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林呷一口酒,目光追随着晏棽往返来去。每多看晏棽一眼,心中燃烧的火焰就更热烈一分。而仅仅一个没来由的梦,就能让他心惊肉跳。
盛林再次确定他已经离不开晏棽了。他过去那套爱情与理性的理论根本全都是屁话。真正遇到了、爱上了,他就跟每个盛家人一样,会变成粘人又狂热的疯子。
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阻止他跟晏棽在一起。哪怕有朝一日晏棽自己改变主意,他也没法放手——他终于还是变成了跟自己的母亲一样的人。
盛林捏着酒杯,停留在晏棽身上的双眼仿佛着了火。晏棽走过来,弯腰握住盛林的指尖,略带疑惑地歪头看他。
盛林反握住晏棽的手,仰头吻一下晏棽的下巴,“永远别离开我,不然我会疯掉。”
晏棽抿一下唇,轻轻抚摸盛林的面颊,“当然不会。”
盛林不依不饶,“那你发誓。”
晏棽刚要开口,卡座后面传来一道声音:“哎呦喂我说,你们两个还能不能行了。当着这么多人面就搂搂抱抱的,也不怕闪瞎了大家伙儿的眼。”
盛林呆了一下,猛地跳起来,“徐鹏辉!”
徐鹏辉叼着根烟嘿嘿地笑,身后还跟着孟慎。
“怎么样啊林林,我们不在的日子里,有没有想过哥哥们啊?”
“靠!”盛林给了徐鹏辉和孟慎一人一拳,伸手搂住他们,“鬼才想你们!”
确定无色会请嘶吼来演出后,晏棽便联系了孟慎跟徐鹏辉,请他们一起来看演出。
其实考试结束后,徐鹏辉就想找盛林出来玩儿,可他又磨磨蹭蹭地有点抹不开面子。拖得时间越长就越不好开口。一直到过完年,他也没能想出个自然妥帖的借口把盛林约出来。
徐鹏辉灌下小半瓶啤酒,卡住盛林的脖子锤了他好几拳,大声嚷嚷着抱怨,“从小到大,哪次吵了架都是哥哥们让着你,先上门给你赔礼道歉。这回怎么说也是你的不对,你就不能先低个头给咱们说句软和话啊?靠,左等右等,大过年的连通电话也没有!林林,哥哥白疼你这么多年!”
盛林扒拉开徐鹏辉,气定神闲翘起二郎腿,“我的不对?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不对?”
“你瞒着我们跟晏棽搞上了还没什么不对?”徐鹏辉眼睛瞪得有铜铃大,“我可是真心实意拿晏棽当兄弟的。你小子倒好,闷不吭声把兄弟咔嚓一下变成弟妹了!我还不能受点惊吓啊?!”
盛林情不自禁笑起来,也拿瓶啤酒跟徐鹏辉碰杯,“行,允许你适当受点惊吓。现在吓完了吗?”
“完了,”徐鹏辉把剩下的半瓶酒一口干了,又咧嘴傻笑,“告诉你盛林,为了你我牺牲老大了!这个假期我没干别的,就蹲家里看同性恋电影了。什么从开始到结束,什么费城故事,靠,吓死我了!”
盛林揉揉额角,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你这都看了些什么?要看也得找点合适的。”
孟慎也笑了笑,转过头面向盛林:“我早就提醒他找的不对。他还不听我的。”
盛林的眼角弯起来,打趣道:“你怎么知道棚子找的不对?以前都看过?”说完想起温泉山庄那晚的事。盛林轻咳一声,低头去抓酒杯。
孟慎倒大方承认,“对,都看过。”
盛林将酒杯抵在唇边,在舒缓的音乐声中,静静听孟慎讲下去,“看的越多,想得就越多。我这个人,一向是想多了就束手束脚,有什么心事都不敢说了。等别人先一步占据了自己想要的那个位置,后悔也来不及了。”
徐鹏辉听得满脑袋浆糊,“老孟,你想要什么位置?谁又把你给顶了?告诉哥们儿,咱们去帮你出气!”
孟慎轻笑,拿过三只干净的红酒杯,依次斟上酒水,“来,干一杯。”他当先举起酒杯,提议道:“到了明天,这个年就真的过完了。我也该出国读书了。”
盛林挑了下眉尖。徐鹏辉已经失控地大叫起来,“什么?出国?我怎么不知道!!”
盛林换了孟慎给他斟的红酒,道:“老孟之前就有这个打算。现在已经大四了,是该出去了。”
徐鹏辉皱巴着脸,跟着端起酒杯,“可之前不是还没定吗?而且这么突然就要走,我一点准备都没听。”
“不用准备。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孟慎转过头,直视着盛林的眼睛,“等我学成了,想通了,就会回来。这里有我最好的兄弟,我可舍不得留在外面。”
盛林回视着孟慎,缓缓点头,“好,我等着你。”
三只酒杯碰在一起。嘶吼终于登场,狂野的电音震耳欲聋。一首青春撕裂开人们的心扉,全场跟着嘶吼扭动嚎叫,用发自心灵深处的呐喊,祭奠自己永远逝去的岁月。
盛林又饮下一杯红酒,双眼迷蒙。舞池中的人群开始不分对象的搂抱亲吻。徐鹏辉捂住眼,一边大喊瞎眼一边从指缝里偷看。盛林大笑着把一碟坚果砸到他身上,分开人群跑到晏棽身边,抱紧晏棽的肩膀吻下去。
徐鹏辉受到惊吓,嗷得一声倒在孟慎身上。
“怎么了?”一曲终了。渐渐变得舒缓的乐声中,晏棽揉着盛林后颈。
盛林枕着晏棽的肩膀,微微眯着眼睛,说:“然然,你不能离开我。谁都可以走,你不能。”
“我不走,”晏棽紧抱住盛林,“那是梦,你别当真。我离不开你的。”
盛林久久盯着晏棽而后轻轻点头,又靠过去吻住晏棽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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