来不及高昂,人却眼前一黑,缓缓的倒了下去。
第191章 良钥纳妾
红色的灯笼,照亮夏夜半边的夜空,连同着敲敲打打的喜庆乐鼓声,整个皇都到洋溢在婚庆的喜悦里。
稚嫩的孩童三五成群的聚在道路两旁,指着抬过去的花轿,跳跃着拍掌欢呼。
人群中,欢呼声传来声声夹杂着艳羡的言语,
“啧啧,不亏是郑国公家的女儿,就是嫁入王府做妾,这排场都堪比别家迎娶正妻。”
“可不是么,如今郑家跟玉阳王府联了姻,这滔天的权势还有谁能比拟。”
“就是就是,就是可怜了玉阳王妃,据说前不久才失了孩子,如今又有新人入府,这日子只怕要过的心酸。”
“哎,富贵人家,谁说的清呢。”
……
逐渐被声乐淹没的窃窃私语,在事不关已中透露着市井民众对富贵深宅内事的好奇。无声无息的落入到藏在人群中的黑衣男子耳中,五颜六色的彩灯光火里,男子的面容蕴含着缠绵的哀色。削薄的唇往后抿了抿,动唇后细声吟出一句,
“你终归还是屈服了么,媛儿!”
很快,这声无人听见的叹息,很快就被震耳的乐鼓声吞噬殆尽,一点不留。
纳妾毕竟不同与娶妻,排场再大,亦是上不了台面的。郑怡媛的花轿浩浩荡荡的从京城大街游过,从王府的偏门进入王府。
没有拜天地,又因慕婉小产后一直被于绯诗接在宫里休养,当家主母不在,郑怡媛直接就被安排进西苑。
碍着郑家的体面,玉阳王府还是摆了酒席,宴请了朝中大员,及两家的亲戚朋友。
场面自然是比不上易无鸢大婚的时候的。
怎么说慕婉都是于绯诗的义姐,于绯诗没有到场,许皖年是于绯诗娘家的亲戚,自然不会去,易无鸢也没有到场。就连于家的人在于暻笙的示意下,也都没有到场。明眼的人都可以看出,这一场联姻背后,暗藏的波涛汹涌。
轻易不会去淌这滩浑水。
因为心中本就对郑怡媛无意,纳她入府,也不过是碍着慕婉的性命。因而,良钥对婚礼事宜也不是非常的上心。
草草的敬过一杯酒后,良钥将到场的人扔在宴席上,就回到新房。
陪嫁过来的嬷嬷丫鬟看到良钥进来,笑盈盈的给良钥行着礼,
“奴婢见过王爷。”
良钥只是漠然的摆了摆手,没有回话,示意她们出去。
不敢忤逆良钥的意思,嬷嬷带着丫鬟福了福身,迈步退出房中。
一直等到嬷嬷跟丫鬟们走远,良钥才是走到床榻跟前。两对龙凤烛燃着潋滟的火光,新房中做的喜庆装置,笼罩在旖旎的烛火光里头,春情暖暖。
然而,再暖的春情,也暖不回良钥冷漠的眉角。
并没有去挑起郑怡媛的盖头,良钥在离着郑怡媛坐立的床榻两步之遥的地方站住脚步。双手负到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面容蒙在红盖头下的郑怡媛。冷冷的启唇,
“你与本王的婚事是逼不得已,本王希望你能明白。所以,你不要希冀能在本王这里得到什么,连王妃的位置你也不得痴心妄想。本王可以让进门,亦是可以休了你。”
听着良钥无心无情的话语,郑怡媛心中猛然一疼。尽管对良钥没有生情,但听着他如此薄凉的话,心中还是猛的发酸。不等良钥动手,她自己一把掀下盖头,凝聚在烛火里的眸光,定定的看着良钥,无所畏惧,
“王爷请放心,妾身有自知自明,不会打扰王爷跟王妃。”
“如此最好。”良钥坦然答。说完,转身移步,离开新房。
目送着良钥越走越远的影子,郑怡媛将拿在手中的红盖头一把扔到地上,苦涩一笑,
“若不是逼不得已,我又怎会用着如此下作的手段,硬是挤入你们之间。你们倒是可以怨我,我又能去怨谁?”落寞的话语过后,两行清泪缓缓从郑怡媛眼底流出,应着鲜艳的红烛,极具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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