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是软塌,黎青颜的屁股才没有多遭罪,但眉眼之间还是闪过一丝不快。
季斐看着挺秀气一人,动作还挺粗鲁的。
一直将黎青颜视为男人的季斐可没注意这点小细节,可能在他眼里,觉得这点痛,对一个大男人来说,根本说不得什么。
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了黎青颜一个想法。
她这会已然抽出了手,脱离季斐的禁锢。
衣袖小心游移到臀骨处,轻轻揉了揉开来。
好看又渗了一点冰寒的眼睛朝着丝毫没有歉意或者丝毫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季斐看去。
心情不由有些复杂。
季斐此人,果然没把“黎青言”当朋友。
不过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允许了“黎青言”出现在他周遭。
想到原身记忆里自我定义同季斐的关系是“朋友”,现在看来,是怎么看怎么讽刺。
虽然不知原身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但考虑原身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从三品的三等侯世子,定然不会得罪正二品的镇国大将军的小儿子。
而现在的黎青颜也不好太过得罪季斐,只是理由不一样。
因为,季斐是杀害她的嫌疑人之一,要是交恶,加速自己的死亡可怎么办?
所以,黎青颜只好自己抹平心里那丝不快,安慰自己,尽量将季斐看成前世幼儿园那群臭屁熊孩子。
她是个大人,可不能跟熊孩子一般见识。
想到这,黎青颜眼神一整,冰寒的眉眼透着一丝慈爱。
“阿斐,可还有事?”
忽然接触到黎青颜看过来的目光,季斐没来由地浑身一激灵,黎青颜刚刚看他的眼神,跟他逝去的祖母有些像。
但季斐也不喜欢拖拉,表情也终于认真了些,快速问出了绕在他心尖好几日的“痒痒事”。
“阿言,你跟他怎么回事?”
嗯?
他?
是谁?
完全不知道季斐说得哪个路人甲的黎青颜内心懵逼当机中。
得亏黎青颜细心,她注意到季斐难得正经的模样,同印象中在那道看不清身影前的模样极像,黎青颜大致猜到季斐问得是那道“看不清的身影”,也就是那个“他”。
可即使知道是谁,黎青颜依旧无法回答出季斐这个问题。
天知道,她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
又如何知道,她跟他怎么回事了?
不过,黎青颜可不能让季斐察觉到这点。
所以,她只是面上略带了一丝阴沉,眼神也更冷了些。
一副“明显不想多言”的神情。
黎青颜再一次感谢原身的“高岭之花”形象。
不想说,就沉默绷着。
而黎青颜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原身记忆里,虽然季斐这人傲慢了些,却也不是强人所难之辈。
果然,在黎青颜流露出这幅神情后,季斐脸上的认真立马消散,恢复成了先前的漫不经心,摆了摆手道。
“得得得,我不逼你,你俩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别一会给外人看到,还当我欺负你来着。”
本来黎青颜纠结要不要同季斐多聊几句,套一套那人的信息。
但黎青颜想了想,觉得自己实在不是那擅长套话的人,而且她还得维持“黎青言”的假面,一会多问多错,把自己搭进去更惨。
再者,季斐在黎青颜露出那副表情后,好似嫌她败兴,不愿再同她多说话。
黎青颜也识趣,自顾自找个理由撤了。
只是在黎青颜离去之时,季斐冷不丁又提起个事。
“阿言,听闻不久后,烟雨先生便要出任国子监祭酒一职。”
“烟雨先生”几个字划过脑海,黎青颜脸上立马浮现一丝臊意,即使气质肃冷也没挡住耳根泛红。
这不是黎青颜的情绪,而是原身本能的情绪,在听到“烟雨先生”几个字后。
这段故事,黎青颜还是知道的。
原身是盛京第一才子,因为是以“哥哥”的身份生活,所以原身十分努力,想要打响自家哥哥的名头,好像这样做,才不会辱没哥哥的身份一般,同时也是为了增加长平侯府的名望,以此能更好地融入盛京的上流圈。
烟雨先生,则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学士,天下读书人以其马首是瞻,连帝王都敬着他三分。
在古代,读书人的地位是达到了鼎盛。
前些日子,多年不出山的“烟雨先生”忽然出山,并且还松口说,要收一“关门弟子”。
这个消息,宛如重磅炸弹一般,震得广大学子振聋发聩,众人皆是摩拳擦掌,闭关苦学,志在夺得那唯一的名额。
原身自然也不例外,如果她能成为“烟雨先生”的关门弟子,即使长平侯府只是三等侯,在盛京的上流圈,也有了不容小觑的位置。
相当于如果“黎青言”拿到了“烟雨先生”的关门弟子名额,他们侯府满门,镀了十八层金都不嫌多。
然而,可惜的是,此去众人,皆是铩羽而归。
包括,所谓的“盛京第一才子”,黎青言。
名气越大,摔得越惨。
古往有之,黎青言也不例外。
“盛京第一才子”黎青言要去拜师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盛京。
原身在才学学识方面也是极其自信,并未曾料到自己会被“烟雨先生”拒绝,然而事实上,她就真的被“烟雨先生”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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