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爷要用膳吗?”
“不要。”
“爷要晒晒太阳吗?”
“不要。”
“爷要……”
“要你闭嘴!”侯一灿生气了,他知道自己很幼稚,这是在迁怒,但他控制不了。
关宥慈没与他计较,瞥了他一眼,叹口气,自顾自地道:“这世间人人皆求事事如意,可是在赌桌上赢得千百两,谁能保证步出赌坊不会遭遇强盗,爷,顺心这种事,难啊!”
“所以呢?”
放手吧……只是这话怎么能由她来说?因此话到了嘴边,她转了个弯,“所以要当镇国公的儿子,坐享荣华之余,也得挨得起打。”
“你以为爷是为挨打生气?”侯一灿不相信安溪没透露实情,这丫头在装傻。
她笑mī_mī地回道:“如果爷挨打了还欢天喜地、手舞足蹈,这会儿就不能只请一个大夫,而要广征天下神医了。”
侯一灿瞪她一眼。“你明知道我为何忿忿不平。”
关宥慈垂眸,这话没法接。
“我不满意老天对我不公平!”他又道。
她咬唇,想过半晌,才慢慢开口,“老天爷对于公平,自有祂的规则,也许爷现在怨恨的,若干年后想起,会分析出一句幸运。” “寻寻觅觅的女子,却要成为嫂子,我会为这种事感到幸运?”
“也许爷的一生得不到太阳,却能求得月亮。”
“我就是要太阳,怎么办?”
关宥慈犹豫了,是要说逆耳忠言,还是要顺心遂意,说说他喜欢听的话?想了想,她道:“爷说过,若是夫妻心心相印,即便前路难行,也乐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反之,即便一路繁华似锦,也是两败俱伤。”
他教过她的,成亲的重点不是条件,而是长情。
侯一灿怒了,手一扬,杯子往地上砸去,碎瓷喷溅,满地狼籍。
关宥慈不再言语,她明知道他伤了心,她又补上一刀,怨不得他生气。
“你怎么知道我和亮亮不能心心相印?如果让我早点遇见她,现在就不会是这副光景,我不平,为什么我次次都要当输家?!”
她沉默,低下身,捡起碎瓷片。
她不回答,让侯一灿更火大。“说话啊!你不是口齿伶俐吗?你不是很会拿我的话堵我的嘴吗?”
关宥慈咽下委屈,回道:“爷说过,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也不是站在丈母娘面前,却只能叫她阿姨,而是我爱你的心,被你弃若敝屣,我对你的情,让你厌弃,我口口声声说爱你,你却当成虚言妄语,只因为,我根本不在你心底。”
所以她和他之间,存在着世间最遥远的距离,明知道不能高攀,只能仰望,她仍然珍惜。
“既然不在她心底,既然遥不可及,既然如果永远只是如果,爷永远不可能提早遇见她,试问爷,你真要当那个为爱情插兄弟两刀的人?”
她问得他答不出话来。
舔舔唇,关宥慈鼓起勇气道:“爷教过我,前脚走,后脚放,昨天事就让它过去,把心神专注于今天该做的事情上。爷还教过我,不争才能看清事实,争了就乱,乱了就错,错了就容易失败,普天之下并没有真正的赢家。我不是口齿伶例,也不是想用爷的话堵爷的嘴,只是……我所知、所学、所懂,都是爷教会我的。”说完,她走出屋子,站在门外,背靠着门扇,苦苦一笑。
画虎画皮难画骨,任她学得再用力,她就是她,天生的冰人、天生的小老头,说不出诙谐的话,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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