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深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即使隔了一段距离,许臻仍能感受到他周身逼人的气势,又掐不准夏先生这冷冰冰的一眼是什么意思,只能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将计划书放上大班桌。
余光扫到许臻仍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夏泽深抬眸,脸色如常,眼若寒冰,“还有事?”
许臻蓦地一僵,又一咬牙,绕过巨大的桌子,来到夏泽深的身边,见他没有出声赶人,便愈发胆大了起来,单膝跪地,姿态顺从又卑微,他仰头望着让他如痴如醉的人,忍住心头的战栗,“不要为了追逐不肯停留的飞燕,忘记欣赏沿途为你盛放的风景。”
夏泽深垂眸不语。
见他非但没有动怒的意思,脸色甚至还有缓和的趋势,许臻一喜,抵挡不住心底叫嚣的魔音,缓缓的握上夏泽深放在膝头的修长手指。
一秒,两秒,三秒,那人一动不动,似乎默认了他的行为,按捺住心底狂喜,许臻朝着他绽出一抹艳丽又勾人的笑意。
☆、束缚
比起你的自由,我情愿自己痛苦。——《夏泽深·一句话日记》
凌敬睁眼时,有一瞬恍惚,这是个全然陌生的房间。
十一二平左右,墙壁简单的刷成白色,房里只有一张一米二左右的床、一张桌子和两扇门。凌敬猜测其中一扇应当是通向外面的,至于另一扇,却不知是连着什么。
也不知道是天色确实不早了,还是因为窗帘是遮光的,房间光线昏暗,像已日落西沉。
桌子上摆了几个瓶瓶罐罐,在灰沉沉的房间里,呈现出一种怪异的颜色。除此以外,别无其他。
此时他正侧躺在床上,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凌敬拼劲全力,也只能小幅度的抬起胳膊,颤抖着没坚持几秒,又重重的砸了下去,撞上床面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声,在安静的室内听着有点震耳欲聋的意味。
凌敬喘了口气,半睁着眼回想他是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的,去学校的路上,拐过一条小路的时候,突然被捂住了口鼻,再醒来就是这里了。
显然是早有预谋。
仔细回想了一下近来有没有拉什么仇恨,确实有几个奇奇怪怪的人,但是思来想去,反倒越发不确定起来。
想罢,他又细细的将房间浏览了一遍,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天花板的东南角,一抹幽暗的红光冷厉的紧锁着他,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投射到某个角落的屏幕上。
作为行业的附属产品,凌敬曾研究过摄像头这一类的东西,只是没有深入。不过也足够让他肯定,那里藏着一只眼,至于是不是唯一的,还不好说。
不远处的房间里,男人看着屏幕中的少年,那双眼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给他一种穿透屏幕就在眼前的错觉。
有点意思。男人愉悦的扬唇。
秘书抱着需要审阅的文件来到夏先生办公室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忽然从里面开了,露出许总监那张漂亮的脸,但此时他的表情不太好看,看到他也没有往常的热络,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便错身离开了。
秘书奇怪的看了眼他的背影,却惊讶的发现他走路的姿势…有点怪,联想他刚从夏先生办公室出来……秘书瞬间脑补的有点不好。可是…y完不应该是这种表情啊。
摇摇头,认真的去给夏先生送文件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许臻的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终于得以摸到夏先生的小手,还没等他激动完一秒,那人竟然抬腿就踹了他一脚,然后对他说了一个他经常接受到的字,“滚!”
膝盖的韧带因为姿势的原因拉伸过度,疼的有些过分,但没什么能比得上他此时的狼狈不堪,不敢置信。
他钟爱的夏先生竟然直接把他踹开了,自尊心严重受创,许臻头一次没给夏泽深好脸色,一言不发的爬起来就朝门外走去。
回到办公室自顾自的生了会儿闷气,又不由懈气,夏先生大概巴不得他不缠着他吧。
直到下班后葛文岱来接他,他还提不起什么劲头。
“怎么了?没什么精神。”男朋友的温柔体贴被夏泽深的冷酷无情一衬托,更显得暖人心弦。
许臻一声不吭的抱住他,心底又难受又愧疚,决定以后还是把心思都放男朋友身上吧,虽然他没有夏泽深厉害,但好歹对自己好啊。
葛文岱摸了摸许臻的脑袋,笑道:“怎么还撒上娇了?”
许臻蹭了蹭他,“腿疼。”
葛文岱霎时便紧张了,“腿怎么会疼的?哪里疼啊,我看看。”
许臻连忙推开他,“哎,别了,没什么事,就是扭了一下,先回去再说。”
葛文岱却不应,非要撩起许臻的裤管看,本来也只是扭了一下,表面完全看不出什么,男朋友这才稍稍放心,“回去拿红花油按摩一下,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许臻乖乖点头。
葛文岱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又无奈又宠溺,“你啊,真让人不省心。”虽然这样说,但语气里却满是甘之若饴的成分。
车开到一半,葛文岱忽然说:“等一下吃完饭我送你回去还要去一趟公司,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加班。”
许臻也没在意,点点头,顺口问:“晚上还回去睡吗?”
葛文岱垂下眼,“我尽量。”
“那你注意身体。”
“好。”
一个人对着基本可以说是空无一物的房间实在没什么趣味可言,幸好凌敬昨晚没睡好,又心宽体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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