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进刑部大牢的毒气毒性十分猛烈,谢渊渟尽管用了龟息功,但中毒已经很深,幸好是及时被刑部大牢里埋的暗桩给救了出来,要是再迟了哪怕仅仅片刻时间,他可能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但好在现在的中毒状况,宁霏还是能解的,只是需要至少三五天的时间。
宁霏直接把谢渊渟带回了太子府。反正刑部大牢那边已经变成一片毒气场,出了这么多人命,谢渊渟险些被害,建兴帝也不会再要求谢渊渟被关在刑部大牢内。
太子留在刑部大牢那边处理后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一次被毒气毒杀的人,包括囚犯和狱卒在内少说也有上百个,是比阮府灭门案更大的案子,又要在京都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但是当然,这对谢渊渟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有人借着他被关在大牢里的机会意图谋杀他,这就说明有人想要害他,他之前被诬陷在阮府纵火,也算是多了一条证据。
然而,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在刑部大牢被毒气放倒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死。
这些人并没有中什么致命的剧毒,只是陷入了半昏迷一样的深度睡眠之中,一般的叫喊是叫醒不过来,但掐一下人中,针刺一下穴道,基本上就都醒了。
结果第二天上朝的时候,门下侍郎孙大人得知谢渊渟已经被接回太子府,就在朝上义愤填膺地站了出来。
“皇上,微臣以为刑部大牢放毒一案,根本不是有其他人想要谋害七殿下,而正是太子殿下这一派用的苦肉计!故意做出刑部大牢不安全的假象,这样就可以把七殿下接回去,从加害者变成被害者,顺便还可以洗脱之前阮府纵火案的嫌疑!”
孙家和阮家有紧密的联姻关系,孙侍郎的妹妹和两个女儿都嫁到了阮家,全部丧生在阮府火灾之中。他现在对太子一派自然是恨之入骨,全然顾不上什么得罪不得罪,语气十分激烈。
“一派胡言!”太子立刻顶回去,“渊渟自己中了剧毒,差点死在刑部大牢里面,到现在还生死未卜,谁会用这种苦肉计?父皇又不是不给我们机会,我们正在全力寻找证据还他的清白,为何要拿他的性命来冒这么大的险?”
孙侍郎哼了一声:“刑部大牢根本没有什么毒气,放进来的最多只是mí_yào罢了,所有人都只是昏睡不醒,并无大碍。人人都知道太子殿下一向心地仁善,不愿伤及无辜,真的毒死刑部大牢数百个人肯定是不可能的。用mí_yào这种方法,恰恰就像是太子殿下做出来的事情吧?”
太子一时语塞:“……但渊渟中的毒确实是剧毒!不信可以派太医到太子府,诊断一下就知道了!”
孙侍郎冷笑:“就算是剧毒,谁知道这剧毒是不是在刑部大牢中的?昨天夜里那么混乱,也没人确认过七殿下被救出刑部大牢的时候有没有中毒,如果这毒是他被带回太子府以后,太子府再给他下的呢?不然为什么刑部大牢里那么多人都没有大碍,只有七殿下一个人中了剧毒?”
太子一时间竟然找不出有力的理由来反驳。刑部大牢里的毒气过了一夜,早就渐渐散去,现在那里的空气已经不会对人造成影响,无法取证。其他人都没有中毒,现在再想找谢渊渟被毒害的证据,确实难找。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你们现在各执一词,也吵不出个结果来,朕只看证据。”
阮府纵火案还没查出个头绪来,现在又冒出一桩大牢放毒案,一连两桩扑朔迷离的大案,都是真假难辨,把建兴帝搅得焦头烂额,头疼不已。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现在不想听太子和孙侍郎在这朝堂上唇枪舌剑地争辩,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出来,谁吵赢了都没有用。
“为示公平,小七不能留在太子府,也别待在刑部大牢了,转到大理寺牢房去。那边的犯人本来就少,朕会亲自加派一批御林军,在大理寺牢房日夜轮换,紧盯死守,不管是想救他还是想害他的,都不会有机会。这样无论是太子还是孙爱卿,总可以放心了。”
太子一惊:“可是渊渟身上的毒还没有解,他现在再去大理寺牢房的话……”
“在哪解毒不都是一样的。”建兴帝说,“朕这边会派太医去大理寺牢房,要是还觉得不放心的话,霏丫头也可以去大理寺牢房探望。”
太子急切地还想说话,但建兴帝摆摆手,打断了他。
“就这样。传旨下去,带小七转往大理寺牢房,派一百御林军过去看守。阮府纵火案和刑部大牢投毒案,也加派人手调查,年前必须给出进展来。”
建兴帝的旨意下来,太子不敢再说话,心急如焚,下了朝之后就直奔太子府。
宁霏得知建兴帝还要把谢渊渟转移到大理寺牢房去,一口拒绝。
“绝对不行!殿下现在身上余毒未清,身体状况还很糟糕,遇到什么事情,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庆王一派既然能够在刑部大牢投毒,无论皇上派了多少御林军,怎么严防死守大理寺牢房,都不能保证殿下的安全。上一次殿下被人及时救出,才勉强逃过一难,这一次庆王一派下手必定更狠,未必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刑部大牢那边,昨天晚上所有人肯定都吸入了一样的毒气,之所以除了谢渊渟以外,其他囚犯和狱卒都没有中毒,很有可能是有人在他们的食物中下了解药。而谢渊渟这些天来一直没有碰过牢房里的食物,所以反而只有他一个人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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